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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130(1 / 1)

d周围的人,却谁都不再觉得刺耳。毕竟,药王的名头,不会是凭空得来。有真本领在身的人,脾气怪一些,嘴巴臭一些,也可以容忍“药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刘隆的态度变化最快,干脆跳下坐骑,冲着马车躬身道歉。“刘当家何必前鞠而后恭”邳彤摆摆手,笑着摇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邳某能做的自然会去做,不能做的,你无论作揖还是磕头,都不会胡乱答应““是药王您说得是”刘隆的心思被此人戳破,再度面红耳赤,“您先前说万二哥的肺疾”“戒酒,戒色,这辈子轻易别再与人动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慢慢调养。如此,五年之内,病情就会缓解,十年之后,也许会无药自愈”邳彤收起银针,回答得斩钉截铁。“多谢药王”明知道万脩不可能遵照对方的话去做,刘隆还是恭恭敬敬地向邳彤致谢。这次,邳彤没有故意再刺激他。叹息一声,轻轻摇头,“你不用谢我,他肯定做不到。也罢,他将来怎么死,跟邳某没关系。但邳某的名声,却不能被他给拖累了。这样,我给你个药方,你试着熬给他喝。未必能治好他,却能让他肺痨发作的日子,向后拖上几年。”“多谢药王,多谢”刘隆感激得虎目含泪,赶紧命人取来白绫和笔墨,伺候药王开方。那邳彤脾气虽然怪,却不会刁难患者。先重新处理好了万脩的伤口,然后接过白绫和笔墨之后,将药方一挥而就。随即,又跟刘隆叮嘱了几句吃药时的禁忌和注意事项,放下笔,信步走向了下一辆马车。旁边的另外一辆马车上,也躺着几名重伤号。药王邳彤或者用烧过的银针,给他们放血。或者用刀子割开包扎之物,重新给他们敷药。不多时,就将他们全部治疗完毕,然后又转向了第三辆安置伤员的马车。如此忙碌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又在路上忙了一整天,所有重伤员,都被邳彤处理了一个遍。有些伤势不太狠的,很快就褪了烧,开始跟周围的人有说有笑。有些原本已经走到了鬼门关前的,不知道是受药王的名声影响,还是邳彤的本事影响,居然大多数都活了过来,开始能吃下去汤水,睁开眼睛个跟同伴说话。当然,也有十余多名伤势过重者,在途中长睡不醒。大伙虽然心中悲痛,却也知道他们的死,与医者无关。找了个向阳的山坡,将他们都妥善安葬了。然后振作起精神,继续向冀州赶路,不愿让死者的血,全都白流。如是又过了几天,见剩下的伤患,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危。邳彤便不愿意再浪费自己的时间。找了个合适机会,起身向刘秀等人告辞。刘秀等人虽然心中不舍,却也知道,自家的小庙里头,供不起药王这尊大神。所以,也不敢强行挽留。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诊金给邳彤,然后与此人挥手作别。“别怪邳某多管闲事,我看你们这群人,兵不像兵,匪不像匪,偏偏还有押着如此贵重的物资,实在不伦不类”那邳彤连日跟大伙相处,对刘秀等人也多少有了些感情。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回过头来,大声告诫,“在山里,各路蟊贼见你们人多,也许还会敬而远之。一旦走出了山外,无论官府,还是实力大的地方豪族,想谋夺了你们的盐车,然后再杀人灭口,都不需要多余的理由。一句勾结太行山贼,图谋不轨,足够”“邳先生说的对,我等这就想办法”知道邳彤是出于一番好心,刘秀等人想了想,痛快地点头。然而,答应得虽然容易,做起来,却哪有那么简单。先不说别的,光是驱赶马车翻山越岭,就不是刘秀和他麾下的盐丁和民壮所能负担得起。结果,大伙谋划来,谋划去,却只能将原本一路送到邯郸的约定,改成了送出滏口陉。好在出了滏口陉之后,就到了冀州地界。距离邯郸已经没多远,道路也会越来越平坦。滏口陉紧邻滏阳河,北有鼓山,南有神麇,乃为太行八陉中最宽敞的一陉。陉的长度,也仅有两百余步,比起前面的轵关陉和太行陉,只能算作小儿科。不过,此陉虽然宽敞短小,官道却愈发地破旧。从两侧悬崖上滚下来的乱石,横七竖八地将道路塞得满满当当。甭说马车很难通行,连人走路,都得东拐西拐,上蹿下跳,才勉强能看到山外的天空。这一日,刘秀等人终于来到滏口陉外。见乱石塞路,只好先让万脩带着伤号留在了滏口陉西,扎营修整。其余豪杰,则组织起两家的弟兄们,搬石修路。大伙儿肩扛手抬,棍翘锹挖,花废了整整一天功夫,才终于从乱石当中,整理出一条五尺宽的临时通道。然后,又匆匆忙忙将马车赶出了陉外。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无比空阔,前方的山头,也瞬间都变成了孙子辈,与身后的巍峨太行,不可相提并论。刘秀偷偷计算了一下时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起马鞭,指着夜幕下苍茫的田野,大声说道:“找个宽敞处埋锅造饭,然后连夜赶路。再走三十里,就是涉县。四天之内,咱们保证能抵达邯”“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对面的山丘后。忽然响起了一串旱雷,将他的话瞬间吞没。紧跟着,一股土黄色的烟雾扶摇而起,直插霄汉。“小心,是骑兵大队的骑兵”马三娘经验丰富,立刻扯开嗓子,大声示警。严光、刘隆等人愕然举头,只见数不清的骑兵从山丘后冲了出来,潮水般,逆着出山的道路滚滚向西“结阵”刘秀分辨不出来人是敌是友,只能先做出交战准备。还没等众人回应,走在刘秀身侧的邓奉,忽然也扯开了嗓子,大声惊呼“伏兵,小心伏兵,山路两侧,山路两侧都有伏兵”“后退,丢下马车后退”刘秀瞬间做出了决断,跳下坐骑,带头向后夺路狂奔。“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还没等他奔到盐车之后,一阵怪异而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两侧的山路上迅速响起。大黄弩又是大黄弩听声音,比前几天夜里,邱威等人手中所持,密集了十倍,不止猛地一个前扑,刘秀将身体缩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石头旁,同时迅速抽出了腰间环首刀。漫天的箭矢,冰雹般砸下,将他身前身后,砸得火星四溅,血雾蒸腾。第六十二章 龙蛇虎豹竞自由大地在上下起伏,天空一片赤红,滏口陉周围的参天巨树,也随着隆隆的马蹄声瑟瑟发抖。血在烧,像晚霞,又像烈焰。山贼、民壮、盐丁,无论是擅长逃命的老兵油子,还是第一次服役的新丁,无论是悍勇凶残的惯匪,还是胆小怕事的喽啰,这一刻,都脆弱得宛如秋风里的黄叶,被铺天盖地的箭矢,轻松将血肉之躯射了个对穿,一个接一个,惨叫,挣扎,翻滚,然后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死亡是最终的审判,却不是最痛苦的惩罚。一个站在盐车旁的山贼,躲闪不及,竟被弩箭刺穿了腹部,强大的贯穿力裹挟着他向后倒去,和身后的车厢板牢牢地钉在了一起,任凭他如何挣扎,叫喊,都始终不得解脱。一名蹲在老宋身旁官兵,被尖叫声吓得亡魂大冒,丢下兵器跳起来,连滚带爬向山中逃命。就在他双脚刚刚开始迈动的瞬间,耳畔忽然掠过一道闪电,紧跟着,火辣辣的感觉涌遍了全身。此人本能地用手回摸,掌心所及,只有鲜血,耳朵却已不知去向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该懊恼还是庆幸,又一支弩箭从身后飞来,从后颈贯穿至咽喉。“站”老宋拉了随从一把没拉住,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于弩箭之下。紧跟着,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金铁交鸣声,盖住了周围所有绝望的呼喊。不知多少枝弩箭攒射在他身侧的石头上,火星飞溅,烫得他背后青烟直冒。下一个瞬间,有股湿热的泉水从天而降,迅速浇灭了他背后的火星。他以为是袍泽仗义出手相救,抬起头,刚要道谢。却发现,队副老周正趴在斜上方的石头上,双目圆睁,尸体上插满了明晃晃的弩箭“唏嘘嘘嘘”几匹拉车的挽马被血光所惊,悲鸣着冲向山外。沉重的车轮碾过尸体,溅起一团团猩红。数支弩箭和弓箭交替着落下,挽马身上顿时血流如瀑。踉踉跄跄又向前逃了几步,轰然而倒。车辕断裂,车厢横翻,破碎,白花花的精盐像沙子般,在血泊中肆意流淌。差一点儿被精盐埋葬的老宋,心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冒着被万箭攒身的风险,扑上前,用手乱捧。“快让开,你不要命了”有人在他身旁大叫,随即,半空中落下来一只毛绒绒大脚,将他踢得倒飞而起,摔了个四脚朝天。“我的盐,我的盐”老宋的脑袋,与一块凸起的石头相撞,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顾不得抹后脑勺处磕出来的血迹,他一个轱辘爬起来,哭喊着再度扑向那辆翻倒的盐车。宁死,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精盐在血泊中消失不见。这是上好的雪花精盐即便是在长安,一斤也足以换十五枚好钱。运到冀州,一斤精盐就是一斤纯铜这一路上弟兄们宁可自己被风吹雨淋,都要将装盐的木箱遮挡得滴水不透。这一路上弟兄们斗恶蛟,战悍匪,宁可性命不要,都不愿让精盐被抢走分毫而现在,车轮分明已经压上了冀州的地面,谁忍心,让精盐,就自己眼前融化,然后与血浆一道润入泥土“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先前踢翻老宋的赤脚大汉,再度扑上前,抱着他朝一块巨石后翻滚,“别挡道,车队就要冲过来了。你想死,老子可不想跟你一起死”“啊”老宋楞了楞,睁开哭模糊了的双眼,恰看见四辆马车并成一排,紧贴着刚才盐车倾覆的位置,隆隆而过。出山的路口呈喇叭形,内窄外宽,所以越向外,马车越容易加速。但是,谷口外,除了从天而降的箭雨,还有呼啸而至的骑兵。四辆马车冒着箭雨去逆冲上千轻骑,驱车的人,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奶奶的,读书人居然比老子还狠”没等老宋想出正确答案,赤脚大汉的话,又从他头顶传来,兴奋中夹杂着钦佩,“有种,老子,服”“啊”老宋抬手揉了下眼睛,这才发现,车辕位置上那四名驭者的身影,刘秀、邓奉、严光、朱佑,每个人都是一手拉着挽绳,一手举着盾牌,全身上下都被夕阳染成了金色,破旧的书生袍,被晚风吹得飘飘而起,宛若四朵金色的流云。乘流云,驱盐车,刘秀、邓奉、严光和朱佑,在箭雨中并辔而行。车轮滚滚,掠过翻倒的盐箱,越过地上的血泊,碾过阵亡袍泽的尸体,冲向迎面而来的敌军骑兵。因为车厢内的精盐根本来不及卸下,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快,拉车的挽马,也举步维艰。但是,并排而前的车轮,却始终没停止滚动,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如同巨石滚下了高岗,如长河奔向大海“愣着干什么,跑回去赶车”赤脚大汉忽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老宋一个耳光,然后撒开双腿,掉头奔向山谷的出口。“读书人都豁出去了,咱们的命还能比他们的值钱”“啊,哎,哎”老宋被打了个趔趄,随即翻身而起,紧跟在赤脚大汉的身后。那里,还有四十几辆马车,前后排成数列,将进山的道路,挤了个水泄不通。那里,还有数百名被打懵了的弟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跟伏兵拼命,还是掉头逃走。那里,还有长槊、环首刀、盾牌和角弓,虽然数量少了些,却足够保证大伙都站着死去,而不是被人从身后追上,屈辱地砍下脑袋不光他们两个人选择了死战,其他侥幸在箭雨中保住了一条性命的大部分弟兄,无论以前是山贼、民壮还是盐丁,也迅速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样去做。掉头逃走,还不如立刻挥刀自尽。滏口陉内布满的怪石,唯一的道路,是他们今天亲手清理出来的,宽度只等同于一辆马车。这么多人互相推搡着逃走,根本不可能快得起来。而敌军却骑着高头大马,又是以逸待劳。策马挥刀尾随追杀,保管让大伙插翅难逃。况且,除了骑兵之外,敌军还在谷口两侧的山坡上,埋伏了那么多的弓箭手况且,弓箭手中拿的还不是普通木弓,角弓,还包含了至少一百具军中专用的大黄弩。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图的目的,肯定已经不只是五十车官盐他们不仅要谋财,而且还要灭口只有将所有押送盐车额人马,消灭干净,他们才能将官盐吞下,将罪责推给太行山好汉。他们才能踏踏实实地享受五十车精盐在灾区所换回来的巨额红利,而不用担心阴谋败露。“嗖嗖嗖”站在两侧山坡上的敌军弓箭手,很快发现了形势不对,慌忙调转角弓和大黄弩,朝着刘秀等人泼下一道死亡之雨。队伍最左侧的刘秀,盾牌上瞬间插满了雕翎。他所掌控的挽马,也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悲鸣一声,倒地而死。就在马车即将倾覆的瞬间,他猛地纵身而起,如展开翅膀的鲲鹏般,跳向了邓奉所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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