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眼睑,看到他的眼睛直视她的位置,恰是她的胸膛。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滚热呼吸。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并没能维持太久。下一秒,她被人捉着腰按在沙发上。他的吻重重落下,烙在她的肌肤上,滚烫。伴着句清晰又恳切的话。“还有就是,我喜欢你。”▍作者有话说:我不算卡肉吧……瑟瑟发抖我的读者好sweet!第51章陶染更习惯能在掌握中的事, 可腰间的力量来的突然和汹涌,她却意外喜欢。听到这忽然的话语时,更是一僵。大抵这样郑重的承诺有段时间没再听到。她使劲地推身上的人, 可男人却稳如泰山。一月未开空调的室内, 有些冷。他的手带着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逡巡着自己的土地。陶染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使劲晃他的外套,也并不能令他的专注分开半分。只能上绝招了。她把右手伸到他的后腰处, 轻柔的拂了一会。果然,手被人揪住。贺南初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并没有放人。但到底注意到她左手使劲地抵着他的胸口往外推。他立刻悉数停止动作,在她的上空一言不发。只是眸子里都是疑问和低落。为她坚决又努力的抗拒。“没别的……我就跟你说句话, 也喜欢你的。”感知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张与自责,她一下子脱口而出。本来是从不好意思外露这样的话,哪怕在心底辗转几千遍。可却觉得,有必要,让他也听到一次。像是被这话点燃。在下一个瞬间,陶染看见他的喉结滚动。然后俯身吻下来。再之后, 情况朝无法收场的方向发展。片刻, 陶染又用力推他的胸口。贺南初半撑起身子。声音是难以抑制地沙哑:“你别拒绝我。”她有点惭愧的说:“这是别人家。我……我还没买下来。”她生怕门口出现一丁点响动。他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去隔壁,隔壁是我们的。”是肯定句, 不是征询意见。他立刻抱着她起来。在两次关门声后,陶染被带进新的房间。和上次见的一样,房子的布局一点没变。南卧室正对着c大操场。甚至仿佛能听到篮球场上的雀跃欢呼。“哗”的一声窗帘声响。隔绝了外面的躁动。好像昭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陶染深呼吸一口气,脖颈上一阵麻痒。不消五分钟, 被剥个干净。空调的暖风还未把室内烘热。她冷得起了鸡皮, 打了个冷战。像是感受到她的不适, 贺南初把整个人朝怀里塞。室内温度逐渐升起来。陶染整个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忽地, 热源退却。迷迷糊糊地,她仰在床上看到他面露难色。“我才想起来,我提前没个准备。”一边说着,他把西裤口袋里的布料翻出来给她看。形象地告诉她,意思是里面空无一物。“你等会我,先洗个澡。我马上回来。”“行。”门锁上的声音很响。震得她的神志开始清明。她撑了起来,进了浴室。光脚踩在地板上,凉意沁入肌肤。有些怀念,忽然远走的热气。回想刚刚发生的不可置信地一切,陶染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还是一只有自净功能的鱼。她忍不住笑了下。这只鱼现在,挺希望进锅烹饪。在伦敦读书的时候,她总是时不时恍惚,好像撞见到他。却又把自己的这点幻觉掐灭,怎么可能呢?她记得她说不喜欢他了。说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她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她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收起来,放在了课业上。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以为他的骄傲,支撑他半步没有她的生活半步。现实却丝丝缕缕都在告诉她,他的骄傲早在那会被她和她的家庭打击得半分全无。她还记得那天在饭店仓皇推门朝他求助的时候,望见他镇定地举杯和桌上人谈笑。那样的镇定自若与运筹帷幄。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放弃阳光灼灼的赛道,放弃了为他嘶吼的呐喊,放弃了前半生所有的梦想。脱胎换骨,变成了眼前这样的人。她不知道,他日常握着毫无力度的方向盘,脖颈没有负重,被限制在交规的速度里时,会不会觉得压抑和死气沉沉。她只知道这一年也进了新的领域,步履维艰。想必,贺南初这几年剥肉重塑的过程,怕是艰辛磨难异常。直到他做到极致、做得拔尖,才肯回来。可回来后,也不敢一丝僭越,缓缓敲打她的态度……门口传来响动。陶染睁大眼睛,看到他一身笔挺的拎着塑料袋站在她面前。她未着寸缕。她睁着眼睛,惊到不知如何反应。就看到他们差距渐小至逐渐的平等。浴室的流水顺着他的发梢,淌在紧实的胸膛,没入半截藏在西裤里的人鱼线。她才知道这家伙入水后,才是摄人心魄的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