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谁帮忙关心呢?小姑娘戒心很重,师兄师姐又都决裂,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看着黎听为了保护她,死在她的面前,九赤,只是短暂的陪了她几个月的时间。她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陆之琛不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两年的时间,全都被他浪费了。如果他早早的发现不对,早早的带着小姑娘从霍家离开,会不会,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第八百八十三章 番外 陆之琛前世(8)可是,从来不会有如果这个词。如果后悔的事情都能重来,这个世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可是,他仍然怨自己。一心想着,如果自己早早的带着小姑娘远离霍家,远离霍初蓝,会不会也不会遇到吴家的那个,也不会……变成现在的结果。仿佛进入了思想的怪圈,除了埋怨自己,他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样看着她的模样,那么安静,那么乖巧,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好像,好好守在这里,等她没有了不开心之后,就会醒过来了。好像,这只是她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因为自己受了很多苦,小姑娘难过了,所以,暂时不想理会他们。等到她开心了,或者被哄好了之后,她就会醒过来,又是从前的样子,娇气任性,嚣张霸道。是个小坏蛋,小恶魔,又是所有人最喜欢的小姑娘。陆之琛心中想着,如果,这只是做梦,该有多好。梦是反的,他的小姑娘会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哪怕,不再喜欢他也可以。他其实,没有那么多要求的。只是想让她就像她自己的名字一样,长长久久的平安。陆之琛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听到邢老开口了,“陆之琛,你回去吧。”他神色无措,“邢老,我……”“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邢老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严肃,“你回去吧。”陆之琛停顿片刻,突然说,“我们交换了信物的,当年,邢老也同意了,九安,她是我的未婚妻。”“小孩子说的话,如何当真。”“况且,她早就不认识你了。”邢老把那块玉佩拿出来,让人交给陆之琛。玉佩的色泽已经变的很暗淡,却仍然是陆之琛当时送给小姑娘的那一块。他握在手里,这块玉之前是温凉的,摸起来很舒服。而现在,却好像……有些奇怪。放在手里,是侵入骨髓的冷意。陆之琛没有在意,仍然放在手里,握的很紧。“不管您是否承认,九安,她仍然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说好了的。”他站的太久,腿都有些僵硬。天气很冷,他穿的并不是很多,脸也苍白极了。“我还会再来。”他说完,转身,朝着门口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腿刚开始还有些僵硬,走起来也不是很舒服。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再次看了一样被所有人包围着挡住的地方,深刻又眷恋。“九安,我们下次见。”他回到家之后,陆母着急的给他煮姜茶,他坐到沙发上。陆爷爷的年纪大了,昨天又熬了夜,早上的时候,精神就很不好了,被劝着回了房间。陆父坐到陆之琛的身边,看着他这样,声音顿了顿,“找到了吗?”陆之琛点点头,“我看见她了。”陆父不知道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陆之琛只是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发呆。“这就是那块玉佩?”陆父问。“嗯。”陆之琛没有再说话,陆父也没有再打扰他。陆母很快端着煮好的姜茶过来,让陆之琛喝。陆之琛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把碗放在茶几上。“抱歉,妈,我没有胃口。”陆母也没有逼迫着让他一定要吃,听见他这样说,也只是关切的看着他。但是,这种事,又能怎么安慰呢?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了,而陆之琛,也永远都不能再等到她了。陆之琛被陆父陆母劝着回去房间,他乖乖的回去,但是,也无法入睡。明明精神已经疲惫到了一定程度,可是,却仍然无法入睡。他尝试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突然浮现出小姑娘的样子。他又会突然睁开眼睛,额头满是冷汗。他是真的害怕。很害怕。陆之琛握着玉佩,看着手上的红绳,好像又想起来十几年前,五岁的小姑娘给他的手上系上红绳,说之后,自己就是她的人了时,脸上骄傲又开心的表情。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忆了。回忆起来,只有满满的痛苦。陆之琛觉得自己这样不行。他是在逃避,可是,如果真的逃避了,如果不想再回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确实没有那么喜欢邢九安。他是在喜欢小姑娘吗?他真的喜欢吗?陆之琛不知道。不过,他闭上眼睛。眼前又是小姑娘的模样,雪白一片,似乎和白色的被子,周围的雪地成了一种颜色。只有黑色的长发,仍然夺目。他细细看着,陷入梦境,整个人已经来到了小姑娘的身边,停顿片刻,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她并没有动,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没有。陆之琛看了她许久,最后,慢慢的弯下身子。他沉默着,嘴唇颤抖着,吻上她的唇。冰凉刺骨。陆之琛的心脏仿佛也像触碰到的温度那样,冷的惊人。他在梦里,好好的守着他的小姑娘。直到吃饭的时候,陆之琛还没有出来。陆母不放心,前来敲门。陆之琛睡的很轻,从梦中醒过来,眼前没有了他的小姑娘。他沉默着坐起来,穿上鞋子走出去。身上的毛衣长裤都是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如果让外人看见,应该不会相信眼前这人就是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陆之琛。他小时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一直都是圈子里小辈怎么都追赶不上的人物,像是某种标杆,别人都在朝着他努力,可仍然把所有人远远的落在身后。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家族里排行第九,在之前,就有人因他的称呼,唤他一声九爷。不过,唤这个称呼的人并不多。他好像从来都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模样,干净利落,永远穿着得体,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牵动他很大的情绪。二十几年来,还是陆母第一次见到陆之琛这样。她很心疼,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如何去劝。“妈,我收拾一下就去了。”陆母点点头。陆之琛关上屋门,去洗脸梳头。他的脸也有些发白,眼睛里有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