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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如果男人先前的一番话,严彧一分也不信,此时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含着一分的相信了,而剩下的九分不信则是分给他对路野人品的认定。他不相信路野会怀着不纯的目的接近别人,但同时他相信路野绝不会一颗心吊死在一棵树上,路少的心不是不值钱,路少的心是分地人太多,还具有一定的保质期,连最开始的那点真诚都被人一口气否认掉了。严彧依旧保持着风度,但眼神早已不对,深色的眸子里像淬着一层毒光,一眼一眼盯着身旁的男人,仿佛在男人身上打上了两个大窟窿。男人被严彧锋锐毒辣的目光看地不寒而栗,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冷噤后,拿出鱼死网破、不管不顾的勇气:让我来猜一猜,我们路少这次在你身上放的是什么饵。不,不对,这个不重要了,既然你今天能跟路少出现在这,说明路少已经把你钓到手了。帅哥,我们换一个问题,你被路少骗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又或者上床?说到这,男人停顿了下,举起拇指,在略微干涩的嘴唇上,轻轻从右至左地划过,揶揄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些好玩的回忆,路少的吻技还不错,舌头特别会撩人,帅哥,你有试过吗?前车之鉴告诉你,还不赖,直到今天,我都还没遇到过一个比我们路少舌头更会撩人的男人。男人双手往前一摊,做无奈状道:人不就这是这样么,说什么念旧情念旧人,只不过是舍不得旧人最懂你身体上的那点需求,不用磨合,就能契合地完美,无论那以后再找谁,换了多少种姿势,都觉得食不知味。严彧低头沉默了会儿,看着面前的那杯冰红茶,不知在想什么。男人见自己目的达到,笑着伸手准备拿过严彧面前的杯子,替他满上。谁知他手刚伸出去,玻璃杯带着泼洒而出的半杯冰凉液体,精准无比倒扣在男人的手背上。男人疼地整张脸扭曲不堪,拼命想挣扎,奈何握着玻璃杯的人手劲极大,他抽出另一手,想掀开倒扣在手背上的玻璃杯,却听到严彧低声警告道:如果你不想你的手直接废掉的话单论身高,男人就不是严彧的对手,先前他觉得严彧好脾气,才敢壮着胆乱说话,但老虎脾气温和,不代表会允许别人碰他的尾巴。他只好忍着痛,收回了那只手。人的手背上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管,仅仅只是被压迫了一会儿,男人手背的颜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地青白了一片,触目惊心。严彧视若未见,他的手仿佛粘在了玻璃杯上,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男人紧紧咬着后槽牙,好像这样手上的疼痛感就会减轻些许,可他一张嘴说话,声音都变了调:你想干嘛?他想干嘛,我他妈问你想在我的酒吧干嘛!去调节客人纠纷的旺哥突然出现在吧台前,像个地痞恶霸地对男人吼道。男人抽着气:你怎么会怎么会旺哥眼含凶光,从吧台上抄起一个杯子,二话不说直接砸到了桌上,在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旺哥骂道:段风,你还真当我清池什么狗都可以进来了!别他妈老拿你追过路路那点事到处跟人说,我听着都替你脸红,再说人路路同意你了吗,我记得好像路路当场就把你的名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还有,别他妈再跟我提什么长岛冰茶,你当时往长岛冰茶里加的什么下三流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他妈就自个庆幸吧,要不是被我发现地早,你那天真成功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路路的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着吗?你这种人,路路就不可能看上你,别他妈每天瞎几把乱意|淫,你要是有癔症,我劝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旺哥开酒吧之前,可能是名长跑运动员,一大段骂骂咧咧的话吼出来,居然还不带喘,转头心平气和地劝说严彧:额旺哥如梦初醒,路野个混小子,走之前也不把人名字告诉他,旺哥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严彧,摸了下唇钉,方笑眯眯道,嫂子,您全当您刚才听一流浪狗对您吠了两声,您要是真废了他的狗爪子,法治社会,路边的狗都爱好和平不打架了,就算您家路少有钱帮您,您也不能为了一条狗脏了您尊贵的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旺哥可能不止是名长跑运动员,还是名唱戏曲的表演艺术家,黑脸白脸都让他一个人唱了,严彧不放过段风,好像显得他多不上道似的。严彧冷冷笑了一声,倏地松开了那只玻璃杯,玻璃杯应声滚落在地,又是一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旺哥看着那只杯子,心里肉疼:妈的,我五百块一只的杯子,记路少账上。杯子离开手背的同时,段风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捂着青白的手背,不怕死地狠狠瞪了旺哥一眼,狗急跳墙开始乱咬人:就算我他妈讲的故事是假的又怎样,汪财,你难道能替路少把他以前钓过的那些人全部一一澄清说跟他没关系吗?!的确有关系,但那只是约过几次会,喝过几杯酒的关系,可旺哥也不能说那些人跟路野完全没关系,他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鬼使神差间,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严彧。严彧一张脸阴沉沉的,镜框上的两块镜片,像世上最锋利的刀,直指每一个盯着他看的人。旺哥倒吸一口气,灰溜溜地收回了目光,磕磕巴巴道:那个嫂子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人其实只是他一句话还未卡带完,只见严彧突然站起身,从钱夹里抽了好几张票子,放到吧台桌面,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去听路野说,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严彧走后,旺哥抬手招来两个人,指着段风吩咐道:把他给我扔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晚点还有一章=w=第17章 刺激路野年轻肾好,当然不可能上了这么久的厕所,他第三次绕回到厕所门口,终于肯承认他迷路了。这事都他妈怪旺财那个比,说什么厕所没有换方位,厕所的确没有换方位,但通往厕所的走廊却被最近特别迷信风水之说的旺哥,直接改装成了一条九曲回肠的山路十八弯。路野的方向感还算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路痴,只是这条回廊的曲折度,估计等清池歇菜,包装一下,可以直接作为游乐冒险的迷宫打包出售,身价说不定能过百万。都说越是狭窄逼仄的地方越具有隐私感,这不,放眼望去,靠着厕所的半条路,全被一对又一对忘我地干着坏事的小情侣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有几对的胆子可能从小是被牛撑大的,借着昏暗晦涩的灯光,手不知已经伸向了哪片神秘领域,反正听着哼哼歪歪的叫声,估计不是什么正经领域。路野懒地再从这一群百花丛生的小情侣们中间穿过去,他每说一次麻烦请借过一下,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扮演专抓小树林里的早恋教材的初中教导主任,路主路野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边思考边吞云吐雾。烟草可能能使人的大脑顿醒,路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干脆地掏出手机,给人体导航严医生发了一条微信让他来这边领他回去。严彧带着一脑门子的气,刚走到半路,收到来自路野的信息,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然后一脑子门子的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严彧的方向感其实和路野差不多,但他的记忆力好,走过的路,用脚数步数就能轻易记住。大约走了450来步,严彧终于看见了站在厕所门口独自抽烟的路野,他和路野不一样,路野穿过那群花鸟市场时,多数顶着张黑脸勉为其难地跟人说句不好意思麻烦借过请让让,要不是路野露出一副爸爸我不好惹的表情,他来回穿过三次花鸟市场还没被人打,剩下的原因可想而知,只能和他那张天赐的脸有关。然而,到了严彧这里,他每打扰一对小情侣,对方倒被他严肃正经的态度先弄地不好意思起来,严医生一路畅通无阻,他到路野面前时,路野的一根烟刚刚抽完。路野将烟头捻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故意装作不认识严彧,笑着跟他搭讪:帅哥,一个人?有男朋友吗?严彧盯着路野眼尾的那颗痣,冷冷回答:有。刚才还满脸春风得意的路少,呆愣成了一根大木头桩子,他嘴唇微启,是谁的是字还没吐出去,又听到面前的严彧突然开口:路路,我要你亲我。路野睁大眼睛瞪了严彧一会,嗫嚅半晌,小心翼翼试探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灵魂?严彧回了一个无语的白眼。路野: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严彧的视线从路野眼尾的那颗痣开始,勇往直前地一路往下,然后他看着灯光下泛着一层薄粉的唇,无数种情绪翻涌到嗓子眼,有种烈火灌喉的错觉。他又暗自斟酌了一会,干涩的喉结上下狠狠一滑,问道:路路,我可以吻你吗?那一瞬间,路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倏地一下全部张开,他听清楚了严彧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口不由心地发出一声疑惑:啊?这边环境并不安静,严彧以为路野没有听见,他又问了一遍:路路,我想亲你,可以吗?路野勾唇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我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你不能碰的,不过你的身体情况允许吗,我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路野说完,含着笑张开双臂,意思再明显不过随便来。严彧方才是借着赌气的豪胆,可真等事情落到了眼前,他反而不敢了。路野见他一动不动,又张了张双臂,鼓舞道:来吧,宝贝。明明已经亲过两次,严彧却像块被格式化了的硬盘,大脑一片空白,笨手笨脚地不知怎么下嘴。路野被他缩手缩脚的样子逗笑了,莞尔道:都伸过舌头,怎么,还让我教你,也不是不行,就是严彧俯身堵住了路野聒噪的嘴,最后一个音节堪堪出口,却被失调地裹在了唇齿之间。心病不可能一朝得治,很快,严彧就感受到自己掌心慢慢沁出的冷汗,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他只是掌心出汗,身体并没有发抖,脸色也还算正常,而且在路野的带动下,他整个人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夺过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唇齿上。因为担心路野察觉到自己掌心不断往外沁的冷汗,严彧并不敢上手扶住路野。可这时,发现他毫无不良反应的路野逐渐放肆起来,就在路野快要碰到他发汗的掌心时,严彧用身体直接将路野撞到了墙角,随即,又飞快地抬手撑住墙面,隐秘又安全,路野被严彧一下圈固进了由他两只胳膊和墙面搭建的三角封闭区。严彧撞他的这一下,力气不小,路野又不是铁甲金刚,背猛地磕到冷硬的墙面,他疼地眉头皱成一团,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谁知口腔内急速倾注而来的温柔,裹着舌尖一路暖到了肚子里。严彧在安慰他。还挺上道的。路野瞬间觉得背一点也不疼了,他伸出胳膊,挂在了严彧的脖颈间。自此,俩人一同加入了走廊的花鸟市场。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俩人终于从花鸟市场离开,往酒吧大厅走的路上,路野关心问道:怎么样,还好吧?严彧飞快地抹了下掌心,摊开道:挺好的,没有出汗,没有发抖,也没有反胃。路野见他面色正常,应该没有问题,遂放心道:接吻这一关,是不是就算过了?严彧点头:应该是的。路野最排斥人说一些概率性的词汇,他少爷脾气又暴露出来,语气不好:严医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他妈亲了我二十几分钟,跟我说应该是的,别说我不答应,我的嘴巴也不会答应。路野一说嘴巴,严彧下意识地就往路野的嘴巴上看,方才那层晶莹剔透的薄粉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处破皮的嫣红。他干咳一声,目光游移,小声道:是。路野满意地笑了笑,故意当着严彧的面微抿薄唇,说:这一关算是通关了,接下来就是严彧突然开口截断路野的话音道:慢慢来,我们慢慢来。人与人的亲密方式,来来去去就那几种,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路野被打断的话是什么,担心是一方面,可当严彧仔细在脑海里一嚼味,他发现担心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大的原因来自于他不想路野帮他通关完了全部的关卡,直接点击退出游戏,就这么轻松地和他结束了现在这层关系。路野没体会到严彧心里的弯弯绕绕,以为他只是单纯对更亲密一步的行为感到害怕和担心,这件事情上,他会主动引导,但不会刻意强求,既然严彧说慢慢来,说不定能慢一辈子呢。旺哥刚教训完投敌叛亲的调酒师,就看见路少领着对象,一个脸上写地高兴,一个脸上写地更高兴,往吧台这边走来。半个多小时前,旺哥看那戴眼镜的帅哥,在听完段狗没头没尾地吠了几句后,满脸的戾气,脸阴地说去找路野时,旺哥以为二人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瓢泼大雨,可现在从两人脸上清晰可见的甜蜜来看,恐怕连细如针的毛毛雨都没下。这就奇怪了。虽然段风那逼说地没一个字是真的,可说者存恶心的话,听者必有意,若不是旺哥亲眼看到过段风往路野酒里加东西,段风说的那些话,还真有那么几分真实的错觉,毕竟路少的风流是摆到台面上的。但旺哥和路野因为老顾客这层关系,不能说了解路野十分,但至少他没看过路野在他的清池里随便乱撩骚,那些主动凑到路野身边的人,路野看地顺眼、聊地过去的,顶多请别人喝一杯冰红茶,酒都不请,原因无它,路野看似潇洒风流,但其实他每个行为都在自己给自己制定的规矩之内。旺哥看了一眼路野,欲言又止。路野很快捕捉到了旺哥脸上的犹豫不决,他直接开口问道:旺哥,你怎么一副牙疼的表情,有事就上奏!不等旺哥开口,严彧突然将那只空杯子放到旺哥面前,淡淡道:你好,我叫严彧。旺哥行走酒吧服务业数十年,顾客的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顾客在想什么。他收回欲言又止的话,一边替严彧满上冰红茶,一边冲路野抱怨道:路少,你看看,嫂子多机智,你都带着嫂子来我清池了,连一个大名都不愿意施舍给我老旺,咱们还是不是过命的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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