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知己难为> 《知己难为》TXT全集下载_1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知己难为》TXT全集下载_10(1 / 1)

给卢青和把衣服熨好,她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也没啥办法了,只好跟我道别。“孟植植。”她走的时候喊了我一声。“怎么了?”“你千万不要死啊。”卢青和说,“其实别人怎样都无所谓的,你不要见周黎就不见,不高兴去剧组就不去。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我笑了,揉她头:“怎么了,不做红娘啦?”卢青和把我手拉下来握着,她手心一直都很凉,捂很久也暖和不起来,现在这样握着我,突然就让我感觉到非常哀伤。“我其实这么闹你,就是害怕你死了。”她说,“前两年你先是在家里拼命吃东西,然后又开始什么都不吃,后来肯出去做志愿者啊什么的,看上去是好一点了。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我总觉得你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卢青和把脸贴在了我的手心上,缓缓的说:“孟植哥哥,你不要死,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手就那样摊着给她蹭,我知道她觉得孤独。那种孤独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任何好转,反而因为她见过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而越发深刻。她这么多年都还爱着卢丹平,并且从不耻于自己的感情,永远热烈、永远真挚,所以永远失望。我一方面欣赏她对自己的所求看得如此清晰,一方面却也觉得她还不如浑浑噩噩的活着。做一个漂亮又富足的小傻子,是件多幸福的事,卢青和可以这样做,但是她不选。就像我当初明明可以做一个承袭祖荫的二世祖,我也不选。章节29:6个月前标题:29概要:二进宫我把卢青和送到楼下,目送她坐车回家,再踩着步子上楼。天色已经晚了,华灯初上,黄昏的火烧云烧地一片天都在发红,看上去很美。我希望卢青和到家的时候,这火烧云还能看得见,至少能分散分散卢丹平的火气。我回到我的一居室,开灯,空调一直没关,所以室内温度很舒适。我照例缩在床上,我这屋子也就床上这一亩三分地最舒服,以至于我在家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我脑子放空,开始想卢青和。如果说最早和她相遇只是因为器材室里命运般的邂逅。这些年我总有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虽然出发点和人生状态不同,我和她都算是出身良好,带着点无知者无畏的天真,选了一条不算好走的路。我以前还觉得这么类比是在贬低卢青和的勇气,毕竟她那条一看就是条死路,而我这边还能被恭维地说上一句清高。可是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我也选的是死路。说到底也是我自己蠢,我想做编剧,想在娱乐圈这么一个人脉大过天的地方熬出头,怎么可能只靠自己?这样说也不能怪卢丹平和姜瑶觉得我不谙世事,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大少爷。如果我当时跟着我爸的安排,去跟个很厉害的导演团队,说不定我爸出事的时候,我多少能留下一些人。那么耀华的元气还在,不至于彻底转型,现在连个剧都拍不起来。我自己呢,兴许跟谢崤一样,也在写很多剧本。每天忙忙碌碌的,不像现在连饭都吃不起。我可能不会进《山海》的剧组,左右有谢崤在,剧本也不会差。兴许他们被傅文睿为难的时候,我还能通过耀华帮他们一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地混着。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自己和傅文睿结怨,不会被他发现我喜欢周黎。兴许那样,我爸也不会死。我被自己的想法哽到,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消不下去。明知道现在纠结过去的事根本没什么用,却忍不住一遍遍做设想。如果呢,如果呢?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冥顽不灵,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个想法因为永远没法被验证所以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堕落,开始怨天尤人,开始后悔。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可怕。这代表我对自己的过往人生产生怀疑,开始动摇我坚持到现在的一些东西。我开始认同卢丹平或是姜瑶的价值观,开始站在他们那边同仇敌忾地讨伐自己。讨伐那些我做过的选择。我不能再在家里一个人呆下去了。我拿上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车,给苏路北打了电话。我很少这么频繁的找她,一般我在她喝一次能管至少两个月,但是现在不行,我那些拼命逃避和遗忘的东西就像是报复我一样的找上门来。我得借助外力来再一次摆脱掉这些。这并不难,时间对人的仁慈就在于它无论如何都会往前走,再怎么痛苦也好,只要时间还在流动,总能熬过去,时间赋予所有苦痛以出口。酒精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你最好的朋友,慷慨地缩短了这个时间,一场醉赐予你温柔的长夜,你可以在接连不断的梦境里忘记一切,直接抵达遗忘的终点。苏路北接到我的电话很讶异,她第一反应是我来问她要上次的找零,毕竟准确来说,我被项知言带走的时候并没有断片。我跟她说不是,我是还要去喝。苏路北在电话那边沉默几秒,说知道了。我到shark night的时候发现苏路北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来,二楼只剩下她和一个服务生。“给你的特别招待。”苏路北对我说,“今天随便你发疯。”所以说苏路北这个女人生意做得不好是有道理的,动不动因为顾客的需求搞这种清场活动,能赚什么钱。所以我甘之如饴地接受了。苏路北一杯接一杯的给我上酒,我就闷头喝,也不管她拿给我的是什么酒。买醉这件事有一就有二,我到现在也记不起来我第一次买醉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一有了什么烦心事就去酗酒这习惯终究还是留下了。这样对健康不好,容易早死,但是我克制不住。也是我的身体结实,被我这么造也没胃病。我喝的很快,感觉没多久就开始迷糊,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就知道伸手拿酒。我以前看过个科普,讲为什么酒喝多了之后会发酒疯,大概就是因为酒精起到了麻醉的效果,把额叶麻醉丧失了原有的控制功能,所以人会把一些被压抑的行为表现出来。所以酒后吐真言之类的还算是有科学依据。我问过苏路北我喝醉了之后有什么反应,一般情况也就是疯狂观看《雨人画家》还有哭这两样,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会砸东西。有一次我喝多了,把苏路北那的的玻璃杯全砸了。那个时候她还在正常营业,客人里差点有人报警。从那以后一旦她嗅到苗头,知道我可能状态特别不好,都会清场等我来。你看,就说了她不会做生意,她就应该拒绝接待我,而不是纵着我胡闹。我整个人缩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服务生在拿扫把打扫。苏路北直接拿了一批小杯子放我桌上,我喝一杯砸一杯。“你这是闹什么呢?”苏路北就坐在我旁边,“听响啊?”我懒得理她,摔玻璃杯当然是为了听响。玻璃杯砸碎那分钟的脆响多好听啊,还有打扫的时候那个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很好听。人负面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是不想被拯救的,反而是觉得能毁掉什么东西就太好了。那种破坏的畅快感能够带来一种非常隐秘的快感。我没什么能力毁什么东西,也就只能砸砸杯子了。我砸到最后特别特别累,手和脑子一样重,就那样缩在沙发上睡了。最后的记忆是shark night二楼昏暗的灯光,和苏路北的侧脸。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特别沉,尤其是前额非常疼。昨天晚上所有的记忆都乱了,想不起来,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我昨天醉的那么快,目标明确的很,就是去砸杯子去的。苏路北把残局收拾好就会给我开账单,收钱这点事不需要我费心。我是真的难受,磨了好久才勉强爬起来,身上也没力气,酸疼得很,让人怀疑昨晚上喝高了的自己是不是失了智。宿醉都这样,接下来我还要在转账给苏路北的时候吐槽自己的脑残和幼稚,最后踩着虚浮的步子,半死不活的爬回家里睡上一天。然后我喝之前那些让我受不了的事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下就会消洱了。我想要爬起来,用手撑了下,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我没穿衣服。这个认知让我瞬间清醒了一点,完全是被吓的。害怕自己酒后多了裸奔的新项目,这要是真的,那以后苏路北那都不能去了。人毕竟是个姑娘家,配合我摔杯子那勉强算是服务业的操守,总不能得寸进尺让她配合我耍流氓。这一清醒,我就发现不对的地方非常多。就比如我现在不在shark night的二楼卡座,我在一个陌生但是也很熟悉的地方。我在项知言家的客卧。章节30:6个月前标题:30概要:干活再一次在这个地方醒来,我完全是傻的。上一次项知言把我从shark night带走我好歹还记得过程,这一次我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难道我又给他发微信了吗?我迅速在床头的老位置找到了我的眼镜和充着电的手机。戴上眼镜迅速解锁,找到那个天杀的软件点进去直奔和项知言的聊天记录。然后发现我并没有给他发什么信息,对话框里存在的还是我上次犯傻的记录。我又确认了一下日期,发现自己也并没有经历时空跃迁,时间它正在老老实实地往前走。那这就很尴尬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在这个地方醒来带给我的心里冲击并不是负面的那一种,但是如果频频给项知言添麻烦,那我还是非常不愿意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一直包容你,得寸进尺地麻烦别人只能迅速消耗你们之间的交情。对我来说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就跟我去银行存钱是一样的。我在对方那里存多少钱,到头来我就能花多少钱。当然这个钱翻译过来可以是情感上的依赖、宣泄的出口等等抽象的东西。这厢和项知言的交情才起了个头,我不想就因为喝醉这么脑残的事就破产。我四周看了看,我的衣服,哦不,项知言的那套衣服放在一边。不但如此,旁边还有一条非常周到跟贴心的一次性内裤。我感觉我恨不得立刻就死了算了。这一次两次的,我等于直接在项知言那里坐实我就是个酗酒的酒鬼。我把衣服换上,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客卧外面没什么动静,项知言大概是在练功房里。我觉得是在是没法面对他,就想趁机赶快溜了,回头在微信里再跟他道歉。我一路小跑来到门口,没忘记拿我的手机。刚准备出门,就这时候。门锁响了,项知言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把门拉开,一抬头,刚好就看到我一副要跑的样子,直接皱眉:“……你要走?”我安静如鸡地杵在那里不敢说话。项知言把门带上,不知为何我感觉知道他在生气,越发大气都不敢出。他把钥匙放在门口一边的篮子里,抬头看我,露出一个冷笑:“你知道我早上去干嘛去了吗?”那我怎么知道,我头好昏,我什么都不知道。项知言根本没指望我回答,直接开口:“我去洗车了,现在是有奖竞猜环节,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洗车呢?”………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洗车,你为什么要我猜你为什么要洗车?!我内心疯狂地嚎叫,但是怂的本能还是让我非常识相地低了头。“对不起。”项知言冷笑一声,也不接我话,开口:“先吃饭。”这一顿已经算是早午餐了,匆匆吃完,我俩就在餐桌上面面相觑。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尴尬,项知言看上去从容的很,我觉得他可能是准备要发火。他把吃完的东西往旁边一推,直奔主题:“行了,你睡也睡好了,吃也吃好了,现在你能回答我,为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还一副英姿勃发的样子要去跟谢崤谈剧本,结果晚上就烂醉如泥地砸了人一屋子玻璃杯吗?”这话题就很尴尬,我能怎么说?说因为昨天我突然知道耀华的影视班底散干净了,而且这事我得负一定责任吗。我不会,因为丢脸。因为逃避这个去买醉更丢脸。我的拒绝合作明显让气氛变得非常奇怪,项知言揉了揉自己头发,大概看出来我打定主意不说话了。突然就笑了下,开口:“……这才过了一天,昨天晚上苏路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真的不信。你如果真的就是想喝死自己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你能不能提前说清楚。我下次去酒吧看见你醉死了也能有个心理准备。”哦,苏路北。这个女人还是当她的死人吧。“不会再麻烦你了。”我非常尴尬地说,“苏路北那里我会跟她说,我不知道她怎么拿到的你的手机号,我会让她删掉。这两次麻烦你了。”我说完就想走,别再碍他眼了。刚走几步,项知言就拽住我胳膊,语气非常不爽:“孟植,你这种一言不合就要跑的性格能不能改改?我说什么了吗?你他妈早上高高兴兴出门晚上变成那样,我作为朋友问一句怎么了?”“没有怎么,我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了。”我扭头看他,每个字都发自肺腑,“我很感激你照顾我,如果有办法我会回报你的,剧本写好我也会发你。我真的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项知言拽着我的手,眼底的情绪晦暗莫名,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手没有松开,就是突然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看到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心里泛酸,着急忙慌地跟他解释:“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不能麻烦你。”“为什么?”项知言问我。我抿唇,解释这种事我向来做不好,犹豫片刻,终究是觉得项知言比那种莫名其妙的坚持要重要一点,于是开口:“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对吧?大家解决自己的麻烦事已经自顾不暇了,那里还有功夫解决别人的呢?”项知言静静地看着我,就好像在辨认我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样,半晌,他开口问:“那你为什么要去麻烦苏路北?”“我付钱了。”我说,“我付出过代价,所以就无所谓了。”这句话说完,项知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我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好像在透过我看别人,又好像在伤心。除了那些小说,他不应该和我有任何交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想他这样,总觉得我亏欠了他什么。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项知言忽然说:“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们就用你的规矩来办事吧。”“什么?”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等价交换,我照顾你两个晚上,一条方巾,衣服,昨晚上shark night那里的账单,还有洗车的钱这些都算上,你这么大义凛然,肯定不能安然受着吧。”他说。我一下子紧张得鼻头都冒汗,他记的怎么这么清楚 ,而且现在这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是在闹哪样?于是颤巍巍地开口:“…你…你要什么?我算好钱打给你?”项知言咧嘴笑,“我不要钱。”我更紧张,他不要钱,那他要什么?项知言捏我的手劲更大了点,稍微用悬念折磨了我一会儿才开口。“你上次不是管我叫老爷吗?”他说,“那就给老爷我干活吧。”榉木无青于2020-05-03 19:16发布第18章章节31:6个月前/6个月前标题:31概要:深山老林大家好,我是孟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我被项知言突然带到了一个深山老林里。请不用担心我是不是要被杀人抛尸了,这深山老林里除了我和项知言,还有一整个剧组。我在到地方之前都是有点懵逼的,之前项知言忽然让我给他打工,在那个情境下,我顺着逻辑自己理了半天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我给苏路北添麻烦,我给她打钱。我给项知言添麻烦,我给他打工。是不是特别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我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有一丝把自己卖了的危机感,但是项知言特别笃定特别正直地跟我又再理了一遍这个逻辑,我就觉得好像确实也没啥问题。而且他说如果我不同意,那就是我双标。就,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要脸,不争馒头争口气,还有可悲的男性自尊之类的。语言我组织的不是太好,反正差不多那意思。于是在这点上达成一致之后,我俩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出发了。一路上先是飞机,然后是汽车,后面是三轮,最后还骑了一段驴。对,驴。我真的先是以为我们要飞横店,然后随着交通工具的更替,开始怀疑项知言其实就是准备杀人抛尸,非常紧张的握着手机准备随时打110。然后我就看到了一整个剧组。一整个有棚,有轨道,有摄影机的剧组。朱彤在等我们,看到项知言和我一同出现,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脸色不太好。两天前我们在项知言家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都市丽人,现在这深山老林的,她再丽人也都市不起来。她反复打量了我俩,目光对准项知言:“……成导现在在棚里,要等下了戏才能过来。你准备一下,剧本和人物小传都看过了吗?”项知言矜持地一点头:“看过了,有地方能先坐一下吗?”朱彤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带我们去了个休息的棚,放了许多杂物,地上摆了几个塑料板凳,简陋的不行。朱彤皱着眉安排,看上去很疲惫:“你们现在这休息一下吧,成导空出来我再来找你们……别乱跑,这鬼地方没信号。”她看着项知言,发火:“你怎么是自己过来的,给你配的助理呢?”“我没问他们,你也没有吗?”项知言无所谓的说,又指指我。“而且我带了人过来的。”朱彤眉毛一跳,看着我那态度感觉就不怎么温和,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算是被项知言框来的,完全搞不清这里什么情况。到底是还记挂着有事,朱彤没继续纠结这个,问了项知言几个和剧本有关的问题,就又出去了。项知言拉了个板凳过来招呼我坐下,我俩的行李箱摆在一边。他从包里掏出来个ipad,找到文档就开始看。他路上就在看这个,我原先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成唯的剧本。他们这是在s市没约上面试?直接约到片场了?理智告诉我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但是我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坐在原地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他:“你来这里是面试?”项知言看着文档不抬头,回我:“不是多好的差事,成唯新戏出了点问题,缺个救场的。被朱彤知道了,拱着我来试。”我哦了一声,这不和当时《山海》的时候一摸一样吗,都是戏要拍了才换演员。这事本来挺司空见惯,但是放到成唯身上就显得格外诡异。成唯向来拍的题材都是现实题材,严肃而且风格非常冷硬。如果人员出问题宁可无限期磨也不会急匆匆找人来救场的。反正投资方也知道成唯这人向来慢工出细活,不会多催他。所以他的剧组出现这样找人救场的仓促样子还是让人有点奇怪,不过这种问题就不是好问的了,毕竟是别人的工作细节。我待着无聊,开始回忆打算自己的事,这回跟项知言出来实在是太疯了,几乎是什么事都没解决直接抛在脑后,虽然谢崤那边之前已经说了这事不用我管,但是我也应该再给他个确定的答复才是。想着这事,我打开手机看了下信号,还是显示不在服务区。从我们进山开始就这样了,我要通知谢崤估计要等回归文明社会之后才行。想来还是要等项知言这边先弄完。这就让人觉得很无奈,谁都有一箩筐的事情要做,比起来我就是个闲人,挨着谁都显得多余。也就只有项知言这个人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经,嘴上说让我给他打工,什么都没解释就把我拉过来,我倒不是有什么挑剔的,他就算是打算让我给他当助理也行,只要给句准话。我越想越觉得有些待不下去,跟项知言说了声,想出去走走。他看那剧本看的有些入神,嗯了一声,嘱咐我不要走远,就在剧组的范围活动。这里是山区,说不定有蛇。真是无死角的周到细致,我略一点头算是答复,就从棚里走出去了。帘子一掀开,山间略凉带着点点水汽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凉丝丝地打在脸上,精神也清醒了点。这地方是山坳间的一个平地,远处有小溪流过。剧组人看上去不是很多,我也算待过好几个剧组,投资又大有小,一致的都是匆匆忙忙赶工的状态。拍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其实比起艺术创作更像是工程项目。毕竟只要一开机,所有人的工资就开始计算了,一天空下来,就等于这天的工资都是白给的,当然也包括场地设备那些的租借费用,一个个的都是天文数字。成唯虽然喜欢慢工出细活,但那也是建立在“工”的基础上,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感觉完全在放羊。内心有点发紧,我想起来项知言之前说的这不是什么好活,有点担心。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不管遇上什么,成唯这个人应该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和操守,不至于拿自己的作品开玩笑。我觉得自己有点滑稽,自己都是什么光景,还有闲操心项知言的事。项知言虽然说了只要我写个剧本给他,他就找人来拍。但是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写不出来,创作力低到不行。有时候我看到谢崤,连他那种沦为文字民工的感觉都觉得嫉妒。改编同样是创作,编剧是文学转化成影视需要通过的第一道桥梁。谢崤一直做的很好。其实我原来也做的很好。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走过土路,往小河边走。土路非常窄,泥土路一踩一个坑,还有不少压塌了的草叶,看上去新的很,像是最近被人新踩出来的。也就是这地方穷乡僻壤,所以也没有人来和剧组扯环保的问题。这边人烟活动的多,就算有什么野生动物也被吓跑了,我也不怕有蛇,等走到了小溪边上,才发现有人比我先来了。朱彤抽着根烟,立在河边站着,看到我过来就偏过头打量了我一眼,没吭气。因为上次在项知言家里遇见过她一,我莫名其妙在她面前有些犯怂,倒不是怕她,就是觉得和这人没什么可说的,也大抵不是一路人,所以能避开还是想尽量避开。我小心测量好距离,做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准备。谁知道这个时候,朱彤自己找了过来。她手里还夹着烟,另一只手托着手肘,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符合她雷厉风行的传言,虽然形象不可避免地颓废了许多,穿的也不是职业套装,但是往哪一站,该有的气度还是有。“聊聊?”她问我。“聊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朱彤吐了口烟,眉毛挑了挑:“聊聊你和知言的关系吧。”我吓了一跳,完全捉摸不清朱彤问我个是要做什么。我和他能是什么关系?托大点说不就是朋友吗?这也犯得着朱彤特地来问?朱彤看我没有回答的意思,又吐了口烟,眼神看向小溪那边。“你不用防备太深,娱乐圈这种关系又不少见,他又有作品傍身。只要不曝光,对外一直是单身的形象其实还算是好事。”她这话说的就让人更不懂了,以至于我隐约有猜测又不敢直接问,她这话的意思就把我和项知言当情人看?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也只是在项知言家的客卧碰见过她一回。所以项知言是gay?章节32:6个月前标题:32概要:朱彤项知言如果是gay,那还真是个天大的新闻。?然而面对这个天大的新闻,此时的我内心最深刻的想法是,项知言应该换个经纪人了。艺人的性取向如果有些敏感的话,经纪人不管怎么处理这件事,在她的处理方式里也绝对不包括,突如其来地和一个路人说起来。更何况我拐着弯的也算是和娱乐圈利益沾边,这个消息我要是有心要卖也并不是找不到渠道。?娱乐圈捧高踩低,拉踩成风,这些其实都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不值一提。问题就是这个圈子太大,心怀叵测的人太多,关系网又连的到处都是。谁知道会有什么有心人记着这茬背后搞事,有时候往往连查到底谁在背后弄鬼都很艰难,所以最稳妥的还是把秘密都彻底烂死在肚子里。?朱彤是资深的经纪人,她也许是有恃无恐,也许是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牵扯,又或者项知言是gay这件事在他们的关系网里是个公开的秘密。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直接跟我开口的理由。?我们是陌生人,项知言却是她的艺人。?“朱小姐。”我皱着眉头回答她,“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项知言和我就是萍水相逢,我在酒吧喝醉酒他收留我而已,没必要发散太多。”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继续开口说:“还有一点私人的想法,我不知道项知言的情况,但是有些事不应该轻易透露出去,朱小姐应该比我明白。”?朱彤手指夹着烟都愣了,也不知道是没想到我这么不近人情还是真被我怼到点上。我无心去管她的想法,与其在这里跟她继续掰扯,还不如先回去跟项知言说一声这事。?虽然贸然地跟他提性取向什么的很尴尬,但是确实有必要提醒他身边有朱彤这么一号人物,多少也有点预备。?不过以朱彤这么无所谓地就跟我说出来的情况,兴许我这样想也是杞人忧天。娱乐圈耳目通天的人这么多,可能早就不是什么目的。我原先不知道也只是因为我不跟他们往来而已。朱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烟都要烧完了也没注意,还是我看着那红彤彤的烟头离着手指越来越近,有些生理性地疼痛才出言提醒了她。?朱彤把烟掐了,用纸巾包着塞口袋里,再抬头看我,像是看什么奇怪的动物一样。我被她看的一阵古怪,心说这出来走走散心还不如在项知言身边坐着继续憋闷呢。明明是她自己说话不注意,现在怎么搞得我反而是过度敏感的那个人?还是说项知言喜欢男的这事真的不是什么秘密??朱彤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看地我头皮发麻,才开口:“孟植,你还真是和传言里的一模一样。”“什么?”我听到她这句评语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想到之前孟家搞得那些操作,瞬间有点一言难尽:“……朱小姐是之前看到了什么?”她摇摇头,又看我:“没什么,我也有做编剧的朋友,认识你们《山海》那个剧组里的人。之前打听过一下。”背后打听人这种事她说起来倒是挺坦然的,我都不知道是应该为这份坦然鼓掌还是应该因为自己被打听了而觉得别扭。只能迂回性地用社交辞令回答:“朱小姐真是好兴致。”?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