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作者有话要说:赤胆忠肝,写这种最爽了,然并卵,不让写战争场面,嗷嗷嗷哦嗷嗷嗷感谢订阅,欢迎唠嗑最近留言好少我好孤单寂寞冷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皮皮虾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五十六章周云飞睡着了, 蜷在付闻歌的床上。他刚和付闻歌聊了很多关于自己与何朗的事,一会哭一会笑, 患得患失, 像是被付闻歌要结婚的事给刺激了一样。从他的话里, 付闻歌听出他渴望一个未来,即便不那么安稳, 不被家里人祝福,但只要拥有彼此就可以很幸福。可这看似卑微的期盼被现实所阻, 周云飞明白,何朗也清楚。不想让家里的长辈为难, 分又分不开, 只能偷偷摸摸地处着。为了赚更多的钱,何朗白天做师父揽的活计,到了晚上又去车行守夜, 顺便学点维修的手艺。他说要攒一笔钱, 将来好给周云飞买个门面, 开一间诊所。付闻歌觉得周云飞也长大了,比以前成熟了。好像前几天李春明带来的蛋糕, 周云飞是很爱吃甜食的人,可那天他却没动自己那块,而是让方婶带回家给何朗的弟弟妹妹。他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 跟方婶学做小菜,不再是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给周云飞盖好被子,付闻歌披上外套到院子里透气醒脑子。坐在秋千上, 他仰脸望向星空。夜间温度低,呼吸间已见团团白雾。院外传来汽车行驶的动静。付闻歌直觉是白翰辰来了,赶忙跳下秋千,跑到院门口拉开门闩。白翰辰正欲举手叩门,却看大门在眼前打开,里面站着的是他最想见到的人。“这么晚才来?”付闻歌眼中亮晶晶的,盈满欣喜,语气却是埋怨。“刚把南京来的人送去酒店。”白翰辰笑着呼出团哈气,抬手扣住付闻歌的颊侧。这么快就跑出来开门,该不会一直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吧?这样想着,他的胸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收手将人拢进怀中抱住。闻到烟酒的味道,付闻歌的埋怨更重:“你又喝酒了。”“几杯而已,没醉。”白翰辰抬眼望向院内,见除了付闻歌的房间其他屋子都黑着灯,于是低头在对方耳边轻问:“不请我进屋坐会?”“云飞在我屋睡觉呢。”付闻歌缩了缩脖子。一股股热气吹在颈间,着实教他心跳加速。“啧……”不满至极。忍下心中的渴望,付闻歌轻轻推了推他:“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大力跟你跑了一天了也得早睡。”“先亲一个。”言语间没有一丝询问之意,而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毫不顾忌身处当街的院门口,白翰辰呼着酒气去啄他的嘴唇。“别闹了,回头教大力看见!”付闻歌偏头躲开,抬手推住对方的下巴,“赶紧走。”白翰辰眉梢轻挑,拥着怀里的人退进院子里回脚把门踹上,戳在院子里吻得彼此身上都冒了火。这些天来他简直度日如年,每晚都得靠脑子里的那点念想自己泄一把才睡得着。今儿原本不打算过来,时间太晚了,可车一进永定门,他又改了主意。不瞧见,不亲上几口,不实实在在感受一把付闻歌的体温,他怀疑自己熬不熬得过这一宿。嘴一沾上就跟抹了浆糊似的,怎么也分不开。虽说付闻歌提着心,怕方婶或者陈晓墨他们起夜撞上,却是情到浓时无力抗拒。被白翰辰裹着,他脚底下倒着倒腾几步,后背撞开了周云飞的房门。仰面躺倒在不属于自己的床铺上,他急促的呼唤从颤抖的喉间溢出。染了水气的眸子里盈满不安,视线中情意流转,一簇簇火花在心底里绽开,羞耻感蓦地将他的脸染得通红。两人喘息粗重地凝视着彼此,扣在一起的手滚烫得像是要把对方灼化。白翰辰俯身压下。“翰辰----”炙热的唇吮上耳尖,咬出付闻歌一声拖着哭腔的央求,“别----不----不行!这是云飞的床!”垂头埋于对方的肩窝里,白翰辰阖目反复深吸几口气,尔后抬起身坐到床边。他伸手抚过付闻歌红扑扑的脸,感觉到掌下传来细微的颤抖,满含歉意地说:“喝了点儿酒,心急了。”偏头将脸埋进白翰辰的掌中,付闻歌缩起肩膀背过身去。他能感觉到盯在背上的炙热视线,好像没穿衣服似的教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通透----他没有勇气去迎接这样的视线。慢慢平复下心跳,他忽然想起之前和周云飞讨论过的事,于是稍稍扭过头,小声地问:“翰辰,结了婚,要是你家里催咱们要孩子怎么办?我……不想休学。”白翰辰弓下身,将他罩在怀中:“按你的想法办,成不?”付闻歌挑眼看他:“真的?”“真的。”白翰辰笑笑,“睡吧,我先回了,邱大力还跟外头等着呢。”“……等一下。”付闻歌扯住他的衣袖,裹着他的手拢到胸口,喃喃道:“再待五分钟……”眼见心爱的人跟自己撒娇,白翰辰心头一跳,尚未彻底熄灭的欲/火又有抬头的趋势。他错了下后槽牙,贴着人家的耳朵低声抱怨:“要你不肯给,走又不让走,是要折磨死我啊?”付闻歌抿住嘴唇埋头轻笑。“忍着。”散了课,付闻歌去医院探望金鱼儿。上个礼拜金鱼儿能下地走了,说是再待几天便可出院。现在他每天只能喝点粥和汤,瘦得两颊凹陷,眼里黯淡无光,比之前活脱脱小了一圈儿,着实让人揪心。孟六就跟长在医院一样,还问护士学了伺候人的方法,凡事亲力亲为,细致入微地照顾金鱼儿。可不论他如何花言巧语地逗,除了必要的交流,金鱼儿愣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而付闻歌能从金鱼儿嘴里挤出来的话,仅仅是“你们不该让我活着”。其实他知道金鱼儿经历了什么,医生的检查很全面。那些出现在隐私/部位的伤口和淤青都被记录在了病历上,他觉得孟六应该也瞧见了,但什么都没说过,还是一门心思地守着金鱼儿。“六爷。”敲开病房门,付闻歌探进头跟孟六打招呼。孟六回过头,抬手压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金鱼儿正睡着。放下提来的水果糕点,付闻歌退到走廊上等孟六出来说话。孟六也瘦了好多,又顾不上打理自己,头发胡子乱糟糟地支棱着,跟之前那副精心打扮过的阔少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站在楼梯口,孟六点上支烟,默默地抽着。“出了院,去哪安顿?”付闻歌问。“老爷子跟地安门外买了个小院儿,说让上那住去。”孟六的叹息裹着烟雾呼出口,“这回真是麻烦你跟翰辰了,没你们,我真让那姓段的整脱层皮。”“嗨,鱼儿没事就好,我看你爸那也松下口了,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答应你跟鱼儿的婚事。”“得了吧,我们老爷子逼我结婚呢。”孟六焦虑地皱起眉头,“都跟那边说好了,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付闻歌惊讶道:“鱼儿知道么?”“知道,昨儿我们老爷子亲自过来说的,这不我跟他起急,他又捎了我一耳帖子。”孟六说着,搓了搓自己微微肿起的左脸。“那……你怎么办?”“结就结呗,他们他妈的爱抬谁进门抬谁进门,老子不伺候,搁那当摆设让他们自己瞧着去。”皱起眉,付闻歌不免稍有责怪:“可这样,不也把人家的一辈子给毁了?”孟六脖子一梗,掷下烟头狠狠踩灭:“又不是我要娶的,他们非他妈/逼我耍混蛋!”“小点声。”付闻歌提醒道,“要不你再跟你爸说说,人娶进来,当个摆设似的放在那,对谁都不公平。”“没法说,我们老爷子铁了心了,他说我这婚要是不结,就吊死在大门口给我瞧!”“……”付闻歌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孟老爷上吊的可能性不大,但岁数摆在那,真闹起来也够一家人喝一壶的。不过听白翰辰说,孟六以前的打算便是家里任由长辈安排,等娶了正房找个机会把金鱼儿赎出来搁外头养着,家里家外两不耽误。可经历这生死一劫,怕是风流如孟六也再没有额外的心思能往别人身上放了。彼此沉默了一会,付闻歌问:“鱼儿也没说什么?”孟六摇摇头:“他还是不肯跟我说话。”“他心里有事儿。”“什么事儿我都不在乎。”“那你跟他说了么?”付闻歌顿了顿,“说你不在乎。”“……没,我怕提起来他心里不好受,我其实……宁可他当我不知道。”孟六又点上支烟,烟雾升腾而起,将眼眶灼红,“都过去了,谁也甭提。”想了想,付闻歌又劝道:“可你不说,他把委屈揣在心里头,又不知道你的意思,你俩之间不还有个疙瘩。”孟六执着烟的手搭在走廊栏杆上,眼睛定定地望着木质台阶上错综复杂的裂痕。那是日积月累被踩踏磨损出的痕迹,有些地方沁入了血迹,陈旧的棕黑,新鲜的粉红。要能有人抛光打磨,这些痕迹都将消失无踪。突然他被褪尽的燃烧点烫了手指,猛地甩下烟头抽回手,脑中闪过一丝清明。付闻歌看着他,目光中充满鼓励。“我去跟他说。”孟六转身奔病房走去。tbc作者有话要说:不敢顶风作案2333333二爷憋着吧!感谢订阅,欢迎唠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米 38瓶;夏天的回忆 10瓶;萌萌哒 6瓶;jo太郎的女婿、林言 5瓶;长烟千里、上下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五十七章付闻歌没跟着进病房, 这是人家俩人之间的事,他不该出现。透过门缝, 他看到孟六把金鱼儿抱在怀里, 抚着头拍着背, 轻声细语地说着话。金鱼儿枕在他的肩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 颗颗分明。不知这是否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付闻歌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还约了孙宝婷去量礼服尺寸, 功课再紧,也得挤出功夫筹备婚事。看到别人的感情之路崎岖艰难, 更教他下定决心好好珍惜眼前。定好七点在瑞蚨祥碰面, 可快七点半了也不见付闻歌出现,孙宝婷心里稍有不悦。要说为了娶这儿媳妇,老理儿都破了个遍。婚礼不在家里办, 更不吹抬迎娶, 偏要去那六国饭店请洋神甫来主持。头几年她就给儿子准备好结婚时的穿戴了, 结果白花心思。付闻歌说了,要她儿子穿西服打领结, 整得跟个洋人似的做新郎官。她刚说了句“没这老理儿啊”,白翰辰就来了句“妈,我也不想弄那么麻烦, 就听闻歌的”。她跟白育昆那抱怨,白育昆还笑她这做婆婆的跟不上时代,气得她一晚上没睡好觉。可转念一想, 得了,儿子喜欢,付闻歌除了思想新潮也挑不出别的毛病,赶紧结了大家都踏实。至于想怎么办,由着他们去便是了。“白太太,这杏干儿还合口?再给您端一盘来?”瑞蚨祥的伙计端茶倒水地伺候,一口一个“白太太”,而不是像大房还在时喊孙宝婷“二太太”,倒是教她听着舒坦。不做大房,便是老爷再宠,家里有金山银山堆着,出门在外也矮人一头。大太太在的时候,到瑞蚨祥挑料子量尺寸,得是大太太坐着等伙计伺候,她跟旁边使唤丫头似的站着。大太太要是不发话,她连坐下喝茶吃果碟儿的资格都没有。大宅门里尊卑有序,便是母凭子贵,她也得守二房之规。之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跟家里吃饭,她只能带白翰辰和白翰兴坐偏桌。虽说是一样的饭菜,吃着也不如主桌上坐着的香。直到老太太没了,白育昆升格做了“老爷”,她和她的两个儿子才正正经经能坐到主桌上去吃饭。再到大太太去世,她才觉着活出口真正属于自己的气来。另说白翰辰也争气,年纪轻轻,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眼瞅着能接白育昆的班,教别的宅门里的太太们一提起来,都在她眼前竖大拇指。等白翰兴学业有成,去公司里给他哥做帮手,一房出俩干将。兄弟齐心光耀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她便是别无所求了。七点四十,付闻歌匆匆赶来。外头下了小雪,头发肩膀上落着的雪花教屋里的热气一蒸,尽数化成细小的水珠。接过伙计端来的热茶,付闻歌坐到孙宝婷对面,满面歉意道:“婷姨,不好意思,去了趟医院看朋友,来晚了。”“嗨,没事儿,我这一天天的也闲着,自当过来找人陪我聊聊天了。”孙宝婷说着,掂起帕子抹去付闻歌肩头的水珠。付闻歌有孝心,时不常地给她往回带些点心小吃,礼数周到。即便有小小的不满,做婆婆的横不能一点儿肚量没有。裁缝往旁边一站,端笑道:“白太太,付少爷,能量尺寸了么?这都快八点了,伙计等着上板子呢。”上板子就是关门。平时这个点儿早上板子了,因着白家是大客户,掌柜的嘱咐,甭管到几点,得让白太太满意了为止。“唔,赶紧吧,耽误你们休息了。”付闻歌忙放下杯子,起身脱下外套和制服上衣交给伙计,只留衬衫裤子随裁缝去量尺寸。孙宝婷在厅里等了约莫一刻钟付闻歌就出来了,又听裁缝念叨:“哎呀,付少爷,您也太瘦了,比二爷的尺寸整整小了三寸呐。”“十九的能跟而二十六的比啊,二十三还窜一窜呢,闻歌还得长。”孙宝婷起身过去挑料子,展了块枣红色的布问付闻歌:“闻歌,你看这个颜色如何?”没等付闻歌说话,裁缝的马屁立马拍上:“呦,白太太,您眼光真好,这是昨儿刚到的料子,意大利的双层高支纯羊毛,穿个十年都不带走形。”“这玩意有穿十年的?就穿那一天。”孙宝婷嗔怪道。裁缝赶忙赔笑:“呦,您看我这嘴,走形了,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