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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如果背包能再装多一点就好了。”陈启有点失望地嘟嚷道。“离冬季还有好几天呢,到时候我再来摘就好。”阿泽安慰道。“也只能这样了。”两人正在说话的间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然后便是一群禽龙被惊飞,树木簌簌倒地的巨响打破了森林的平静。阿泽本来放松的表情沉了下来,将陈启护到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陈启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将背后的木弓拿到手上,另一只手牢牢握着箭矢,有点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第43章艾力拉住想要处理蝗龙幼崽尸体的伴侣, 眉头紧皱,“蝗龙肉又不好吃,我们去找米浆果吧。”他知道这头幼崽是跟着一头成年的母蝗龙生活的,虽然不清楚母蝗龙去了哪里而让幼崽落了单,但如果母蝗龙这时候回来就麻烦了。阿青有点不解,“刚才不是你说想吃蝗龙肉的吗?”要不然为什么一脸急切地磨着让自己将这头落单的蝗龙幼崽杀死?艾力眉眼上挑, 语气带上了点不耐烦, “我现在不想吃了,摘完米浆果早点回部落去, 我受够这破森林了。”说完也不管阿青,自顾自地往森林外围走去,之前他在那边看见好几棵米浆果。阿青摸了摸鼻子,对这个突然改变主意的伴侣有点无奈,不过蝗龙肉确实不好吃,今年冬季的猎物已经储存的差不多了,所以对这头好不容易猎来的蝗龙幼崽并不太在意, 还是儿子要吃的米浆果比较重要,也担心艾力一个人走在前面会出事, 阿青连忙追了上去。*阿泽将身后的背包背到前面, 弯下腰沉声对陈启道:“蝗龙发怒了, 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陈启虽然不清楚性格温顺的蝗龙发怒会带来什么后果,但看阿泽的脸色也不多问,迅速爬上阿泽背上,两人快速往森林外围奔去。然而两人还是太小看蝗龙的速度了, 刚才还在另一边的树木倒塌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在两人的前面响起,正好挡在了两人前进的方向。阿泽脸色凝重,不敢大意,调转方向往森林深处走去,打算暂时先避开蝗龙的锋芒。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头发怒的蝗龙发现了两人,树木被撞击而倒塌的声音离两人越来越近,阿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陈启有点担心,时不时回头察看身后的情况,没过多久,一头身型三米以上的巨兽出现在视线中,六只巨大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发现了前面穿梭在丛林间的兽人后,喉咙中的吼声带着一点嗜血的味道。“阿泽,蝗龙发现我们了。”陈启拍了拍阿泽的肩膀,俯在阿泽耳边低声提醒道。阿泽脸色一凛,不再顾忌是否会因为制造了太大动静而引来其他肉食性的龙类,速度突然加快了很多,期望能尽快远离蝗龙的攻击范围。暴怒的蝗龙已经发现了两人又怎么会如阿泽所愿,怒吼一声直直往两人冲过去,路上那些挡路的树木有些还没蝗龙高,瞬间就被蝗龙撞断,这些倒塌的树木丝毫没有成为阻扰蝗龙前进的障碍。眼看蝗龙巨大的身躯就要撞上来,阿泽伸手抓过陈启的手臂,一个用力,将身后的陈启护到身前,而之前背在身前的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阿泽将装满东西的背包往蝗龙的眼睛砸去,搂着陈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避开了撞击,趁蝗龙眼睛吃痛,收势不稳的时候换了一个方向逃跑。成年蝗龙的兽皮太厚,即使是雌子的指甲也无法一下子对它造成伤害,而它撞击的力度巨大,触须的绞合力能轻易将兽人捏碎,何况阿泽身边还带着陈启,自然不会选择停下来跟对方缠斗。一撞不成的蝗龙显然更加愤怒了,别看它身型庞大,但转弯的速度并不慢。阿泽已经顾不得方向了,一心只想先远离这头发怒的蝗龙。陈启很紧张,这种危险慢慢逼近的感觉反而让他的头脑变得冷静下来,从逃跑那时候开始他就在打量周围的情况,“阿泽,往那边走。”阿泽顺着陈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小河,森林里这种河流很多,阿泽二话不说往小河的方向奔去。陈启选择这里的原因是发现河里的水流越往前流速就越来越急,猜测前面应该有一个断崖或者是瀑布之类的具有一定落差的地方,蝗龙的速度虽然不会受它庞大身躯的影响,但照这体型若是突然摔下一处高地的话怕也会受伤不轻,陈启见识过阿泽的弹跳力,只要小河前面真是一处落差比较大的地方,两人应该能逃过身后这头莫名其妙追着不放的蝗龙。沿着小河往前奔跑了一段,果然发现有一个小瀑布,阿泽眼中一喜,只要跳下这处断崖就能逃离蝗龙了。追在身后的蝗龙不知道是发现了两人的目的还是耐心尽失,突然从嘴角两边伸出两根手臂般粗的触须,本来想将这两个不停窜逃的兽人给抓住,眼看阿泽已经开始往瀑布下跃去,蝗龙一声暴怒,改抓为拍,触须狠狠抽在阿泽的背上,兽皮衣瞬间破裂,阿泽的身后出现了两道皮开肉裂的口子,阿泽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因为拍击的冲力,两人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阿泽只能将陈启牢牢抱在怀中,双手护住陈启的头部,在将要落下的时候一个翻身护在陈启身下,狠狠撞进了瀑布下冰冷的潭水中。陈启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呛了一口水,感觉自己被人牢牢禁锢着往水下沉去,抬起头发现阿泽紧闭着双眼,完全没有要浮出水面的举动,陈启还闻到了水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陈启有点心焦,拍了拍阿泽的手臂,示意对方放开自己,然而阿泽根本不为所动,依然牢牢地将陈启禁锢在怀中,再这样下去他们没被蝗龙弄死也要溺水而亡了。陈启的水性也不太好,幸好这种情况下他的脑袋还没迷糊,冷静下来后抽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搂住阿泽的腰,双脚用力踢水,慢慢往水面上游去。出了水后陈启感觉自己胸腔快要被憋炸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去看阿泽,阿泽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脸色苍白,神色有点怔忡。陈启有点担心,伸手拍了拍阿泽始终护在自己脑后的手臂,“阿泽,你松一松手。”阿泽闻言放松了力道。陈启这才能抬头看看瀑布上的情况,蝗龙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它的怒吼声还在附近,陈启不敢大意,带着阿泽往岸边游去。陈启一直觉得阿泽是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从没想过对方竟然不会游泳,好几次差点被阿泽带得摔进水中呛了几口水。“对不起。”不知道是因为呛水的原因还是因为伤口泡久了水的缘故,阿泽很虚弱,说句话几乎就用光了力气般。陈启揉了揉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安慰了一下,这才开始检查对方的伤势。刚掀开阿泽背后的兽皮衣陈启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两道深深的伤口几乎横穿整个背部,背包太重,在掉下水的时候就被陈启扔掉了,幸好剑角刀他一直贴身放在外衣口袋中。陈启用剑角刀切下一片衬衫的衣角,沾了一点水清洗了下伤口,岸边有几棵柳树,以前曾听人说柳树叶有消炎的作用,陈启摘了一大把直接塞进口中咀嚼,嚼碎了就敷在阿泽的伤口上,直到整个背部几乎都被厚厚的柳树叶碎末覆盖了陈启才停下,将衬衫脱下来撕成布条当绷带用。“阿泽,你能走吗?”陈启轻声问。阿泽从上岸后就很安静,听到陈启说话微微抬起头,然后又轻轻点点头,挣扎着要爬起来。在这种森林中陈启自然没办法像阿泽那样可以背着一个成年人还如履平地般,他们没办法继续在原地呆着,万一那头蝗龙找到了下来瀑布的方法,以阿泽现在的状态两人只能交待在这里了。陈启扶着阿泽,小心地护着对方受伤的背部,不让周围的杂草树枝触碰到阿泽的伤口,两人慢慢远离了这处不大的潭水。*蝗龙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已经远离了蝗龙幼崽尸体的艾力身体僵了下,阿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将装满米浆果的背包背到身前,这种好用的兽皮背包还是在集会中跟岩山部落的兽人们交换回来的。“估计有蝗龙发现了幼崽的尸体,我们要离开了。”阿青将艾力手中拿着的兽皮包裹接过来,蹲下身子示意对方趴上来。艾力看着伴侣紧张的面容,有点恍惚,那些遥远的痛苦记忆又变得鲜活起来,“那头蝗龙幼崽杀了我儿子。”话题一旦开头艾力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他直视着伴侣带着疑惑的眼睛,继续道:“我跟你说过我之前有过伴侣的,部落被毁灭后我和伴侣还有我们的儿子逃了出来,但来到森林外围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那头蝗龙幼崽,那头幼崽很好认,它有一只眼睛是浅蓝色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它追着我儿子跑,然后引来了鬣龙,伴侣和儿子都被鬣龙吃掉了。”阿青心痛地拉起艾力已经被握得泛白冰凉的手,“成年的蝗龙不好对付,我们回部落吧,几天不见儿子应该想你了。”艾力抬头看了看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微微垂眸,轻轻点点头,“嗯。”第44章离开水潭不远的地方两人发现了一处非常适合藏身的小洞穴, 洞穴位于一座小山壁中,洞口只有半人高能容一人出入的大小,但里面空间却有十几平方米左右。陈启将阿泽扶进洞穴后,先在周围采了一些柔软的枝叶铺了一个简单的床垫,然后在上面放上一些大块的蒲叶才让阿泽躺上去。只是走动了这么一小段距离阿泽的伤口又渗出了不少血,柳叶大概有消炎作用但显然止血效果并不是很好, 尤其是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我没事。”阿泽微微抬起头, 他的语速很慢,但吐字却很清晰。现在这种趴着的姿势让他看不见陈启的表情, “这种伤躺一会就好了。”“嗯。”陈启蹲下身子,拍了拍阿泽的手以示安慰,“那你先躺着睡一会儿好不好?”“好。”阿泽应着果然乖乖闭上了眼睛。陈启轻轻拨开阿泽额前滑下来的一缕还带着水气的头发,转身离开了洞穴。他先找了一些带刺的荆棘做了一些栏障,将洞口密密封住,只留出了一处靠近山壁的小洞口作为通风用。然后找了一些干树枝,在洞穴里点了一个小火堆, 幸好阿泽随身带着的那只打火机具有防水的功能,要不然让陈启来个钻木取火的话, 没半小时以上估计都生不起火来。离河岸不远处长有不少车前草, 陈启采了一大把回来, 用石头捣碎了后替换了柳叶敷在阿泽的伤口上,衬衫绷带一直是湿的,陈启用火烤干后才重新给阿泽绑上,阿泽原来的兽皮衣则被陈启烤干后垫在阿泽身下做了床垫, 洞穴被火光烤得暖暖的,不怕会冷着。阿泽睡得并不安稳,陈启稍微动作大一点他就要睁开眼睛看看,确认陈启好好的在眼前又慢慢闭上眼睛沉睡。陈启有点无奈,只能放轻动作,尽量不弄出声音来。一轮弄下来天已经快黑了,幸好陈启在洞穴旁边发现了一棵米浆果还有一棵水乳果,米浆果的果树比较高,陈启找了一根长树枝好不容易捅了几个下来,结果因为米浆果的果壳不够坚硬,砸到地上的时候还破了两个,白色的粘稠液体流了一地。陈启有点无奈,捡起没有破裂的另外两个米浆果和水乳果回了洞穴中,天已经完全黑透,森林中层层叠叠的树木遮盖了月光,夜虫们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夜里狂欢。陈启将荆棘门帘整理好,确认火光不会透过荆棘传到外面才放心。在这样的森林里,有时候火光并不是驱赶掠食者的万能利器,反而会成为吸引掠食者前来察看的诱饵,陈启不敢冒险。在采摘车前草的时候陈启发现了一棵野姜,他将野姜切成碎末,将米浆果倒进水乳果壳中,将姜末混进去,放在火堆里慢慢熬着,单单只有米浆果的话熬出来的米糊太过粘稠,陈启加了一点水乳果混在一起,没一会儿洞穴里就弥满了一股浓郁的米香味,陈启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和以前吃的米粥很像,只是米香味更浓些,而且加了水乳果后带着一股甜味,味道还不错。陈启将熬好的米糊放凉,然后用一根新做的木勺子慢慢喂阿泽吃,阿泽吃得很慢,但只要陈启说让他张嘴就张嘴,跟他平时给人的冷硬形象很不一样,异常乖巧。吃了一小半果壳的米糊后阿泽就不吃了,微微侧过头以示拒绝,陈启只能让他继续躺着睡觉,自己将剩下的米糊匆匆吃完,然后又重新熬了一份,放在火堆边慢慢温着,打算等阿泽精神好一些再喂对方吃。即使陈启一直很注意阿泽的情况,半夜的时候阿泽还是毫无征兆地发起烧来,奔波了一整天陈启累的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听到一阵压抑又难受的哼哼声才被惊醒过来,发现阿泽脸色异样的潮红,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温度烫的惊人。“阿泽,阿泽,你怎么了?”陈启轻声唤着阿泽的名字,阿泽难受地皱了皱眉头,对于陈启的呼唤并没有反应。陈启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剑角刀切下外衣一个袖子当毛巾,轻轻擦拭干净阿泽因为发烧而冒出来的汗液。弄好后快速做了一个小火把,他现在无比庆幸他们选择栖身的地方离河岸不远,陈启削尖了一根木棍用来防身用,拿了一个水乳果壳去河岸打水。后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陈启从洞穴到河岸往返了好几次,除了因为道路崎岖摔了几跤外并没有碰到他对付不了的掠食者,快天亮的时候阿泽的温度慢慢降了下去,陈启用布条沾着水乳果果汁给阿泽已经干裂的唇润润。阿泽慢慢睁开眼睛,昨天跌下潭水后他除了开始有一段时间意识迷糊外,后来即使他是闭着眼睛的意识却是明晰的,他知道陈启什么时候离开洞穴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给自己换药,什么时候喂自己吃东西喝水,什么时候给自己用冰凉的布条擦拭自己烧得滚烫的身子等等。他很想那时候就清醒过来告诉对方自己没事,但眼皮却似有千斤重般,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你醒了?”因为一晚都没休息好陈启的声音有点嘶哑,看到阿泽终于醒来,心里提了一晚上的大石才总算落下。“嗯。”阿泽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同样的嘶哑难听,发现自己声音的异样后他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在陈启憔悴而挂着沉重黑眼圈的脸上久久移不开。“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陈启轻声询问。阿泽眼神复杂地点点头,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他爹爹也从来没有试过对自己如此温柔地说过话。陈启将已经温了一夜的米糊拿过来,他加了一些车前草碎末进去。退烧后阿泽已经勉强能坐起来了,陈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勺勺喂着他吃。“你也吃一些。”米糊滋润了干涩的嗓子,阿泽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嘶哑了。“你吃完了我再吃。”陈启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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