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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3(1 / 1)

d黑”小孟尝刘縯听刘植说得头头是道,立刻笑着点头。“刘兄家中,可有长辈署理刑名”邓晨却从刘植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同味道。拱了拱手,笑着询问。“正是”刘植自豪地点点头,拱起手来回应,“邓兄喊我伯先就好。家父,家叔,都做过一任县丞。小弟我自幼被他们带在身边,没少看他们如何处理案子”“在下表字伟卿,见过诸位兄长”邓晨拱手还礼,顺势做了个罗圈揖。“在下表字公孙见过伯升兄、伟卿兄,和各位兄弟”冯异立刻抱拳还礼,同时说出自己的表字。“在下表字秀峰,见过”“在下表字若水”“在下尚未及冠,见过诸位兄长”张峻、许俞、屈杨三人,也各自上前,或报出表字,或跟大伙重新见礼。七位布衣之侠,借着傍晚的霞光,踩着淋漓的血迹,谈笑论交。干净面孔和眼神,令天空中的浓烟,顿失颜色。注1:郭解、剧孟,都是西汉有名的侠客。司马迁曾经在史记中为他们做传。第四章 壮士一怒擒虎狼第四章壮士一怒擒虎狼不多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却是数名官兵,拎着从百姓家里起获的“贼赃”,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带队的屯长见高升客栈内建筑颇为宏伟,门前还有专供散客拴马的石桩,立刻断定里边有可能躲着一群肥羊。跟手下人打了个招呼,一马当先冲到了近前。注1“开门,奉旨讨贼。拒不接受搜查,形同窝藏。窝藏山贼,与谋反同罪”众兵卒也抢起了兴子,不待屯长督促,就主动齐声呐喊。威胁客栈的掌柜,速速敞开大门由他们入内为所欲为。客栈掌柜被吓得两股战战,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抬起一双泪眼地看着刘縯,请求对方替自己做主。那刘縯心中早有章程,也不推辞,将身体与大门拉开了一些距离,大声回应道:“敢问门外的将军,是哪位大人的部属既然是奉旨讨贼,怎么未见跟贼人在野外厮杀,反倒讨到了县城里头来”“你,你管不着”带队的屯长被问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回应,“老子怀疑,有贼人躲进了客栈,你速速打开大门,让弟兄们进去搜查。如果搜查不到,老子自然会带队离开。若是你等胆敢拒绝,哼哼”“拒不接受搜查,形同窝藏。窝藏山贼,与谋反同罪““拒不接受搜查,形同窝藏。窝藏山贼,与谋反同罪““拒不接受搜查,形同窝藏。窝藏山贼,与谋反同罪“众兵卒轻车熟路,将威胁的话语反复宣读。“他身负皇命,我等若是坚持不开门,恐怕过后会被倒打一耙”刘植受其父亲和叔叔的言传身教,颇为了解官场中的弯弯绕,犹豫了一下,抬头冲着刘縯提醒。“看打扮应该是郡兵,背后肯定有地方官府撑腰。”山谷豪杰张峻也迅速朝外人偷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补充。大新朝的常备军分为官兵和郡兵两类,前者归朝廷直接调派,主要用来讨伐大规模叛乱。后者则归地方官府掌控,负责剿灭辖区内的山贼。论战斗力,郡兵比照官兵相差甚远,但论祸害百姓的本事,却令官兵望尘莫及。“门肯定要开”刘縯也知道在没有足够的理由情况下,不能硬顶。皱了下眉,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将目光快速转向妹夫邓晨和刚刚结识的伙伴冯异,“伟卿、公孙,你们两个躲在门后,伺机而动。”“好”邓晨和冯异两个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快步走到大门两侧,将身体贴着院墙站定。刘縯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办法可行。便深吸了一口气,将佩剑插回鞘中,快步上前,一把扯开了门闩。“吱呀呀”厚重的木门,立刻在夜风的吹动下,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门外的屯长早就等得心烦气躁,立刻带领麾下士卒急闯而入。待进了院子,对四周环境看都不看,将手中宝刀朝着静候在大门正对位置的刘縯脸上一指,厉声喝问:“你是何人为何蓄意阻拦本将军捉拿贼寇”“故济阳令长子,舂陵刘縯,见过屯长”刘縯不闪不避,叉了下手,微笑着回应,“先前有蟊贼趁火打劫,我等不得不小心提防,所以才将大门锁死了,并非有意怠慢。得罪之处,还请屯长多多包涵”“你,令尊做过棘阳县令”听刘縯自称是官宦子弟,带队的屯长顿时气焰大降,愣了愣,迟疑着确认。“不是棘阳,是济阳,去声”刘縯又笑了笑,非常耐心地纠正。无论是棘阳令,还是济阳令,都是朝廷的命官。无论是大汉朝的官,还是大新朝的官,其宗族势力都不会太差。带队的屯长也出身于豪门大户的旁支,岂不知其中利害顿时,气焰又自动降低了三寸,笑了笑,大声道:“既然是官宦子弟,那仗义出手,帮助百姓对付蟊贼也是应该。先前迟迟不肯替本将,替本官开门,本官就不追究了。但是”目光忽然落在绑在廊柱上的众地痞头顶,他愣了愣,语气瞬间又是一转,“他们是什么人尔等为什么要把他们绑起来”刘縯回过头快速扫了一眼,迅速给出答案,“启禀屯长,他们就是趁火打劫的蟊贼。先前被刘某和几个同伴所擒,所以才绑在柱子上,等待天明之后也好交给官府处置”“噢”屯长低声沉吟,目光从几个地痞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廊柱旁那的赃物上,随即展颜而笑,“不用那么麻烦了,把他们交给本官就好。连同他们今晚趁火打劫的赃物”“刘某求之不得”刘縯想都不想,立刻轻轻点头。“救命,刘爷救命”“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冤枉,小人冤枉小人吃完饭不过出来遛达一圈儿”众地痞顿吓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大声求饶。天明之后被刘縯送交县衙,按照他们几个今晚所犯下的罪孽,顶多是打一顿板子然后充军边塞。而落到了郡兵手中,恐怕被砍了脑袋当作土匪的同党上交的下场,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带队捉拿马武的屯长才没功夫理睬地痞们在喊些什么,立刻命手下弟兄上前,把几个趁火打劫者“人赃并获”。随即,又扭过头,笑着对刘縯说道:“你既然是官宦之后,自然不会跟那马子张有什么瓜葛。等会儿你和你同伴的房间,就不用查了。但本官奉命捉拿要犯,不能敷衍了事。其他人的房间,却要仔细搜上一搜”“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还请大人好生约束手下,切莫过分相扰”刘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侧开身子,拱着手请求。“好说,好说”屯长连声答允,随即快速向身后挥手,“弟兄们,干活了。招子都给老子放亮些,莫跑了马氏兄妹”“知道了”身后的队伍中,响起一阵兴奋的叫嚷。众兵卒宛若久旷的鳏夫看见了裸女般,红着眼睛冲进了客栈。三两个呼吸之内,就将里边搅了个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这,这是我去河内的盘缠。前面还有上千里路,军爷,军爷您不能全拿走啊”“军爷,军爷行行好。小的,小的就剩下这两吊钱了,小的,小的店钱还没有付啊”“别,别扒衣服。我,我自己拿。荷包,荷包在这里,不在,不在,呀”“别打,别打,我给,我给”屈辱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客栈里的游子们,没有勇气反抗。被能逆来顺受,破财免灾。“啊”有名游子掏钱的动作稍微慢了些,被一个伍长抬脚踹出了门外。四个郡兵如狼似虎般追上去,将此人按翻在地上,伸手在其胸前腰下乱翻。“还请大人多少约束一下弟兄”刘縯看得好生不忍,皱了皱眉头,再度开口想求。“好说,好说,弟兄们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出不了人命”屯长根本不想管,却又不愿意驳了他的面子,抬腿向前走了几步,懒懒地敷衍。“屯长,出门在外行走的,可都是良家子,身上带着官府开具的路引”刘縯追了几步,声音渐渐转高。良家子都家世清白,有恒定财产,且多习文练武,今后有一定机会被朝廷征辟为官。所以在通常情况下,官府很少故意与他们为难。然而,那只是通常情况,自打大新朝建立之后,情况就一直比较特殊。而今晚带兵追索马武这位屯长,又急着弄一笔横财来弥补当初买官的亏空,因此非但不肯领刘縯的情,反而扭过头来,皱着眉头厉声呵斥:“你好歹也是官宦子弟,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什么时候郡兵做事,轮到平民百姓在一旁指手画脚了要不是念着你年少”“啊”一声尖叫,忽然从二楼客房响起。紧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光着脚从窗口跳了下来,摔在了院子中干硬的泥地上,血流满面。“娘子,娘子”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哭喊着从窗口跳下。不顾自己被摔的鼻青脸肿,瘸着腿冲到女子身边,大声悲鸣,“娘子醒来,娘子醒来,咱家那几件首饰不要了,不要了,就当丢了就当不小心丢了就是”夫妻两个已经落到如此凄惨地步,那些趁火打劫的丘八,却依旧不想放过他们。“噌噌噌“接二连三地从窗口追出了好几个,一边从昏迷中的女子手里抢珠翠物件儿,一边趁机在对方胸前上下揉搓。“我跟你们拼了”书生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朝着兵卒们身上乱捶。只可惜,他的身板实在太单薄了一些,被兵卒们三下两下救打倒在自家妻子身边。紧跟着,又被打得口鼻出血,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头烂虾。“饶命,军爷饶命。我家主人是秀才,州里边刚刚举荐的秀才。”三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冲出来,却不敢将兵卒们拉开,只是围在书生夫妻两个身边不停地磕头。“打的就是秀才”郡兵们已经闹发了野性,才不管被洗劫侮辱的对象是什么身份。动拳头的继续动拳头,扒衣服的继续扒衣服,闹得不亦乐乎。“住手”刘縯接连恳求了屯长几次都只换回了对方的厉声呵斥,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上前,抬起脚,将几名无耻的兵卒挨个踢翻在地,“尔等到底是官兵,还是土匪”“放肆”仿佛那几脚全踢在了自家脸上,带队的屯长勃然大怒,“姓刘的,莫非你想包庇马氏兄妹么”“不敢”刘縯迅速转头,用身体挡住受伤的人夫妻,沉声回应,“刘某只看到官兵残民自肥,却没看到马氏兄妹杀人放火”“你,你”没想到一个致仕的县令之子,居然敢三番五次跟自己对着干,带队捉拿马武的屯长怒不可遏。把心一横,用刀尖指着刘縯的鼻子咆哮,“本官怀疑这对夫妻是马武的同伙,要捉拿他们审问,你速速给本官让开。否则,休怪本官治你个通匪之罪”“你说谁是马武的同伙就是马武的同伙,屯长大人,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刘縯向前走了一步,如同扫去一根蜘蛛丝般,随手将明晃晃的刀刃拨到一边,“大新朝军律,出征在外之时,杀良冒功,罪不容恕。若是你的人再不住手,刘某就是拼着去长安敲响路鼓,也要将尔等的恶行上达天听”注2几句话,说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正在客栈内劫掠百姓的兵卒们听到了,心中顿时一凛。纷纷停住手,站在大堂和二楼的围廊等处,朝自家头目身上观望。被这么多手下眼巴巴地看着,带队的屯长顿时明白,今日自己不收拾了眼前这个小子,肯定无法下台了。索性把心一横,猛地举起钢刀,直劈刘縯的脑门,“大胆刁民,老子先杀了你”“啊”被刘縯挡在身后的书生惨叫着闭上了眼睛,泪流满面。那一刀虽然没劈到他的头上,他却是感同身受。如此近的距离,事先一点儿动向都没有,自家恩公必死无疑。然而,接下来传进耳朵里的咆哮声,却令他喜出望外。只听见那屯长如同一头疯狗般,没完没了地大喊大叫:“你,你敢还手啊,你,你居然敢,敢殴打本官。你不想活了啊啊啊啊疼死我了。老子不杀你全家,誓不为人来人,将这,这座院子里的人,统统给本官拿下本官肯定,马子张就是被他们窝藏了起来来人,快来人。把这厮替本官拿下,这厮以武犯禁来人,快来人给本官帮忙啊,贼人是个练家子”书生又惊又喜地睁开泪眼,只看见,手持钢刀的屯长,被赤手空拳的刘縯,打得鼻青脸肿,盔斜甲歪。而从客栈里冲出来的那些官兵,则被先前跟刘縯一道的另外四名汉子用宝剑接二连三刺翻在地,血流如注。“搬救兵,赶紧去搬救兵。马子张在这里,马子张的同党都在这里”带队的屯长不知道已经挨了多少下,头晕脑胀,又怕又恨,扯开嗓子,大声命令。几名相对的机灵的兵卒闻听,立刻如梦初醒。惨叫一声,绕过拦路的汉子,贴着墙根儿冲向了大门。还没等他们的双腿迈过门槛儿,两扇门板忽然就像活了一般,“呯”地一声关闭。将跑得最快的两个兵卒,齐齐顿时撞了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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