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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1)

洪瘦子话语一落, 谢三郎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的徐二虎也跟着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 可惜了咱们谢三郎不是女人,否则将军可不非娶了他不可!徐二虎!说什么呐!这番调侃,可真是说得谢三郎霞飞双颊,一张白皙脸蛋红了半边天再抬头慌忙看了眼大阵前方儿郎,身材魁梧, 高大英俊,前程似锦,又有哪个女儿家能面对如此好男儿不芳心暗许?眼瞧着霍显目光似乎要扫到这边来,谢三郎慌慌张张的收回目光,低声呵斥:都快别笑了!什么场合!嘻嘻哈哈的仔细被将军抓着又要吃军棍了!嗨呀,吃了军棍,将军转头怕不是就要给你亲自送跌打损伤药了呗!徐二虎是个嘴巴不饶人的,比女人还嘴碎。点兵重要场合,众人那是想笑又不敢笑,各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憋笑也实在是苦中作乐。而此时此刻。姬廉月就站在大阵最后方,冷眼瞧着谢三郎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说什么倒是不知道,只瞧着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准备去打仗还是春游踏青,那笑得叫个快活。然而这也不是姬廉月管得着的。他瞧着这边大军差不多就要整军出发了,霍大爷终于有空往他这边给了个正眼。好在这么多天同床共枕也不是白睡的,霍显这么一个眼神,姬廉月便拎着裙摆趾高气扬地过去了,当着几万士兵的面往那高头大马跟前一站。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嗯,太阳都升起来了,背着光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姬廉月伸手拽了把马缰:你下来,仰着头说话我脖子酸。几万双眼睛看着这位公主殿下对自家将军呼来喝去,亏他也真的说得出口最叫人震惊的是,男人闻言稍一停顿,还真的一脸无奈跳下马。莫乱拽缰绳,仔细乌云踢你。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警告。姬廉月松开缰绳要去抱他的脖子。霍显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秀恩爱的爱好,双手一抓扣住眼前人的手腕,稍微一使劲将他固定在原地,面冷心冷淡淡道: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想亲你一下都不让?姬廉月压低了声音。你转头看看现在多少双眼睛看着你。霍显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要脸不要了?京城妇人圈里学的矜持都学狗肚子去了?我他娘又不是女人。那就更不让你亲了,两大男人亲亲抱抱的像什么话?姬廉月这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拔屌无情你昨晚搂着老子睡得时候怎么不说俩大男人亲亲抱抱的不像话?!奈何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异常坚决,姬廉月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抬手给他整了下额前发鬓,难得正经地叮嘱:活着回来。霍显心道,三万大军,一半留守城池一半出征去抢个官道,一万五千多个人,一人一个坑都能把那官道站满了,做什么搞得像是多大的事一样真的是严峻的战场,秦明月也不敢叫他就带着这么一万民兵直接上了啊,再怎么不好用那好歹也是一万人命!之前攻下这座城池的时候情况可比这危险多了,他也没见多紧张叮嘱他要活着回去,家书里东拉西扯偶尔还要夸一下邀月楼面首有多英俊生怕气不死他这头顶阴山大草原的驸马爷似的。最后自己收拾了东西打劫了观月帝带着粮草自己千里送来了,稀里糊涂的。敷衍地唔了声,男人声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拧了一把,姬廉月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真的,你们人再多也是打仗,战场刀剑无眼,你可别被什么人救了闹着要以身相许地报恩被他掐的耳垂疼,霍显一把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就这些废话要同我胡说八道?姬廉月:怎么就胡说八道了霍显放开他:官道争夺非一日之战,长远以来城池兵力薄弱,若还让毛坦族人知道有亲王在城池之中,他们难免不动旁的心思姬廉月一下就听懂了。这是霍显让他也赶紧收拾收拾滚回京城呢!姬廉月想了想,又想嘲笑霍显过河拆桥,自己前脚要走后脚就赶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留下确实没什么大用,而且霍显都不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吃土吃糠的做什么,心思一动就想答应。还是免不了戏精上身,作扯袖掩面垂泪状:夫君这话怎么说,妾身不愿走,就要留守这座城池,待你他日凯旋站在城墙相迎;若你马革裹尸我也能见着个新鲜热乎的尸!霍显面无表情地听着。将他的衣袖拽下来,扫了眼完全没有眼泪的那张脸蛋:别加戏。姬廉月站直了。霍显道:这就走了。姬廉月笑了笑,眼弯得像是月牙:哦。霍显:会回来的。姬廉月嗯了声:在京城等你,回不来我就改嫁被别人救了要以身相许,我也改嫁。有病。霍显这次却再没骂他想象力丰富,抬起手像是对着什么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翻身上马,一拔剑,雪光剑影之下,男人声如鸿鼓出发!十二日后。这场战役比霍显想象中要来得久。他们没想到的是,外族联军占用此官道原来意为运送粮草物资,居然也派守二万精兵,双方大军一南一北,隔着条官道大眼瞪小眼。大家都是后方背靠大营谁也不虚,这么一耗就僵持了下来。官道久攻不下,秦明月的催战文书一日紧急过一日,霍显被他催得也心头起火,也不欲继续拖延,在第十三日,干脆派了几个探子出去,摸清楚了外族联军大营粮仓位置,准备一把火烧个干净,看他们拿什么再和他耗!只是大家都知道行军打仗,除了兵器就是粮草。那大军粮仓自然也不是他们想烧就烧,霍显就准备烧那么一两处风险最小的,叫他们粮草吃紧自愿撤退让出官道而已成败在此一举,霍显自然亲自出马。是夜,霍显命令副将带一万大军有模有样正面突围,打个幌子,自己则带领一百身手矫健士兵声东击西,摸黑绕后烧粮。战鼓擂响击破夜空寂静!前方阵线响起厮杀声震天!起初外族联军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净朝军怎么说来就来,直到他们后方粮草仓库亮起两道冲天火光,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有诈!大军立刻脱离战场回撤,将完成任务正欲撤回霍显等着团团包围此时霍显身着普通士兵衣服,并未叫敌方发现主帅在此需要大动干戈擒贼先擒王,战马之上男人剑若惊鸿,轻功了得,转瞬间一人杀敌数白,未见一丝挂彩!毛坦族率兵前来乃是一武将校尉,见其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大手一挥叫来弓兵如雨箭矢从天而降!霍显顺手拽过一名外族盾兵,手握其腕反手一推将他的刀捅入自己胸口,肩膀一挺,先让他挡住了迎面而来两根箭矢!待那人被射成刺猬,他这才一把从尸体手里拿过圆盾,顶在头上方,试图在兵荒马乱时寻找出路混乱之间,他听见熟悉的马蹄嘶鸣!睁眼一看,这才发现有个瘦弱身影骑在他的战马上,从后方一路向着自己这边方向狂奔而来,不是谢三郎又是谁?!到了自己的身边眼瞧着就要擦肩而过,霍显一把拽住缰绳翻身上马带着汗味和血腥气息的灼热胸膛贴上后背,那谢三郎还吓了一跳,抽刀正欲捅,那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肘,嗓音低沉:我。谢三郎一下子松懈下来,下一秒路过再一盾兵尸体,霍显一记燕子抄水再翻身马侧捞起一盾牌塞入谢三郎手中:你看前面。两人共乘一骑眼看着要突出重围前方毛坦族校尉见他们居然真的能逃,再不敢隔山观虎,驱马向前,长刀起落之间,竟与霍显已有数回切磋!这么个人本身只有蛮力对霍显本不在话下,奈何现在他马上还有个人让他束手束脚,几回合下来他在心里却已经把谢三郎扔下马八百回!你抓紧时间,看准时机下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在她耳际。没等她回过神来,余光看见那毛坦族校尉长刀雪光已至,而低头在她耳边说话男人却并未注意,那校尉眼中胜利狂喜闪烁!这一刀能把霍显的手臂砍下来!谢三郎当即心中一紧,转身结结实实抱住霍显手臂以自背相护,几十斤大长刀噗地划破铠甲刺入其背,鲜血腥臭瞬间沾染马上二人鼻息!霍显双目如被鲜血染红,转身趁那校尉愣神之际一剑封喉取其性命,胯下马匹黄沙之间狂奔不歇,男人手中扶着那软在自己怀里的人,在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第67章外族联军粮仓被烧毁三分之一, 粮草车运输道路暂不通行, 几万大军一下子要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没过几日果然无声退兵。秦明月带兵将阵线往后压进,没怎么费力就躲回了城池旁官道,并派兵驻守。商人们在短暂试探后发现里三层外三层守卫的官兵放下心来,当即不再绕道而是回到官道上来。眼看着一切都回归正轨, 霍显那日以身犯险, 打破战事僵局, 使得他在军中威望又高几分会带兵打仗是一回事, 坐在营帐里指点江山和亲自上马打江山又是另一回事。京中来了消息, 这次争夺官道之战,霍将军又立了功劳,龙心大悦。啧啧啧,怕是又要加封受赏了!那可不, 有安王爷在盯着,那赏赐还能少的了咱们将军的么噢对, 要不是他之前带过来的那些粮草, 这回率先撤兵的说不准是咱们还是那些蛮子呢!嗳,将军呢?不知道, 方才好像是往谢三郎的帐子那边去了。噢,救命恩人呐!那可不,现在单独给他批了个帐子,也不用和咱们挤大通铺了时者,命也!那一日所有人都看到顺利完成任务归来的将军怀中抱着谢三郎那瘦弱的身子趴在将军的怀中, 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面色苍白如纸,大家都以为谢三郎可能要死了。其实死了也没什么,行军打仗死个人不是挺正常的么,幸运就幸运在,听说他是为了给霍将军挡刀才受到伤所以那之后啊,啧啧啧。霍显进入帐子的时候,谢三郎正抓着一块布子擦身,粗糙的中衣退下,身后还没愈合的伤口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北方边境的夏日白日气温很高,浑身黏腻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好好趴在那。总觉得睡了个午觉就会醒不过来了似的。霍显掀帐子一眼就看见坐在榻子上的人,她香肩半露,因为背上受了伤当然不可能用束胸,这会儿正用帕子擦脖子上的细汗,另外一只手捞着薄被单掩住前面的风景。从男人的方向看去,她的皮肤经过日赛不再是单纯的白腻而是偏向于健康的淡麦肤色,那一把细腰不堪一握,腋下再往前微侧部有半遮盖微微隆起的弧线,半遮半掩,风情万种。听见了动静,谢三郎一惊回过头,看见保持着掀帐姿势站在门前的男人,双颊飞霞,啊了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若是不想被别人发现,就不要随随便便就脱了衣裳。男人平淡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毫无波澜。谢三郎眸色一黯,垂下眼遮盖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背着光她看不见霍显脸上的神情,但是想来好像是没什么情绪可言的她想起那日她替他挡了一刀,身受重伤被一路抱回军营,战场厮杀声中男人伟岸结实的背和颈脖间混杂着血腥气息的微汗味,让他异常安心。回到军营要包扎她才恍然想起了自己的性别,兵荒马乱之间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却在来往人群后对视上男人镇静的双眸然后他挥退了所有人,给了她单独一个帐子,叫来了他自己亲兵里的随军军医当她退下铠甲和束胸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安静地听军医述说她的伤势,伤口虽深但是好在没有伤至脊骨,缝合伤口好好上药不至于要了命。霍显还问了句会不会留疤当时帐子里另外两人都沉默了。男人行军打仗留个疤倒也没什么,只要不在脸上好像问题也不大。只是女人就不一样了那军医抬头看了眼男人的面瘫脸,心想您还知道她是个女人,看您一脸平静的样子还以为您性别认知障碍症呢?当时谢三郎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听见他这么问,面颊上还是浮起一丝丝红晕然而恍惚之间,却也捕捉到他没有丝毫绪乱的呼吸。就像现在一样。那双深沉如黑夜的瞳眸仿佛永远也惊不起一丝波澜。谢三郎咬了咬下唇,也没有矫情,只是将手中的帕子扔回了水盆里,小声解释:天太热了,流的汗进了伤口,有些疼。霍显没说话,扫了眼那变得浑浊的盆子里染上的淡淡血色,微微蹙眉后,态度稍微变得温和了些:不日我可能会返京述职,京中医疗条件自然比这边要好,只是路上未免舟车劳顿,你愿不愿走?外族未灭,将军要走?谢三郎一愣。霍显也是略微头疼,从表面上看,京城里大概是觉得初授武略将军的时候他不在京城,就有些过于随意这次也许会给他升授同品级武毅将军,是想好好嘉奖正式封授,加上北边这边刚夺回主要通道情势大好,有秦明月坐镇,唤他一个小小从五品将军回京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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