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众将士请起,众将士辛苦了。”司琴安然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平身。“我赤乌国乃九天玄鸟的后人,三军儿郎是真英雄,保家卫国洒热血。众将听令,择日论功封赏,以慰我泱泱赤乌民心。”“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在场百万民众高呼万岁,气壮山河,气势非凡。众将士拥着皇上进入玉都神宫,司琴安然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紧随在众将后面的司琴伯野,什么也没有说。此时的司琴伯野面无表情,等着他的是皇上的责备还是什么,谁也无从知道。第二天,司琴德胜及安徒柳青带着一众将士来到玉都神宫领赏受封,众将全加官进爵,赏银无数。司琴德生和安徒王本就是王位加身、升无可升,故而受了不少赏赐。安徒柳青受赏后匆匆出宫,他收到家兵来报,说母亲40大寿,恰逢安徒王大胜归来,要在府中大肆庆祝,急着这个凯旋归来的儿子帮她出谋划策。安徒柳青的母亲安徒如月是司琴德胜的母皇安徒如兰的妹妹,安徒如兰是外祖父安徒阳的长女,长女为大,故而继承皇位。安徒阳对次女安徒如月和小外孙安徒柳青也爱护有加,封他们世袭王位,永享荣华。安徒如月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虽说已年过40,却风韵犹存,高挽着发髻,金光闪闪的凤冠,身披锦缎长袍,肤白貌美,气质逼人。她早年丧夫,为了纪念夫君,给儿子取名安徒柳青,柳青是夫君之名。高大巍峨的王府挂着大大的“安徒”二字。匆匆赶回王府,经过长廊,绕过几处楼阁,到了大厅,母亲安徒如月早已等候多时。“拜见母亲。”安徒柳青掀起长袍下摆就跪。“儿子,你看,母亲的这身打扮可适合明天的宴会?”安徒如月扶起儿子,在儿子面前转了个圈,展现着自己美好的身材。她性格开朗热情,不是优柔寡断、闭门不出的小女人。“母亲在儿子面前自然永远美丽慈祥端庄的。”安徒柳青欣赏着母亲的身段,一脸坏笑:“母亲的第二春来了,可以再嫁个好夫君。”“是吗?”安徒如月笑的更灿烂了:“我找个比你还小得,你可愿意叫爹?”“别,只要不让儿子叫爹,母亲找怎么样都好。”安徒柳青继续和母亲逗着。“你敢,只要母亲喜欢,你就得叫爹。”安徒如月不依不饶。“母亲,你饶了我吧。”安徒柳青不想和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眼睛一转问:“明天是母亲四十大寿,可有什么要儿子准备操办的?”“准备操办就不用了,母亲都准备好了,儿子打了胜仗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安徒如月双手捧着儿子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安徒家的孩子就是厉害,一马当先,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今晚要好好祭奠一下你父亲,让他在天之灵也高兴高兴。”“母亲,这次战役,是沾了表哥的光,若不是长胜王,也不会这么快就凯旋而归。”“你们是兄弟,谁沾谁的光还不是一样,都是安徒家族的光。明天把他叫过来,你兄弟俩好好庆祝一番。对了,明天到场的还有你姨母姨父及当今皇上,儿子得把好关,不能出任何差池。”“好,儿子领命,儿子这就去巡视。”安徒柳青一脸无奈地说着。“等一下儿子。”安徒如月从身后的案桌上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儿子你看看这流程行不行,如若行,明天就按这流程行事。”“哇,这么多啊,母亲你这是办生日宴还是开国朝会议?”安徒柳青瞥一眼母亲认真的模样,戏谑着。“叫你看就看,没个正形。”安徒如月敲了一下儿子的头。“好,我看。”安徒柳青接过纸逐一地看着。“早上沐浴更衣祭拜祖宗神灵,然后是早茶、休息、整理服饰、换妆等等,午时三刻是朝中各位皇亲贵胄、公主夫人的恭贺、礼拜,接着是姨母姨父和皇上的道贺、封赏,再接着是歌舞、杂耍、戏曲等等,再接着是大型晚宴,晚宴后是……”说到这,安徒柳青忽然大声叫起来:“母亲,你请了戏班?”他急急地问:“是哪里的戏班?”“你不是没听过戏吧?”安徒如月对儿子的急切反常一脸的惊讶:“请了戏班有啥好奇怪的,无非就是听曲、唱戏打发时间罢了。”“是哪里的戏班?”安徒柳青再次问,一脸的严肃认真,完全不同平时的吊儿郎当。“我,我得问问,是下人们操办的。”安徒如月第一次见儿子不同往日的神情,心中大为惊奇。过了一会,下人来报说,是来自南疆叫庞宏主戏的戏班。“哦……”安徒柳青并不知庞宏和江夏的搭档关系,有些失落地应了声,示意下人下去。“儿子,你。这是怎么啦?”安徒如月向前摸了摸儿子的脸,感觉很正常啊,怎么回事,一个戏班竟让我的儿子如此神魂颠倒?安徒如月吃惊不已。“没啥,我回去休息了。”安徒柳青放下母亲的手,恹恹而去。……第二天,安徒王府张灯结彩,各路宾客、皇亲贵胄纷纷入府恭贺礼拜,一时门庭若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午时三刻,司琴安然及安徒如兰和司琴悠然,在司琴德胜、司琴娉婷的陪伴下也来到王府。安徒如月带着安徒柳青及众家将候在大厅跪地迎接。“参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拜皇姐、皇姐夫……”“安徒夫人请起。”司琴安然招呼大家平身:“都是自家子的事,生日道贺,家常往来,无须多礼。”“你们说是吗,皇兄皇嫂?”他转身看身后的司琴悠然和安徒如兰。司琴悠然和安徒如兰年过半百,身体硬朗,神采奕奕,一身锦服华衣更显得雍容华贵。司琴德胜一身皇孙贵胄的轻装打扮,黄色的王服,金色的头冠,紧束的腰带,外加一件白色披风,显得威风凛凛,玉树临风。“皇上说得是,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啦。”司琴悠然也让众人平身。“我们大家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聚聚了,今天就趁这个生日一起好好聊聊。”安徒如兰走下去扶起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悄声对他俩说。“你们看今天皇姐给你们带了什么?”安徒如兰说着手一挥,下人立即捧着一盘盖着黄布的圆形东西呈上来。“揭开看看。”安徒如兰眼神示意妹妹。“皇姐给的,妹妹我就不客气啦。”安徒如月向前轻轻抬手,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颗大如碗口、与日月争辉的夜明珠,一经揭开黄绸布,顿时发出刺目的光。“哇……”台下众人一阵惊呼,这颗宛若白昼的夜明珠放在家里,再多的高台烛火都逊色下去。“姐,这么名贵的夜明珠是从哪弄来的?”安徒如月一脸惊讶。“这个别管,只要妹妹生辰快乐就好。”安徒如兰嘴上更甜。“这个东西可金贵着了。”司琴安然插话着。“得到它全靠我们的长胜将军。”他把司琴德胜推到在众人面前。“若不是他打败车前国,车前国哪有诚意投降?这颗夜明珠啊,就是车前国的投降礼,也算是他献给小姨的一点心意啦。”“是吗?我的好外甥真值得疼爱,这么大一份礼,皇姨开心。”安徒如月看着司琴德胜,一把他揽入怀里,一脸的欣慰开心。“小姨,这份礼也是柳青挣回来的,此番凯旋归来,少不了他那一份功劳。”司琴德胜谦让有礼。“得了表哥,谁不知是我沾了你长胜将军的光,是你的功劳就别硬往我身上塞。”安徒柳青不屑说着。“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胜将军威名?我这无名之辈还得靠长胜将军多关照呢。”“你这小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安徒如月一把拉开柳青,细细打量着司琴德胜,不由赞叹着。“德胜,你这小子,出去打了一仗,回来身体硬朗了,气色也好了,不错啊,整个人都壮了,你行好运了?”“的确,表哥行好运了,不但打了胜仗,还遇着贵人了,天天帮他调理身体,给他艾灸、输入内力,我就没那么好运了,看都没人看一眼。”安徒柳青不知是忌妒还是羡慕,语气酸酸的。“是吗,遇什么贵人?”司琴悠然等人也奇怪,不由得问着。“没有的事,别听他乱说。”司琴德胜瞪一眼安徒柳青安抚着大家:“就是一个朋友,大家也认识的,略懂一些雌黄之术,所以也算是帮了儿臣一回。”“既然是你的朋友,又帮你过,不可怠慢,过些日子把他请来,好好答谢。”安徒如兰叮嘱着。“儿臣遵命。”司琴德胜毕恭毕敬地应着,心里却想道,把他带来自然是好事,只怕他不愿意。“皇上,皇姐,皇姐夫,大家别站着说话,请上坐。”安徒如月招呼大家一一上坐。“娉婷,你是我国的国宝,赤乌国第一美女,不但声甜舞更美。”司琴安然向司琴娉婷招手着。“今天大家都开心,又是如月小姨的四十生辰,你就跳舞一曲,给大家助助兴。”只见司琴娉婷一身粉色纱衣飘然而至,温婉如玉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行至中间,向众人微微一礼,燕语莺声,悠扬婉转。“承蒙诸位抬爱,娉婷献舞一首,以贺小姨生辰之喜,赤乌大胜之庆。”她微微一颔首,退了出去。片刻再出来时又换了一套紧身淡绿色的轻装,头戴粉色帏帽,枝似柳絮,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如同仙子降凡。随着阵阵乐鼓声声,司琴娉婷翩翩起舞,舞凤髻蟠行如风,袅娜细柳腰无骨。巧移莲步轻无踪,似拟飞燕旧风骚。盈盈素靥销魂起,鹧鸪飞起春罗袖。随着阵阵掌声,众人一阵骚动,一阵赞叹。“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安徒如兰拍手赞不绝口。“这是谁写的诗,就像为娉婷量身定做的一样,跳得太好了,想我赤乌国除了娉婷再也没有第二个有如此好的舞姿了。”“这日后若是谁娶了娉婷啊,怕是日日笙歌了。”前任皇上司琴悠然意味深长地在妻子耳后轻轻一语。“此话怎讲?”安徒如兰不解地回头看夫君。“你看,娉婷国色天香,又能歌善舞,这以后不论嫁给谁,都免不了一番行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哪还会管这身后名?这后院若是不起火就太平咯。”司琴悠然看得倒是长远透彻。“哦……”安徒如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娉婷,再来一曲,刚才跳得太好了,大伙还没看够。”安徒如月喊着,似乎还不尽兴地问众人:“大家说是不是啊?”“再跳,再跳,再跳……”大厅众皇亲贵胄起哄着齐声喊。司琴娉婷盈盈一笑,颔首点头。第15章 表白遭拒痴心泪将军落井谑郡主司琴德胜没有随众皇亲坐上去,向众人行礼后退出前厅,众人知他平时只喜冷清,都由他去。转到后院,太阳西下、晚风习习,迎面吹来的落叶飘飘更显后院清凉。站在树下,前院的高朋满座、高谈阔论,此时在他的眼中好像变得很遥远。他想静一静,一个人好好地待着。“长胜哥哥!”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司琴娉婷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此时的她一身粉嫩的纱衣迎风飘扬,面目微笑、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她在跳舞的时候就发现人群中不见了司琴德胜,猜到他肯定又是一人在后院独自徘徊,一曲完毕,换了轻装,寻到后院来。“娉婷,你怎么跟来了?这里风大,容易着凉,快进去。”司琴德胜关切地说:“怎么不跟他们一起乐去?”“长胜哥哥……”司琴娉婷语气是尽是娇气:“自从你打胜仗回来后就没和我一起说过话,刚才我跳舞也不看,你为什么总是避着我?”“是吗?”司琴德胜感到莫名,一脸无辜:“长胜哥哥啥时避着你?傻妹妹,想多啦!”“才没有。以前你总是和我一起玩的,现在话都不和我说。”司琴娉婷噘着嘴:“我一来你就要我走,不是避着我是什么?”“傻姑娘,哥哥是怕你着凉,到时难受又要满地打滚。”司琴德胜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天寒地冻也不穿多些,快回去吧,这里风大。”“长胜哥哥进去我才进去,哥哥不进,我也不进。”司琴娉婷执拗着:“长胜哥哥都不怕着凉,我怕啥?”“你不是不知道,哥哥就怕吵所以在这静静,你一个姑娘家不陪他们在这里瞎闹什么?”“长胜哥哥,你以前是不能吹风的,一吹风就会喘,现在怎么吹风也不怕喘了?是不是真的像柳青哥哥说的那样,有人帮你调理好的身体?”司琴娉婷问。“还是会喘的,只是没之前厉害。”司琴德胜说着把手放在嘴前,轻轻咳了两声:“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长胜哥哥,你把调理的方法告诉我,我帮你调理可好?”司琴娉婷一脸的认真。“……”司琴德胜睁大双眼,想起圣王帮自己调理的情形:“你一个姑娘家乱说什么,快回去。”“长胜哥哥,娉婷没有乱说,娉婷是认真的。长胜哥哥,你有和皇叔父说起我们的婚事吗?”司琴娉婷低下头,一脸的娇羞:“只要我们的婚事定了,娉婷帮你调理就名正言顺了。”“什么婚事?”司琴德胜一脸惊讶。“长胜哥哥,你怎么可以忘记?”司琴娉婷顾不上害羞,急急地、低着声音说着:“我们小时候,你母皇就说过,长大后将娉婷许配于长胜哥哥。”“真是傻姑娘,儿戏怎么可以当真,你是我妹妹,是我妹妹知道没有?妹妹不可以嫁给哥哥。”司琴德胜一字一顿、一板一眼,严肃认真。想起上次生辰时她送的那块方巾,一下明白了,一定要打消她的念头,省得以后麻烦。“娉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哥哥是怎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哥哥的病治不好了,过了今天没有明天,什么时候走全看老天的眼色,不要在我这棵树上死吊,没有前途。”司琴娉婷怔怔地看着司琴德胜,眼里满是泪水,她一直倾慕眼前这个男人,一直在等待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忽然说不能娶自己?作为一个姑娘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和他表白,他却拒绝?“长胜哥哥不喜欢娉婷了?还是哥哥已有心上人?以前哥哥决不会这样和娉婷说话?”她流下眼泪。“傻妹妹,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我妹妹,哪有妹妹嫁哥哥的道理?况且以哥哥这躯体,本就不是好的依托,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乎我这棵歪脖树?”司琴德胜试图让她理解自己。“长胜哥哥你欺负人……”司琴娉婷嘴巴一偏,就要哭出来,生气地转身离去。“你怎么不明白呢?”司琴德胜无奈地摇摇头。司琴德胜看着身后隐蔽处的一个影子,轻咳一声,不须言语,一个眼神,隐藏在暗处的花千依已明白一切,司琴娉婷每次不开心,司琴德胜都会让他在背后跟着以防不测。花千依领命追出去时,司琴娉婷一路小跑着抽泣,走了好长一段路。停在十字路口,花千依迟疑了半会,不确定司琴娉婷会朝哪个方向去?花千依乃司琴德胜帐下前锋,长得高大欣长,气宇轩昂,此时一身淡蓝色的轻装显得干脆利落。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傍晚的人流已不多,以他的行走迅速,因该很快能赶上。只见冷落的大街上并没有司琴娉婷的影子,很快就天黑了,一个女孩子没有带随从是很危险的,他担心起来,会去哪呢?低头沉思一会,左右手出剪刀石头布,左手输了,果断向左边小巷走去。以他的速度不会追不上她,但此时不见人影,估计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表白失败,心里肯定不好受,藏起来不愿见人是常事。以他的习性,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皆以剪刀石头布来解决。特别是对付司琴娉婷这样的小角色,只要左手输,皆往左边走,暗地里屡试不爽,绝对错不了。果然猜得不错,司琴娉婷的确躲在一条小巷的角落里正一边抹泪,一边狠狠地骂着。“死哥哥,臭哥哥,居然拒绝我。我是谁,赤乌国第一美女,居然拒绝我?看还有哪个比我更美的姑娘嫁你?只怕到时你得娶一个又老又丑的姑娘有你哭的。”一边狠狠地撕着手上的方巾,是上次给司琴德胜那块没送出的方巾,一边猛给自己灌酒。“现在才说不能娶我,小时候你母皇说长大后把我许配给你时,怎么不说你身体不好?分明就是敷衍我。还说不能在他那棵歪脖树上吊死,我就是死也要吊在你这棵树上。”碎碎念念、自言自语,一会抹涕,一会撕方巾,一会噘嘴生气。“别以为我家伯野哥哥打了败仗就可是忽视我,若是不伯野一直牵制着车前国,你哪有这么快赢?车前国的精力都让伯野哥哥耗尽了,你去捡个便宜还说自己所向无敌?”“赢了也罢,过了立冠之年,回来就应该趁机娶妻成家,以定终身,居然还拒绝我?也不想想,多少皇亲贵胄前来提亲?唯独对你与众不同,真心想与你白头皆老,你竟然拒绝我?可有想过后果?”司琴娉婷越说越气,完全没感觉身后花千依不知何时已来到。听着司琴娉婷的一番胡言乱语,花千依笑坏了肚子,这个姑娘也太可爱了,谁说立冠就要成家,哪个一表白就一定成功?“哼,你可以拒绝我一次,我就会表白两次,你越拒绝我就越表白,看你如何收场?”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司琴娉婷一下变得勇气十足。“大小姐,气完了吗?气完了就回去咯。”花千依再也忍不住出声了。“什么鬼,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一声,吓死人咧。”司琴娉婷一个转身发现身后的花千依,忙把方巾塞进怀里,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指着他十分生气。“大小姐这番好戏,若是吱声就看不到咯。”花千依戏谑着。“你敢取笑本郡主?找打啊?”司琴娉婷就要伸手去拧他胳膊。“就你这小身段居然和本将军叫板?”花千依虽然身形高大,却灵敏无比,他一下闪过司琴娉婷的手劲,反手将她的手腕抓住。“请问郡主想干什么?打架吗?”花千依松开她的手,一副似笑非笑、想找人逗趣的样子。“打架就打架,谁怕谁?还当真以为本郡主没打过架?”司琴娉婷一下给花千依调起情绪,她自生下来就没怕过谁,小时候有父王宠着,再长大些有哥哥伯野护着,虽说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但也是有脾气的。只见她挽起衣袖,站好弓步,拉好架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小姐,你还认真的呀?”花千依笑谑着:“一会可不能哭鼻子哦。”“废话真多。”司琴娉婷举起她的小拳头向花千依袭击过去。花千依一闪,一手握住她的拳头:“就你这花拳绣腿,居然想和本将军过招。”笑着化了她的拳中力,等着她的第二招。司琴娉婷是跳舞出身,拳中虽无力,脚下却灵敏,见花千依化去自己的拳中力,脚尖轻轻一踢,一步登天直踢对方脑门。花千依不慌不忙伸出一脚在她另一腿上轻轻用力,失去重心的司琴娉婷就要往下摔。花千依轻轻一托,在她腰间稍一用力,使她重新站好。司琴娉婷并不领情,快速换脚连环踢出,又直奔他脑门。花千依眼看四路耳听八方,只见司琴娉婷快速无比的脚尖就要踢到自己脑门了,灵巧一蹲,避过她的绣腿,双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托,轻而易举就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啊……”司琴娉婷给吓得大叫,在空中张狂乱舞乱抓乱踢乱叫:“快放我下来,我饶不了你。”“你说什么,饶不了我?”花千依举着她:“那就更不能放下了。”“放我下来,该死的花千依,我要回去告诉长胜哥哥,肯定有你好受的。”司琴娉婷乱吼着,身上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婉柔和。“不行啊大小姐,放你下来,你就饶不了我,王爷得让我好受,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这就样死,也不至于太难看。”花千依平时虽是行事低调,但一闹起来也是个没谱的,此时的他就是故意逗趣她。“本郡主命令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就大声喊救命啦。”司琴娉婷威胁着:“这天还没黑,我一喊,附近的官兵听到肯定有你的好戏。”“好吧,既然是郡主的命令,花某不敢不依,我就放啦!”花千依双眼一转,高举着的手一松,只听“啪”的一声,司琴娉婷硬生生地从他头顶摔下来。“哎呀……”司琴娉婷要气哭了:“你干嘛把我摔下来,我起不来了。”她抚着自己的腰,半哭着,旁边的酒瓶碎了一地。“是郡主大小姐要放的嘛,本将军就放了,这好好的依你的话行事还不行吗?”花千依故意装傻充愣。“让你放我下来,没让你把我摔下来,这么高,我的腰啊,哎呦,痛死了。”司琴娉婷给他气个半死。“快把我扶起来,我动不了了。”“你动不的了关我什么事?”花千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花千依,是你把我从空中摔下来的,还说不关你的事,快把我送回家,不然和你没完。”司琴娉婷终于怒了。“好好好,遵命,大小姐。”花千依见不对劲,语气马上软了下来,伸手扶起司琴娉婷。司琴娉婷经这么一摔,全身都疼痛不已,几处擦伤,别说自个起来,就连站都站不稳,花千依一出手,她就歪在他身上往上爬。“我动不了了,你得背我回家。”司琴娉婷赖在他身上。“大小姐,你得寸进尺的样子真丑,一个姑娘家,堂堂赤乌国郡主,当街大呼小叫,还缠着自己哥哥手下的将军,传出去多难听啊。”“你闭嘴,我堂堂赤乌国第一美女,竟敢说我丑,就是丑也是给你气的。”司琴娉婷嘴上可不饶人。“本将军能把第一美女气成这样?”花千依冲他眨眨眼:“看来本将军能力还是不错的。”他自嘲着。“背不背我回去?不背我喊人啦。”司琴娉婷已给他气晕了,若不是自己全身疼痛,真想和他再打一场,就是打不赢,撑他两掴耳光出气也好。“我背,小大姐的命令本将军哪敢不听,不然又有好受的。”花千依冷嘲热讽。“郡主大小姐请上背。”花千依扎马弯腰,做好背人的姿势。“你这人真讨厌,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昏暗的街道里,一条长长的影子传来他们的说话声。“不会的,大小姐,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你不去找长胜王爷我们就不会再见,若你再去找他我们还会见面的。”“你每一次找长胜王爷,都是本将军送你回去,你说,我们能不见吗?其实我们见不见面,取决于你找不找王爷。”花千依坏笑着。“哼……”司琴娉婷高冷地哼了声不再答话。花千依说得不错,只要她去找司琴德胜,不论在哪个地方,最后都是由花将军送回来,长胜哥哥为什么从不送自己?还是他真的对自己无意?“死长胜,臭长胜,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自亲送我回家。”想到这,司琴娉婷不由得又义愤填膺,嘴里不由自主又碎碎念念起来:“我们自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不娶我还想娶谁?这男人真是心比天高。”“大小姐,你就别念念不忘了。女人就是麻烦,生气像点蚊香,持续高温,圈圈循环,没完没了。哪像我们男人,生气就像放炮竹,砰的一声就结束了。”“哼,我的气还没消,肯定没完没了,你们大男人好端端的生什么气,男人生气都不是男人了。”“谁说男人不生气,只是没到伤心处。”第16章 身陷囹圄遭人诟王爷情急探金府晚上安徒王府锣鼓喧天,后院的戏台人影闪烁,来自南疆的一流戏班今晚在安徒王府登台唱戏,台下坐满了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一轮杂耍之后,登台的是一位身形高大挺拔的武生,叫宠宏,是江夏的名牌搭档,唱的是后羿射日,一身的虎皮短装,脚上一双黑色的靴子,背上挎着弯弓长箭。一曲完毕,台下掌声四起,庞宏鞠躬致谢,有人喊再来一曲。接着一阵紧凑的锣鼓声,上来的还是庞宏,只是换了装束,这会他唱的是哪吒闹海,一身莲花衣,肚围混元绫,右臂环著乾坤圈,神气十足地立在台上。“渔火夜风陋窗,无意吹开那卷那章,绘着陈塘重浪,雷闪中剑刎项,双瞳无泪无光,桧柏叶落恩怨难偿……”庞宏的唱功也是一流的,吐字字正圆腔,形态洒脱流畅,音调奔放高亢,感情炽热醇厚,配乐也是大起大落,跌宕明显。全场只有他一人在唱,却一气呵成、浑然一体。庞宏连续两台戏后,台下达官贵人、公子小姐开始小声议论。“怎么都是他一人唱,其余人呢?”一公子问。“莫不是收了钱又唱不出,浪得虚名?”另一公子也疑惑。“之前他和一个小姑娘搭档唱的樊梨花训夫就挺好,怎么不唱?”一个貌似官人打份的男子说。“我在外面有个叫方小帅的朋友请他们戏班唱戏,他们还唱了嫦娥奔月,都很好的。”一个姑娘说。“听说和他搭档的也是位小伙子,小伙子只唱女角,这个庞宏专唱小生。”另一个姑娘说。“他的搭档呢?怎么不出来唱?”又一个公子问。“听说他的搭档叫江夏,是位名不见传的美男子,这人啊,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好看都会麻烦不断。”这位公子倒像是知道的挺多。“此话怎讲?”众人齐声问。台下的俊男靓女一旦八卦起来就比什么都感兴趣,此时台上的锣鼓声已吸引不了他们。“你们知道我们赤乌国的首富是谁吗?”还是那位知深的公子。“金天赐!”众人异口同声。“对,这个首富叫金天赐,日进金斗、腰缠万贯。他有个好友叫方小帅,这方小帅自认是天下第一美男,平时吃饱没事做就到处找人比帅。”“听说江夏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就找到了他,与他同吃、同行,目的就是让大家比一比他们之间谁更帅。”那位知深公子神秘兮兮地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嘛,自己长得俊就算了,还非得找人比?”另一个看客说。“是啊,又不能当饭吃,就是最帅又能怎么样?”有人说。“话可不是这样说,长得好看的人啊,总会有不一样的奇遇。”知深公子说:“就像江夏吧,就因为长得好看,被金大首富邀请到府中唱戏呢。”“他的戏唱得好,被请到金府唱戏很正常啊。”一个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