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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校草总觊觎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是不是从古至今的渣男,都喜欢用寻找真爱作为自己犯贱的理由?言野掏出手机,手指几番颤抖,按错几次名字,最后才拨通了黄佳梅的电话。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女声,一遍遍提示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可能!黄佳梅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尖锐嗓子见言野转身就走,厉声叫住他:“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言野呆滞地转过头,像个提线木偶,连眼珠转动的样子都十分机械。尖锐嗓子看到他的样子,辱骂的词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她知道为难这个孩子是没用的。因为言野和她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人。言野失魂落魄地向外迈出一步,地面似乎变得柔软,以他的脚掌为中心,逐渐向下陷落。巷子里有看不见的触须,捂住他的口鼻,缠住他的四肢,令他很难再迈出第二步。言野拼命喘气,试图从桎梏中挣脱,然而那些触须拽着他,死命地将他拽入泥潭。一双手接住了他,和那些令人窒息的冰冷不同,这双手温暖有力,带着使人安心的魔力。“我要回家。”言野呆呆地说。“我送你回去。”邹翔搂着他,言野像没了骨头的娃娃,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言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他的双腿下意识地迈动,如果不是邹翔看着他,早就撞到车上,说不定还会被人骂一嘴碰瓷。家里静悄悄的,如同以前黄佳梅去夜市摆摊时一样。“妈。”言野茫然地叫了一声,希望下一秒黄佳梅就端着盘子从厨房钻出来。然而只有风吹着百叶窗,把那条控制开合的小链子吹得哗哗作响。桌上有张纸被风吹落到地上。邹翔低头捡起,手指用力将纸片压成团,藏在了手心里。“拿出来。”言野的声音是虚弱的。“言野......”邹翔皱着眉。言野伸出手,手掌里有几个新鲜出炉的小红坑,是他刚才掐了一路的杰作。邹翔犹豫了一会儿,把小纸团放到他掌心里。言野拆开纸团,上面赫然跃着五个小字,在他的视网膜里一突一跳。儿子对不起。对不起?这句话言野已经听烦了。许多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他妈是不是被绑架了?今天是不是愚人节?黄佳梅是不是欠下一笔巨款卷款潜逃?这些无厘头的想法都在他脑海中推演了一次,最后他发现,只有私奔最符合黄佳梅的性格。认死理,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言野?”邹翔试探地伸手碰了碰他。言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向他靠拢,突然把脑袋砸到他胸口,额头抵着热乎乎的心房,颈椎折成90度,看着都难受。啪嗒。一颗泪珠掉下来,把饱受□□的纸片浇湿。“邹翔......”言野的声音闷在鼻腔处,“我妈不要我了。”说过的歉疚,有过的关心,就像南方的积雪,太阳一出,就什么都没了。“哭吧,衣服送你擦眼泪鼻涕。”邹翔说。“算了,还得给你洗干净。”言野抬起头,脑门上多了个红印,他用手背把眼泪擦干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最后还是得靠自己。”一时无话,言野催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今天学校门口......谢谢了。”狼狈的时候总有几个不想见到的人,邹翔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今天他整个人都是邹翔捞回来的。邹翔点头,拉开门出去了。啪嗒。门一关,外面的世界被隔绝开,狭窄的一室一厅里只有言野自己的呼吸声。黄佳梅的卧室门还开着,衣服只拿走了几件,身份证医保卡不见了,但是存折和不多的现金她一分未动。房间里还飘着花露水的味道,黄佳梅喜欢把花露水当作香水用,点几滴在手腕和太阳穴处,清神又舒服。床上扔着黄佳梅没带走的外套,是言野在网吧打工第一个月给她买的礼物。他抱着这件同他一样被遗弃的外套,蜷缩在床上,眼眶烫得通红,但一颗眼泪也没往下流。有人说,人伤心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言野今天总算切身感受了一把。黄佳梅昨天做的饭菜还搁在冰箱里。一直以来言野心疼她的腿,都是自己做饭,黄佳梅破天荒的下厨一次,手艺竟然没有回潮。原来是一顿最后的晚餐。想起昨晚餐桌上母慈子孝的画面,言野只觉得讽刺到心脏刺痛。门突然响了,言野昏昏沉沉地抬头,突然惊醒似的,猛地蹿过去将门打开。“妈!”邹翔接住扑倒自己身上来的人:“是我。”言野抬头:“你怎么又回来了?”邹翔指了指自己脚,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狗正在他脚边磨蹭。“你家楼下碰到的,一直缠着我,扔不掉。”言野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搭在门上,脸上终于露出点儿笑:“估计是好不容易碰到同类,把你当爹了。”喜当爹的邹翔蹲下去把小黑狗捞起来。小黑狗四只短腿糯唧唧地晃悠着,巧克力豆似的眼睛盯着两人,胸前有一小块白毛,像系了一根领带。“还挺时髦。”言野伸了一根指头去碰小黑狗的脑袋,小黑狗立马仰起头,鼻子追着言野的手指去。他一边逗狗一边问:“你带它上我家是几个意思?”小黑狗被邹翔抓得不舒服,正拼命地挣着,邹翔盯着毛绒绒的狗头说:“我养不来。”言野:“敢情我就会?”小黑狗像听懂了人言,呜呜两声,哀怨地盯着言野。言野:“养狗要花钱的,狗粮狗窝还要打针,如果它有病还得治,每天还要浪费时间去——”一人一狗两双眼睛盯着他。邹翔大概和这条狗有了共鸣,连神情都哀怨得特别雷同。手机突然响了,言野卸下伪装的平静,激动地接起来。“小同学,我都等你一个小时了,你再不来我就下班了。”不是他妈。言野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麻烦再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来。”褐色夹克听出言野声音有些委顿,问:“同学你没什么事吧?有事明天来也行,我随时在。”言野果断地说:“不,我现在就来。”他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等着他的一人一狗:“带上你的狗走人,我有事出去。”他拿了钥匙锁门,邹翔在他身后说:“我陪你一起去。”小黑狗大概是饿狠了,嘬着邹翔的指头,呜呜地叫着,没精力在言野面前卖乖挣表现了。人类很难对毛球置之不理,何况是这么小的毛球。言野:“先给它弄点吃的吧。”大狗子抱着小狗子跟在他身边,因为黄佳梅突然出走而惊慌失措的心逐渐沉下来。两人在路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盒牛奶,言野把吸管插上,在手心里挤了一点。小黑狗闻着奶味把头探过来,舌头一点点舔着,两颗巧克力豆一睁一阖,看上去累坏了。言野掌心麻酥酥的,看小黑狗的眼神越来越柔和,手指勾着小狗下巴,轻轻挠着。小黑狗尾巴突然一翘,屁股被邹翔轻拍了一下。言野抬头,发现邹翔一脸吃味地盯着小黑狗,眼神里有种引狼入室的懊悔。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4 12:00:00~2020-04-25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静听花开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 偷吻小黑狗意识到危险,头一歪,趴在言野掌心里装死。言野撸了撸它柔软的小短腿,把整只狗捞到怀里。小黑狗得了庇护,转头不认爹,得意地舔起言野还残留着奶味的掌心。邹翔沉默地拿出手机,对着小黑狗拍了一张,发到“c市一日游”里。两秒后关明宇冒了出来。——快银:卧槽,哪里来的狗?@蠢狗——蠢狗:......——快银:翔哥,对不住。——蠢狗:捡的,你要吗?——快银:我倒是想要啊,我妈不让养。——快银:等等,抱着狗洋溢着母性光辉的那个人是我野子?——快银:听说你阿姨今天来学校门口闹事,还把野哥抓住一顿骂啊——快银:翔哥,你阿姨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快银:翔哥人呢?——快银:@蠢狗邹翔开启了免打扰,把手机放回兜里,他不需要和没用的人多费口舌。言野抱着狗站旁边围观了全程,对邹翔的争宠行为翻了个白眼:“至于吗?就算是没狗你也没戏。”虽然情敌没解决掉,言野的情绪比刚才好了不少,邹翔觉得自己受点委屈也值了。两人先去了城市管理所,白星他爸已经喝了第三盏茶,看完大前天的报纸,看到言野来了,松了口气。“同学你终于来了,再等下去,我老婆就要揪我耳朵了。”白爸说。言野回想起白妈妈甜甜撒娇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她生气的样子。这一家四口的性格真是没一个雷同。虽然有差异,但从他们相处的状态上看,的确是很幸福的家庭。黄佳梅离开自己后,再要一个小孩,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也许也能和白星家一样,其乐融融。想到这里,言野的心情又落到谷底。白爸爸把黄佳梅的婚戒交还给他,拿了一张表格,上面公事公办地填了事由、归还物品、归还日期以及收取人。“在收取人这里签个字就行了。”白爸爸把圆珠笔递给言野,“对了,跟你妈妈说,夜市能摆摊了,注意时间和界线,不要占用同行通道就行。”言野签字的手一顿,又两笔签完,把单子还给白爸爸:“好。”他拿走那枚戒指,盯着上面龙凤呈祥的纹路。“死去的亲人偶尔会回阳间来看看,如果身边没有一件与他们有联系的信物,他们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言野还记得黄佳梅说出这句话时,怀念的模样。言恒死后,黄佳梅一直戴着它。直到那天它不见,一切就变了模样。是不是言恒已经彻底离开,把黄佳梅对他最后的挂念也带走了。“我想找个金店。”言野转头对邹翔说。今天尖锐嗓子在巷子里和言野说话的时候,邹翔自觉地避了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其实并不清楚,但大致知道这事和言野的妈妈有关。这枚戒指看着像是婚戒,言野拿着他妈的婚戒去金店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卖了换钱,二是融了戒指重新做一个金物什。不管言野到底选一还是选二,他都觉得言野以后会后悔,因为眼神——言野看着戒指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邹翔其实挺羡慕这种感觉,因为他没有可以用来怀念的记忆。转角就有一家金店,门面不大是私人铺子,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工艺俗气的金戒指金手链金手镯,旁边一个柜台里又摆着银器,外面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市场价收各种金首饰”。不大正规的样子,但是言野等不及了,这枚戒指再在他身边多留一秒,他就会难受一分。金店老板瞄到了他手上的戒指,见他们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于是喊了一个超低价,低于市场价范畴,连邹翔这种完全不清楚物价的,都觉得这个收购价是在蒙人。言野竟然二话不说,要把戒指递出去。邹翔拦住他:“他出多少钱,我出多少,你把戒指卖给我吧。”言野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你说什么?”邹翔:“卖给我,我再加五十。”到手的生意被突然截胡,金店老板差点喷血:“你俩不是一起的吗?”他冒着言野转头就走的风险报了一个超低价,没想到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邹翔直接把戒指从言野手指头间撸走,拉着魂不守舍的少年离开。戒指到了邹翔包里,他直接用微信给言野转了五百五过去。言野没说什么,戒指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自己这里就行。邹翔转完钱,看到“c市一日游”里又多了几十条消息。——快银:这是养狗须知,流浪狗要先带去打针。如果岁数没满,还要等到45天大,才可以打疫苗。——快银:狗不能吃巧克力、葡萄、鸡骨头,特别是小奶狗,吃了就没了。——快银:小狗最好别放着养,容易舔家里地板,坏肚子。——快银:哎呀,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大老粗,你们在哪儿啊,我过来看看。就特急不可耐,特越俎代庖。邹翔发了个实时共享定位,就看到代表关明宇的那个小点光速向他们蹿来,小点最后化为大活人在他俩面前喘气。“跑......跑死我了,你俩就不能好好待在原地不动吗?”关明宇弯腰,手撑着膝盖,抱怨道,“非得一直走来走去。”言野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关明宇不可置信:“不是吧,翔哥你没跟他说我要来?”言野后知后觉地看了群里的消息,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把小黑狗交给关明宇。“你拿去养吧。”言野说。“我倒是想,问题是我家里不让。”关明宇说,“我们先去宠物医院看看这狗有没有毛病。”三人去了宠物医院,小黑狗很乖巧地摊在桌子上接受检查。“小狗挺健康的,就是太小了,还不能打疫苗,你们半个月后再带它来。”医生说,“这段时间把它关笼子里也行,如果它比较听话不喜欢到处跑,放狗窝也行。不要给它洗澡,狗粮泡软了再喂给它。”邹翔付了狗粮钱,看到卡里的余额脸色一僵。他这段时间又买手机又买衣服,还给言野转了五百,卡里只剩下一百多了。收银台的小姐姐还在说:“给小狗买个窝,这么小的狗免疫力低,别让它受凉了。”邹翔随便指了墙边一个狗窝:“这个多少钱?”小姐姐说:“这个不贵,一百块。”不贵个屁。关明宇突然说:“对了,陈月跟我说她家以前养狗的,后来那条狗老死了,就没再养过了。等我问问她养狗用的东西还在吗。”关明宇这句话解了燃眉之急,其实邹翔并不抱希望,毕竟家里的狗都没了,狗窝还留着干嘛?他用余光看着言野,等会儿没法,只能让言野出钱把狗窝买了。这个小财迷能同意吗?邹翔握着骗来的金戒指,沉思着。小财迷如果知道邹翔为了这条同病相怜的小黑狗,如此殚精竭虑地算计着他的钱,一定会膛目结舌。然而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放空状态,别说让他掏钱买狗窝,就算邹翔支使他去跳江,他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过了半小时,陈月提着两大袋宠物用品来了,后面还跟着白星,戴着口罩生人勿近的模样。关明宇连忙上前接过袋子,陈月得了空,凑到言野和邹翔面前看小黑狗,一脸被萌坏的表情。“星哥你怎么也来了?”关明宇提着两个口袋,仰着脑袋对白星笑。“我来不来关你屁事。”白星双手插在兜里,垂眼盯着面前的向日葵。向日葵完全没被打击到,兴冲冲地开始翻袋子里的东西。他们站在马路边,不时有行人经过,宠物医院旁边还有个便利店,一堆人杵在这里算是堵了交通要道。“陈月,东西这么多啊。”关明宇回头笑。突然胳膊被拉了一把,他的身体撞到一个温热的怀里,一辆摩托车从关明宇刚才站的位置呼啸而过。像这样违章行车的人不在少数,别说人行道上骑摩托,就算在大马路上背道而驰的也有不少。关明宇回头看着救命恩人,眼睛弯起来:“星哥谢了。”被毛乎乎的头发杵在胸口,白星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行,一脸不耐地甩开关明宇的手,把他整个人推出去。陈月目瞪口呆,他哥竟然主动拉了关明宇的胳膊。对平常人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放在白星身上宛如异闻怪谈。白星凌厉的视线看过来:“搞完没有,搞完走人。”陈月瘪瘪嘴:“我想在陪小狗玩一会儿。”小黑狗软软地踏在地上,一点也不怕生,小尾巴摇得像电风扇,湿润的鼻尖凑到陈月手边就拱。陈月摸摸狗脑袋,抬头问言野:“野哥,你家狗取名没有?”“不是我家狗,是邹翔要养。”言野心不在焉,“你愿意养拿走也行。”白星走过来:“不能养。”小黑狗见围着它的脚多了一双,步履蹒跚地凑到白星脚边,用头蹭了一下。白星眼角抽搐,忍着把小黑狗一脚踢飞的冲动,连忙后退几步。最后小黑狗还是进了邹翔家,言野漫无目的地跟着邹翔回了家,等邹翔把小黑狗的窝搭好,又喂了一点狗粮,已经快十一点了。言野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邹翔把他翻过来,见他眼眶晕染着红,眼角两条湿漉漉的玻璃道,睡梦中眉头紧蹙,鼻子一抽一抽的。邹翔蹲在他旁边,顺了顺言野的头发,言野一无所知,只觉得旁边有块舒服的热源,于是拿脸蹭了蹭。这是一种放下戒心,如小动物般的依靠。邹翔的心被言野无意识的行为勾得暖乎乎的,指尖从少年的鬓角往下滑,一直滑到清瘦的下巴尖,停了下来。言野的嘴唇上沾着泪,被润成类似玫瑰的颜色。邹翔盯着那两瓣红,上身微探,低头在他嘴上盖了个章。第一次盖章的滋味不太好。又苦又咸。他将眼泪吻干净,两瓣唇的滋味才慢慢津甜起来。他想看看少年的眉头是不是还蹙着,睁开眼时,却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惊恐地瞪着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5 12:00:00~2020-04-26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tevfan 10瓶;静听花开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 离经叛道两人的嘴唇还含在一起,但邹翔不敢动,也不敢贸然离开。言野的表情像一只快烧开的水壶,稍不注意,下一秒仿佛就会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水壶言野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身体的主权,处于半麻痹状态,连呼吸都快骤停了。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呆了一片刻,言野终于夺回了身体神经的控制权。“你干嘛呢?”他是贴着邹翔的嘴唇张口的,说话时四瓣唇又不小心蹭了蹭。言野像碰了高压线,浑身激灵地坐起来,退到了沙发头。他终于从冲击中彻底回神,他言野的初吻,今天算是交代了。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这个小基佬趁虚而入,竟然得了手。邹翔杵在一旁,脑子比言野还乱,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然而覆水难收,他和言野之间隔着的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之前屡次对言野表达亲近后,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他虽然是个失忆患者,但基本的社会常识还是有的。喜欢男人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然而每次和言野相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渴望汲取对方的温度。但是......接吻的感觉真好。邹翔的视线落在言野的嘴唇上,软绵绵的触感,就像掉进了一游泳池蓝莓味的果冻里,意犹未尽,还想再香一次。言野注意到他的视线,用衣袖擦过嘴唇:“你他妈想死就直说。”邹翔起身把被子抱出来,堆在他身上:“杀了我吧。”他扫了言野一眼:“牡丹花下死。”言野腾地起身,旋风一脚踹他屁股上,把邹翔踹得踉跄几步:“滚进去,明天早上之前别让我看到你!”他砰地倒回沙发上,把被子拉到头顶,在黑暗中想着黄佳梅想着邹翔慢慢睡着。第二天早上,言野一面松裤带一面往卫生间走。邹翔正站在镜子面前,斜扬着下巴,刀片在白色泡沫里走了一道,刮出干净的下颌线。他在镜子里看到正在解裤子的言野,言野手顿住,整个人清醒了。太他妈过于尴尬。他把裤子拉好退出去,等邹翔走出来,才一生不吭地进去撒尿。他和邹翔,算是接了吻的对象,不明不白的,暧昧得慌。邹翔蹲在狗窝前喂狗,一大高个蜷成一团,挺憋屈的模样。小奶狗容易脱水,他直接在狗粮里掺了清水,放在小黑狗面前。小黑狗埋头啃了几口,突然嗅到言野的气味,抬头朝他“汪汪”两下。邹翔转过头,言野拿着牙刷尴尬地瞟着他。言野的尴尬在他眼里,蒙上了一层美颜滤镜,变成了娇羞。“你家牙膏没了。”言野说。“我给你拿。”邹翔站起来去翻柜子,小黑狗迈着短腿朝言野的方向跑,然后拿脑袋去顶他的拖鞋。邹翔把牙膏递给言野,视线在言野手上那支蓝色的牙刷上停留了一秒。他家里渐渐多了许多与言野有关的东西,言野的牙刷,言野的毛巾,言野的拖鞋,言野没带走的笔记本,言野家楼下捡到的小黑狗。言野用脚把缠着他的小黑狗轻轻推开,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两人在这种沉默且窒息的氛围中一起走到学校。早自习还没上完,言野就被武莉叫了出去。“言野,我听说昨天邹翔家里人在学校门口闹事?”武莉问,“你们后来没事吧?”所有人都以为尖锐嗓子是邹翔的疯阿姨,言野没解释:“嗯,把她送回家了。”昨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有许多话没问清楚。今天放了学,他要主动去找一次尖锐嗓子。武莉问完了话,话锋一转:“刘主任说想把给你换个位置,让你帮助邹翔打牢基础。”她没接着说,一副“你是不是得罪刘主任了的表情”。言野哭笑不得:“邹翔不想去首都参加《最强思维》,我不就帮他说了句话,刘主任怎么还记得,至于吗。”“这事是刘主任无理取闹了,不过他倒是歪打正着。”武莉笑着说,“我早就想把关明宇调走了,他坐你旁边太能闹腾。我倒是不担心你受影响,主要是他上课不认真,考试又抄你的答案,我都摸不清他对课本上的只是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言野没想到武莉真动了换座位的心思,一愣:“他跟谁坐不是说话?”武莉:“我准备让他和班长坐一起,只要关明宇上课说话一次,就记上一笔,每天放学统计次数,罚他抄单词。”言野服气:“狠还是武皇狠,直接派个禁军统领在旁边监视着。”“刘主任让你帮主邹翔也不无道理,他聪明记性好,你稍微讲讲,他就懂了。”武莉给了个笑,“邹翔和你玩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如果一直保持着才转来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师们就算不想放弃他,也拉不起他。言野,如果明年邹翔能考个好大学,就是因为你。言野愕然:“因为我?”武莉:“你在关键时刻改变了他的人生。”改变人生这顶大帽子扣到了头上,言野思绪沉沉地离开了办公室。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挺悲惨的,别人还在蜜糖罐里,他早已饱尝生活的苦涩。除了读书努力,一无是处,就连成绩也不算是特别拔尖的。言恒才死那年,他特别怕。怕一觉醒来发现他妈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跟着他爸一起去了。没有爹妈的孩子就像块被扔掉的垃圾。他不想成为垃圾。他不断告诉黄佳梅,自己是值得依靠的,自己也可以顶半边天。可是到了最后,这份担心还是变为了现实。不过比想象好的是,黄佳梅是以私奔的形式抛弃了他。至少他妈还活着。所以武莉说他改变了邹翔的人生时,他觉得有一种可笑的虚幻感。连他妈都不稀罕的人能起到这么大作用吗?他回到教室,关明宇就被喊去了办公室。关明宇回来时整个人都快哭了,眼睛里蕴着水汽,不知道的还以为言野怎么着他了。关明宇嚎了一嗓子:“野哥!你不能走啊!”旁边的同学闻言,惊悚回头。言野还好端端坐那儿呢,瞧着不像是走了的样子,于是又转了回去。关明宇揪着言野的衣袖:“我不能没有你啊!”他吼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一点颤音,不强烈但是听着特别悲情。关明宇:“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把我们分开!”前桌终于回头了:“关明宇你烦死了,我在背书呢!”关明宇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言野:“野哥,我们去找武皇,就说我俩如胶似漆,离不开对方。”“你的语文真该补补课。”言野转头淡淡地说,“没用,你以为我不想反抗?你就扳着指头数数,这一年里,你反抗成功过几次。”关明宇低头看着手,大拇指轻轻晃动,就是折不下来。他抬头:“0次。”中午的时候,武莉就督促着两人换了位置。言野发誓,他把桌子搬到邹翔旁边的时候,他看到邹翔整个眼睛都亮了。就跟看到食物的小黑狗一样。关明宇走过来,拍着邹翔的肩膀:“翔哥,我野哥就交给你了。”说完亦步亦趋地走向第一排,背影悲壮,让人想击筑高歌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言野在窗边倒数第二排安顿下来,这里除了远离黑板以外,其他条件都挺好的。空调就在旁边,夏天时他就是教室里冰雪的掌控者。窗边阳光好,投进来的光线通透得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粒。还有新鲜的风,挺适合他此刻憋闷的心情。李鑫回头:“言野你怎么被调到这里来了?”言野:“武老师让我帮助邹翔学习。”何留哼了一声:“他这么牛逼哪里还要你帮。”李鑫挤眉弄眼让何留别说话了,本来他们都不对付,何留吃过一次亏不长记性,还上赶着往别人枪口上送人头。邹翔没说什么,手撑着下巴,一双弯弯的眼睛都黏在言野脸上。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到言野嘴唇上,昨天的触感已经不太清晰,但就是这种朦胧的美感勾得他心痒痒。言野说话时,唇瓣开开阖阖,他恨不得凑上前,把它们叼住,仔细尝尝,勾着轮廓把它们的味道记下来。怪不得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就再也吃不下苦,会一直想着甜,心心念念,想贪心更多。言野以前从没谈过恋爱,但邹翔的眼神太露骨,他用脚趾都能想明白此人现在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禁忌和初次接吻的双重刺激下,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是让邹翔看出来他就输了。他埋头提笔写起作业,一边想着黄佳梅,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三中有一块荷花池,荷叶已长得脆生生,有白色的花骨朵隐隐藏在这些接天莲叶中,正是凉寒已逝,酷暑未至的五月。荷花池旁有个凉亭,还有一些假山岩石,每天中午会有不少学生坐在上面玩耍聊天。因为下午第一节 课快要开始,这些学生都匆匆往教学楼里赶。言野在教室窗边盯着快要冒头的荷花,对班上激烈的讨论充耳不闻。武莉要他们今天拿出运动会的方阵主题,班长罗一诺站在讲台上,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二三,下面是同学们利用一中午时间,集思广益后选出的几个方阵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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