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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火焰女神 黑狼是妳的……(1 / 2)

渺如银沙的月光倾泻到桌前,火光变得飘忽,穆夏揉了揉刺痛的眼睛,他讨厌月光就和讨厌水一样。

奶酪吃了一半,味如嚼蜡,索性不吃了,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真奇怪……穆夏从篮子拿出那瓶苹果酒抱在怀里,便顺从心意离开桌前,来到在角落铺有毛毯的长凳躺下来。

毕竟方才损了血,还被术士灌了些灌七八糟的的药水,累一点是正常的。穆夏只迟疑了一下,就说服自己阖上眼。

睡吧,做一个深沉的梦中梦,美好的梦。

这不只是狼的梦,也是女神的梦,所以莳萝唤来熟悉的月光,随着红石城堡逐渐染成银色,她也慢慢掌控穆夏的记忆之地。

也许等他醒了,一切都解决了,莳萝想着,如果真的有那么顺利,那她就要想想怎么安抚暴怒的大野狼了。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

月光落在窗前,房间的空气被染成淡淡的银雾,大白鹅拍拍翅膀,轻巧地从桌面跳下,再起身,鸦黑色的长发如瀑垂下,少女神祇身披精灵编织的羽袍,周身浸染着月光的皎洁。

虽然不是天鹅公主,但白鹅女神也不错,她的芜菁日后绝对要被奉为圣兽。莳萝有些得意地在月光下转了一圈,感觉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哪怕是在梦中,女神们也给予信徒力量。少女沐浴在月光中,手指从脖子后面拉出那条海螺项链摆在胸口。

莳萝屏住呼吸,看向桌上的包裹。

手指轻抚着上好丝绸,是东岸的手艺,莳萝紧张期待地想着解开,却找不到结,她借着月光摸索,终于看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心一沉。

这是一本书。大白鹅眼睛不好使阿。

书背有精美的压纹,封面用丝绸装帧,上面的绣纹舞龙舞凤,似乎是从东岸来的舶来品,这类东西一向是最受贵族欢迎的收藏,其价值不下一本神律。

她抱着些许希望,借着烛光翻开。全是通用语,大体来说图文并茂,红墨水撰写的字体鲜丽飘逸,蜷曲的笔划宛如花俏的蔓草,这是诗人的笔法

莳萝每个字都看得懂,但组合起来的内容,她觉得不该在这里看到。

开头故事救了小白兔,晚上美女敲门,结局一窝孩,再随手翻一个故事,花妖和贵族公子相爱,历经千辛万苦才长相厮守……翻回封面一看:东岸采诗集。真的不是什么聊斋志异吗?

莳萝下意识看了一眼角落沉睡的男孩,想到先前对方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禁有些怀疑世界。年幼的黑狼原来有一颗向往恋爱的花花心肠,学着那些整日做春梦的书生和诗人意淫万物?

毕竟都是雄性,公狼也许和人类男性差不了多少。

书页在手指快速翻动,微凉的风吹在少女因羞恼有些发热的脸上,突然摊开一页插画,画中一只妖媚的狐狸迷惑书生,莳萝眼前突然闪过无数次少年用尾巴痴缠求爱的回忆。

绒黄的烛光从手指晕开,彷佛柔软的皮毛包覆肌肤,贵族用的蜜蜡熏染着上好的麝香气息,少女瞇着眼睛看字不自觉有些头昏脑胀。

或许被诱惑的书生是谁还不一定……

锐利的纸张滑过指尖,她下意识缩回手,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下。

月亮清冷的银光唤醒了莳萝,她这在干嘛?这是在偷窥人家隐私。穆夏的童年已经够灰暗了,看点爱情小说又怎么了,她以前还喜欢给小女巫讲恐怖故事呢。

而且翻遍整本书,别说钥匙,就连形状相似的书签都没有,莳萝很快把书放回原位。她开始打量穆夏的书桌,小狼过得刻苦但也精致;玻璃墨水瓶散发松柏香气,漆亮的红木桌面摆有量身打造的黄铜支架,上面可以挂上油灯方便照明,剩余空间还摆有宝石手柄的拆信刀和火戳印章,以及无数厚度不一的水晶镜,供其阅读时切换。

每一样都是精品,哪怕是封信的蜡块和照明的油灯都是添了昂贵的香料,其中还有不少东岸的舶来品,莳萝拿起那块瑞兽铜鎏纸镇,想着那本东岸诗集应该也是收藏品之一。

一圈扫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这里一切都是穆夏小时候的回忆,包括这本书也是他幼年的收藏,所以理所当然出现在这里,但密盒钥匙可不是。

难道她错了?她不该用记忆来蒙蔽穆夏?也许用原本月女巫的模样反而更能迷惑黑狼,让他想起钥匙的记忆?

月光突然暗淡下来,仆人的铃声在门外响起,彷佛在警告熟睡的野兽,魔狼的心智显然比人类女孩棘手,莳萝感觉到自己对梦境的控制力被压制不少。女神只能收敛起力量,重新幻化回白鹅缩回篮子。

她把脑袋埋入翅膀装睡,只听到穆夏在和谁说话,然后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

“不听话的畜生不需要,正好拿去圣飨宴上用了。”

大白鹅小心翼翼地在翅膀下抬起脑袋,没看到穆夏,却看到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乌鸦正瞪视着自己。她磨磨嘴喙,想着要不要吓跑这只野鸟,就看着那乌鸦张开嘴吐出一句人话:“我的神律暂时借你,直到满月之夜结束,我希望你虔诚地忏悔和祈祷。”

莳萝这下看清楚了,那是一颗硕大漆黑的乌鸦脑袋接在人的身体上,弯钩状的嘴喙宛如瘟疫医生的面具,但莳萝可以清楚漆黑的羽片栉比鳞次,一路延伸至衣领下。

乌鸦人正侧着脑袋瞪视着自己,黑亮珠子就在浅蓝色的眼白内灵活转动,让莳萝想到杜肯爵士神经质的眼神。

“教父,这是我的宠物,是我没看好它。”

“那就让仆从看好它,看是扔去厨房还是后湖。”

此刻的莳萝完全没心思担忧自己的下场,她正忙着修复狂掉的san值,因为除了乌鸦人,那些唯唯诺诺的仆从也都失去了人的模样。讲究整洁的头巾下露出两只粗糙的小角,浊黄色的大眼睛有着长形的瞳仁。她和其中一个对上眼,这一眼伤害不小于乌鸦人。

仆从们顶着山羊脑袋,对食肉的黑狼和乌鸦唯命是从。

“不准碰它!”

羊群们被突然发作的黑狼吓得一哄而散,只有乌鸦,不、应该说术士罗素用鸟嘴冷哼一声。

“你最好自己知道分寸,若是我的神律有丝毫污垢,你和这只鹅就一起关到下次满月吧。”

“……教父,我会反省自己的罪过。”

听到男孩沙哑难掩痛苦的声音,术士叹一口气:“穆夏大人,你得记住,只有虔诚的祈祷才能抵抗恶魔的召唤。地下很安全,一切都尽可能远离月光。”

乌鸦漆黑的眼瞳看了一眼莳萝,意味深长扔下一句:“这只鹅正好可以证明你的决心,别让我和里奥大人失望了。”

莳萝还来不及思考他话中的意思,随着仆从带走提灯,大门关上,室内一暗,她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书房。

角落的壁炉余烬掩埋着几颗时隐时现的火苗,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莳萝下意识寻找月光。诺大的房内只在高处开着一扇透气的小祈祷窗,银蓝的月光漫过彩色镶嵌的玻璃,隐约可见一小轮透白盈润的满月轮廓,熟捻如亲人的脸庞,这次却无法带给信徒太多安慰。

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大白鹅不安地拍动翅膀,像是想赶走脑中那些窃窃私语的不祥预感。

满月不会给魔狼带来什么美好记忆,当圆月升起,银白无暇的大地不容许任何污垢,漆黑的魔物就像见不得光的害虫,被锁进城堡的地下室,独自忍受变身的痛苦。

这颗月亮还是月女巫亲手召唤来的,莳萝可以说是完全弄巧成拙。她想着,自己根本不用担心穆夏会认出她,因为在那之前黑狼会一口吞了大白鹅。

门外传来仆从落上铁锁的重响,彷佛已经决定了二人的命运。

黑暗中有人划开了火柴,只见地上几盏银烛暗如孤星,微微照亮了一座白石的神像,原来这是一座地下圣堂,而在摆满蜡花和银烛的神像前,穆夏正双膝跪地,手捧神律祷告。

那个带着些恶劣不驯的男孩似乎完全消失了,神像前的信徒有着绿宝石色的眼瞳,一身冰冷的白银链甲让他宛如另一尊雕像,那是由无数银环细密相扣的金属甲衣,每一个间隙都焕耀着光彩,彷佛由数万星辰编成而成的宝物,高超的锻造工艺想来是术士亲手赠给教子的礼物,用来在满月夜抵御其身上的魔狼之血。

穆夏虔诚祷告着,不过十五岁的男孩在铄金色的烛光下熠熠生辉,隐约可见那位光辉昳丽的银骑士模样,就如罗素所期望的未来。

但每当他抬手翻页,莳萝就能听见银环尖锐的撞击,与这座城堡搭建的牢笼一样,这是用荣耀和责任编织的锁炼,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驯服恶狼。

少女无意评价红骑士和青铜骑士,毕竟里奥和罗素都已经死去了。他们毫无疑问是在乎穆夏的,不然大可在其出生一剑了结幼狼,而不是给予他人类的地位和身分,又花费大量精神教育他、驯服他。

不能割舍,也绝不能投入,如同穿戴在穆夏身上的锁炼,那份爱冰冷而沉重,强行将恶狼束缚于人间。无论是纯银铠甲还是萨夏城堡,两个骑士将自己所认为最好的给予穆夏,起码他们直到死前都相信那是为他好。

他们失败了吗?以某种方面来说,黑狼的确低下脑袋,哪怕只是伪装,穆夏也确实为他们忍受了所有。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亦如野兽仅存不多的人性,穆夏还在低声祷告,以神律发誓不贪食、不争权,不屈服于淫/欲,毕生献奉于至高无上之神……男孩稚气虔诚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请求神祇赐予他对抗体内恶魔的力量。

大白鹅突然跳出篮子,它看向窗外的月亮,拍拍翅膀,彷佛已经受不了烦躁沉闷的空气。

莳萝听到一阵奇异的碎裂声,彷佛她正踩在薄冰之上,随着她每一步,开始支离破碎,汹涌的黑暗顷刻湮没大半的烛光。

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莳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被拽过去。

丰沃的皮毛压在雪羽上,大白鹅眨了眨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她说不清是生物的本能,还是眼前的景象真的太令人震撼。

长长的鼻吻顶了顶大鹅,然后就看到白胖的身子咚地一声,僵死倒地。

那东西顿时急得团团转,莳萝盯着他的脑袋,看到上面一对尖耳努力撑了几秒,又无力垂下。

破碎的银环散落一地,人类精密的工艺沦为废铁,它从一开始就无法拘束黑狼。

莳萝努力想害怕,但真的很难。

冷卻的壁炉不知何时开始重燃火花,徐徐的火舌照耀着那身金黄色的皮毛,变身的幼狼遗留着人身的发色,只在背毛夹杂着些深褐,在月女巫看来像极了一团烤得微焦的面包,那是黑狼魔力成长的迹象,她知道未来成长后的少年只要一动念,它就会完全转化成浓郁的巧克力色。

少女鹅现在一点都不怕被吃掉。丰沃的皮毛和尾巴温柔地圈起白鹅,是一种更加轻盈的金褐色,配上那对垂软的耳朵,所以她为什么要怕一只小土狗:d

也许是血统不纯的关系,幼年的狼没办法撑起尖耳,体型也就和猎狼犬差不多,柔软的皮毛颜色完全和黑狼沾不上边。不过半人高的混血狼垂着小耳朵,除了那双琥珀色的凶目,整只狼土得无害可爱。

大白鹅两只黑豆眼一眨都不敢眨,死死盯着按住自己的小狼。她想穆夏要嘛认出自己,要嘛就是准备享用他的宵夜了,这样也好,她已经受不了压抑的祈祷声。

哪怕娇小可爱,狼还是狼,琥珀色的兽瞳盯着大白鹅,就像狩猎前的伏击,脖颈狼毛根根竖起,然后咧开嘴巴。

莳萝绷紧翅膀,突然感觉一片湿湿热热的东西贴上嘴喙,她想也不想──

“嘎嘎嘎!!!”大白鹅放出凄厉的攻击讯号,嘴喙用力一咬,咬住还来不及缩回去的舌头。

“敖呜!”小野狼痛得浑身炸毛,他伸出爪子,却又放下。狼缩着尾巴,在白鹅的追赶下左右闪躲,好不狼狈。

狼夹着尾巴,钻入一块兽皮地毯下,在起身,狮子空洞的脑袋垂挂一旁,恢复人形的穆夏露出光洁的手臂和双脚,他赤身披着简陋的皮草,却依然不失礼仪来到大白鹅面前。

“你看,我也不是人,所以……”你别飞走。

莳萝似乎能听出他下一句话,所以这小子先前在装睡??她被看到了?

“我没有真的想吃妳……”穆夏有些虚弱地辩解:“妳还记得吗?我救了妳,妳必须报恩……”

大白鹅两颗豆豆眼沉默地凝视着他,可以想象那背对他的黑发少女应该也有一双乌溜明亮的眼睛,此时大概正充满嘲讽地瞪着他。

穆夏没说话,莳萝突然听见脚下喀擦一声。

“这是信物,它足以代表妳对我的价值。”

男孩抬起脸,琥珀色的眼瞳亮如水晶,彷佛在炫耀着什么宝贝。莳萝低头一看,好样儿,镶着宝石的金环锁住她一只小鹅脚,这是在玩什么py?

少女鹅改变主意,她微微抬爪,准备一脚踢到满脑子不学好的黑狼脸上

“我会娶妳。”

莳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男孩继续一脸认真许诺:“妳是来报恩的吧?放心,神将妳送来我身边,我会娶妳做我的妻子。”

“……”原来是将它当作白鹤报恩了,想来白鹅报恩。

黑发少女的背影宛如丝绸的封面,穆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的真面目,他第一次相信至高神回应了他的痛苦,神让故事成真了。

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彼此的人了,穆夏看着这个来自东岸的仙灵,忍耐着内心的彭湃,热烫着脸继续说:“这里的人都知道我的真身,妳根本不用害怕,未来我继承公爵之位,妳会是萨夏的公爵夫人。”

萨夏既然能有一个狼公爵,那当然能再多一个鹅夫人。穆夏浑身发烫,说不出是魔力和血液的热度。罗素说魔鬼没有心,只能夜以继日向神明忏悔,终有一天会得到一颗炙热的真心,穆夏不敢去妄想。

他从未说过如此大胆的告白,应该说他至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自己的诞生是魔女的诅咒,不可能有子嗣,更不可能找到愿意和狼同床共枕的爱人。

但今后一切都将不同,他不需要再独自一人承受满月之夜。

穆夏偷觑了一眼大鹅,秀长的脖颈白如象牙,丰盈的羽翼下尽是优美的曲线,这是一位纤细轻盈少女幻化而成的白鹅,他怎么就没察觉呢?

她甚至不怕自己,敢对自己发火,警告他不得逾矩。

所以说自己先前都做了什么?穆夏不安地想起,他屡次轻薄冒犯了一位高贵美丽的小姐。

想到先前种种恶行,穆夏深吸一口气,深受两位圣堂骑士教导,他知道该怎么做,男孩在大白鹅面前低下脑袋。

“我的小姐,请原谅我……也请答应我!只要妳愿意立下婚约,在神明的见证下,我的地位和灵魂的一半都将归属于妳。”

莳萝……她还真的不意外,未来某个少年骑士也是见了几次面,就单膝下跪向她求爱。

披着狮皮的小少年双手伏地,眼前就是那双殷红的小掌,想到那抹白裙下遗漏的可爱斑墨,只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他低头,虔诚吻在鹅掌上。

“请,不要飞离我……”

他的吻没能落下第二次,一只手抬起男孩的下巴。

穆夏抬头,夜色涌动,泼面而来的月光如冰冷的潮水,他下意识屏息,身体本能地重新发热,像是困死在岸边的螺贝,挣扎地脱去绮丽宝石般的外壳,露出丑陋的真面目。

白鹅在月光下化为少女,男孩却再次变回狼身魔物

莳萝本想恼怒,但看着呆愣愣的幼狼,她不得不承认,叹一口气:“行吧,这次是我输了。”

幼狼依然无法动弹,他所有力量似乎都被困在金色的眼瞳,那里倒映着少女的面容,像是那晚的泼墨晕开在纯白的羔羊皮,虚无的空白终于消失,一直寻找的故事缺页突然圆满了。

莳萝尽情揉捏着小土狼的脑袋,一无所获,总得捞点甜头。

“该从恶梦醒来了,穆夏。”

窥探他的记忆是一个错误,狼的体温很烫,少年的真心也是,里面没有秘密,继续钻下去只会鲜血淋漓。

壁炉喷吐出几颗灿漫的星火,那里头添了点香料,就连月亮也染上温度,柔白中微微晕黄,彷佛切开的苹果,室内涌动着香甜的热气,狼的爪牙早已软弱下来,温顺地任由少女抚摸。

温热的气息熏染着皮草,加了香料的炉火溢出丰盈的橙金色,少女有些迷茫,只见小野狼温驯地窝在她怀里,大而圆的琥珀眼瞳彷佛晶亮的糖蜜,乌木和麝香无孔不入,让她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回到家的主人。对啊,她为什么走呢?

叮当──

胸口微凉,莳萝回过神,她看到胸口不知从哪来的海螺项链,白金色的纹路像是奇妙的符号,她低下头倾听──

汐沫涌入耳底,有女人在唱歌,泡沫咕嘟嘟盘旋,然后破裂──

不对!莳萝猛地惊醒。

她突然站起身,小野狼不知所措,挺着长鼻急急追在少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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