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进门坐坐,傅归晚没兴趣的挥开,让他们搬椅子送水果来,她就要在外面吹吹风。谢玉颜受不了的要去马车里,在她走到车厢前时又一声鞭响响起,随即一声呵斥传过所有人的耳朵:“你个小小侧妃的懂不懂事没听到我的话,乖乖在一边待着是二皇子把你宠得连本郡主都不看在眼里了,还是你脑子有问题听不懂话了”“郡主见谅,郡主见谅。”褐衣仆妇连忙赔罪,快步走到谢侧妃身旁示意她赔罪,谢玉颜隐在幂篱下的脸庞暗恨,已经习惯人上人的高姿态又完全没把永福郡主放在眼里,实在开了不口。正当傅归晚不耐烦时,从人群中站出来位面眉目俊朗的年轻公子解围,微黑的皮肤像是武将,说话也蛮直接的:“郡主,一点小事就算了吧,估计这位侧妃脸皮薄。”路人纷纷想,这位年轻公子真有勇气,敢在永福郡主面前英雄救美。此人正是项四凤陵郡主与西宁侯幼子,武将驻守在外,至少有一名家眷留在京都,这是历来的规矩;6年前他三哥返回西宁,就换成他来京都常住着了。涂绍昉瞟了眼站出来的项小公子,心说这位还喜欢英雄救美吗“项四”傅归晚看见他就眼皮一跳,这位是凤陵郡主想要许配给她的丈夫,而且他们心知肚明的。“是我,我正好在隔壁街上逛,打算挑样礼物去看望郡主,看到郡主跑马过街,我就过来瞧瞧,没想到郡主你真的在。”旁人自然以为就是个面上随意扯的说辞,连涂绍昉都这么认为,没人放在心上,可傅归晚知道八成还真是,笑呵呵的说:“多谢你,礼物就不必了。既然你说话,那我就给你和你娘面子,她们想上马车就钻马车里好了。”项四抱拳道谢,褐衣仆妇问清对方的身份,连连道谢,再扶着谢侧妃登马车。“骑半天马有些累了,我到流光阁里吃杯茶,不耽误项四你了。”傅归晚和悦的笑,爽利的翻身下马,带着婢女们往楼里走,把余下的护卫留在外面看守。“好,郡主慢走,下回我再去拜访郡主。”项四蛮开心的,毕竟见到有可能的未来妻子,六年前他来京都后与永福郡主处得就挺好,将来如果能成为他的妻子好像也挺好。至于永福郡主喜欢欺负人,他倒没觉得她是个不讲道理的姑娘,估计是别人先去惹她,何况他娘可说了,好男人就得要护短围观人群差不多散了,涂绍昉拉着项四随人流散开,先让他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理理顺再找永福郡主解惑。时间不多不少,二皇子急匆匆而来,见到永福郡主挤不出笑脸也得硬逼自己挤出僵硬的笑容奉上五千两银票,还得好声和气的让她好好玩,不够了再对他说。傅归晚懒得看他这张苦瓜脸,拿到银票就把他赶走。二皇子求之不得,走得比跑还快,生怕她改变主意又要出幺蛾子。一口气冲出流光阁,面对在外候着的宠妾捏紧拳头,一句话没说就带她回二皇子府,免得还要在外面丢人沉默无比的回到府里,直奔谢侧妃的院中,二皇子赵珩博面色铁青,5千两,5千两啊他一年才用多少,今天一下子就去了将近半数“王妃一月才花销多少,你兄长愿意补贴你,你也得注意分寸吧,难道你还想越过王妃去不成”对于谢侧妃,二皇子的感情很复杂,喜欢有,嫌弃也有,毕竟她曾与三皇子纠缠过一段,但更多的则是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胜利感。他上有风芒万丈的嫡长皇兄,下有光彩夺目最受父皇疼爱的三皇弟,只有他,夹在中间黯淡无光,只能在兄弟的夹缝里小心翼翼的存活。谢氏与三皇子纠缠过却最终成为他的女人,让他能拥有一种从未得到过的痛快感,因此哪怕有嫌弃,他对谢侧妃也很宠,宠到她入府后还没对她说过句重话,更别提大发雷霆了。可这回不一样,5千两啊,相当于他5个月的用度,赵珩博怎么也无法忍。谢玉颜忍着脾气伏低做小温声细语的哄着,终于在她耐心快要告罄时把他哄走,咬着再稍等片刻等他走远,再也无法忍耐得抄起花瓶就砸。“窝囊废”焦姑姑,也就是之前褐衣仆妇厉声制止,厉声道:“侧妃,这种话是能随意说的吗若是让外人听见你在二皇子面前还能有宠吗”“又没外人,姑姑怕什么”谢玉颜气得胸口起伏,实在无法忍:“不就五千两,看他那副像天塌般的德行不是窝囊废是什么”“二皇子堂堂皇子,岂是侧妃能说嘴的吗”焦姑姑面无表情的警告道:“侧妃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的话,老奴可得回府禀告大人了。”无法回嘴,谢玉颜气得把博古架上所有摆设全部砸个粉碎。焦姑姑看在眼中,心中摇头,这些年的顺遂早已让当年那个恭敬卑微的孤女得意忘形到忘乎所以,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奴婢们把一地的碎片清理掉,重新上茶、瓜果点心,谢玉颜才气消些,让她们把这个季度的银票和补品呈上来。“侧妃恕罪,焦管事上午没等到他们如约前来,还在别院等着;焦管事猜可能今天要晚些才能送来,请您再等等。”眉梢有黑痣的丫鬟就知道主子要问,她刚问过了,听到还没送来时也讶异,毕竟1年多来从没出过岔子。“什么”谢玉颜一听,刚消下的怒火再次涌上,把上来的茶水点心全推到地上,冷笑道:“每回都是清早就早早送到候着,从没出过岔子,这次为何会晚怎么会晚”“侧妃恕罪。”在屋里伺候的自然都是自己人,除焦姑姑之外的婢女们都跪下求饶:“奴婢们实在不知,或许他们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耽搁”谢玉颜已有动怒重责的迹象,冷冷的问:“以前怎么不曾耽搁过“自然是以前没有遇到过意外,在路上没有出过事故。”焦姑姑冷着脸,以更重的威压压制道:“侧妃,你如此不冷静,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实在不妥。如果你已经忘记谨慎二字,奴婢可以即刻回禀大人,免得你毁掉自己的前程不算,还要拖累大人。”谢玉颜目光凶狠的盯她一眼,握紧拳头,咬着牙把怒火压住拂袖而去,没多久,内室里就传出一阵阵乒乒乓乓的破碎声。直到天黑谢侧妃也没收到这个季度的补给,气得她再次发怒并要写信去问缘故,被焦姑姑拦住,如此显得太急切;再等一日,明天还没收到再去信不迟。第063章时至立夏, 昌和帝亲率太子与百官前往京郊祭祀, 举行迎夏仪式。祭祀结束返回皇城,享用午宴,君臣同乐。管乐声声宴会正酣之际, 有位大臣站出来提议立后,霎时殿中氛围陡变。昌和帝登基以来, 自昌和17年盛皇后薨,十多年来朝堂再无皇后;权皇后虽为继后,但为死后追封。曾经盛皇后仙逝一周年之际朝堂上便有册立新后的声音, 皇帝未允;登基20载时又有朝臣请册立新后,皇帝依旧未允;昌和24年,再次有朝臣请册立皇后仍旧未允。这次, 算来是原配皇后仙逝之后第四次冒出册立新后的声音,何况今年乃昌和帝登基将满30载之际。二皇子的生母淑妃已年近五十岁更常年吃斋念佛,二皇子成婚后就很少出现在人前, 今日立夏午宴, 一品妃子当中唯有如今的掌宫娘娘闵贵妃在座, 而论册立新后的人选, 放眼后宫之中更是舍她其谁至于闵贵妃能否比权皇后更胜一筹即在生前就再迈进一步有可能,因为后位真的已经悬空太久。没可能,因为已故的权皇后权皇后生前是皇帝用贵妃礼迎入后宫,更是等到她诞下三皇子的第二年才开始秀女大选。生前荣宠,死后追封为后,尤其权皇后生前统摄后宫时代掌凤印, 如今的闵贵妃是从未触碰到过凤印的。权皇后尚且死后追封,后宫之中还有谁能越过去提议册立新后的司马御史还在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太子妃端起酒杯偷瞄父皇一眼,又看了看永福,还想瞧瞧闵贵妃的脸色时身旁的太子殿下轻咳了声,她只好低头饮果酒。三公主赵思怡捏紧拳头,心头砰砰直跳,眼中闪过快意,按捺着激动的心保持平和,等她的养母成为皇后,看永福还怎么嚣张愉妃嫉恨,不停地给那个表侄女使眼色,还不快阻拦如今后宫中最得宠的娘娘是八皇子的生母栗昭媛,她美眸流转,淡扫殿中的暗流涌动,拿丝绢按按嘴角,给5岁的儿子挑颗葡萄。“司马御史”一声娇喝打断了殿中的滔滔不绝,所有人放眼看去,很意料之中的想果然是永福郡主要开始阻拦了。“郡主有何赐教”司马御史已经准备好打口仗了,可永福郡主不按常理出牌啊,只见她身子半歪,捂着心房,一脸娇弱:“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我可能快要死了”众人:“”太假了吧然而真假无所谓,昌和帝在意就行了,见状连忙从龙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孩子身旁,连连问怎么了,忙不迭的要传太医。赵竤基当即一个健步冲过去,太子妃连忙跟过去关怀,很快就有大批人围拢成一圈。傅归晚娇弱的靠在大公主赵思安身上,孱弱道:“应该是新后与我犯克相冲吧,听到册立新后,我就气息短弱心绞痛,好像快要死了”“不会不会,福儿不用怕。”就在所有人以为皇帝陛下要安抚时,直接一道惊雷闪下,昌和帝道:“皇伯伯不会册立新后,绝对不会册立新后,必定没可能冲撞福儿了。”其他人:“”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草率,圣上您不多考虑考虑吗太子妃有点傻眼,就这么简单册立新皇后这样大的事就这么过了这圣眷深厚得未免太打击人了吧。好歹圣上以前从未明确否决,这回竟然不少以为能压压永福郡主气焰的人不约而同觉得他们才心闷气短,要喘不过气来了。五皇子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圈,三公主更是瞬间眼圈红了,差点被气哭。这场立夏午宴就在永福郡主气息短弱中草草结束,太子殿下与大公主更相陪着去未央宫照顾,过个把时辰初才离开。储君兄妹俩都有意说说话,离开未央宫后,赵竤基带亲妹回东宫。东宫的后花园中有片百合花花圃,盛开之际纯白绽放,娇柔的花瓣伸展出优美的姿态,仿若身着白衣的仙女们翩翩起舞,高贵而典雅,沐浴着阳光随风摇曳,花香四溢,蔓延至花圃前的八角凉亭中,熏得凉亭下的护花铃似也要发出些清脆悦耳的叮铃声以作回护。赵竤基带着亲妹在亭中落在,刚问两句大妹近日可好,宫婢们捧着茶水瓜果糕点前来,本来没什么,未曾想到竟是甄良娣领着宫婢们奉茶,更一身素衣、钗环全无。大公主赵思安眸光微闪,赵竤基皱眉,宫婢们退下后叫做甄良娣,已有质问之意。“妾身有罪,怒得殿下动怒伤身。”恭顺地跪在太子殿下身侧,露出一截脆弱纤细的脖颈,甄良娣双臂置于身前,低婉哀转道:“您宽宥只罚妾身闭门思过半月,妾身感恩愧疚,实难敢仰仗殿下厚爱便轻狂骄奢,否则妾身真没有面目再伺候殿下了。”这番话说的有水平,完全把所有错揽在自己身上,若非惩罚甄良娣属于迁怒之举,讨不到好处的可能就是之前致使她受罚的那位了。赵思安察觉到了,可惜赵竤基没有,甚至太子殿下都把下令闭门思过这茬给忘记了,前两天还有过疑惑近些天怎么都没见到爱妾此刻提起才会想回来,叫她平身,淡声道:“你先回屋,今晚孤再去看你。”叩谢过太子殿下,甄良娣身姿优美的站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每一帧都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她再给太子与大公主行个礼,柔顺聘婷地退下。目送这位远走,赵思安向来温柔可亲的脸庞有些沉郁,视线落在凉亭外的百合花圃上,呢喃道:“哥,二舅告诉我,他曾对你提过甄良娣不是本分人。”“二舅他多心了。”赵竤基不以为然:“女人都会有些小心思,甄良娣有完全无可厚非,她没有错,难道叫孤因此冷落厌弃吗何况大哥又不是那等会宠妾灭妻之辈,二舅担心没道理。再者说这毕竟是哥后院之事,二舅还要来过问,有些过头了。”“我也过问了。”赵思安转头看向兄长,问:“大哥其实是要指责我不该吗”“大妹”太子殿下无奈哄道:“这又是说到哪儿去了,我们亲兄妹之间何事不能言这世上你我是最亲的人,东宫无论任何事,大妹都能过问。”“那么大哥将来登基,会把贵妃之位给甄良娣吗”赵思安微笑道:“哥,你这么说,我可当你说实心话;我便也跟你说句实话心,我不想再看到有谁玷污贵妃的位置。”“大半月前福儿提过此事。”赵竤基长叹一声,宣告道:“妹妹,哥明白,这世上只有一位贵妃。母妃已经走了,不会再有贵妃。”“母后仙逝,我们还能有母妃;母妃一走,我们彻底没有娘亲了。”赵思安叮咛道:“哥,不是只有同母所出才是亲人。娘亲临终前就交代我们照顾好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