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笑道:“这个办法好。”将手伸到贾珂怀里,随即想起他们刚刚跳进了水里,怀里的火折子都被水打湿,没法用了。
好在旁边就是李家栈,两人去李家栈拿了一个火折子,晃亮以后,扔到胡姥姥的尸体上。火折上火焰闪动,胡姥姥那件棉衣着火,那半截尸体也烧着了。
忽听得一阵喺唆声响,数十只毒虫撕破棉衣,争先恐后地从火焰中爬了出来,它们身上都着了火,甲壳被火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不一会这?->>┒境娑荚诨鹬兴醭梢煌牛湮固俊?br />
王怜花看着这些毒虫,冷笑道:“宫宫主果然好手段,好不容易从火海中死里逃生,还有闲暇在这里布置陷阱,将从这里经过的人一网打尽。”
贾珂道:“我想她这陷阱应该不是给咱们准备的,而是给邀月准备的,不过有无辜路人过来察看胡姥姥的尸体,然后被棉衣下面的毒虫咬死,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说话间胡姥姥的棉衣已被大火烧出一个大洞,露出下面的尸体,尸体也在着火,但隔着火焰,还能看清尸体的模样。但见尸体皮肤雪白,身形纤细,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绝不是胡姥姥这个年纪的人能有的样子,这是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
王怜花眼中露出了然之色,说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她是那个把胡姥姥背到这座小楼的倒霉蛋。”
贾珂抱着王怜花在小楼附近转了一圈,很快在路边的雪堆里找到了那个青衣少女的头颅、双手、双腿和双脚。
贾珂见这少女年轻的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苍白的脸颊上沾着斑斑血迹,觉得她实在可怜,明明是好心帮一个可怜的老太太,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随即转念,又觉奇怪,说道:“朱泪儿也练过武功,她听到邀月那一句句呼喝以后,应该和咱们一样,无法与她声音中夹裹的内力抗衡,不是被内力震晕,就是找到了一个能够隔绝声音的地方,将邀月的声音挡在外面。这座小楼附近可没有这样的地方,她怎么会有精力做这么多事情。”
忽听得身后一个银铃似的声音笑道:“这很奇怪吗?邀月武功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三叔。邀月说话的时候,我三叔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我当然不会被她影响了。”
贾珂和王怜花心头一凛,回头过来,就见朱泪儿手中拿着一枝梅花,悠闲自得,小半张脸隐在梅花后面,笑吟吟地瞧着他们。
贾珂知道朱泪儿此刻主动现身,只怕来意不善,心中愈发小心提防,脸上却不动声色,用一种很熟络的语气,笑道:“你三叔对你如此疼爱,一定不放心你自己在镇上乱走,怎么没看见他?”
朱泪儿眼波如流,轻轻抚弄手中的梅花,忽然向贾珂一笑,说道:“我三叔就在亭子里等我,那里离着这里不远,你们陪我一起去见我三叔,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腻中带涩,说不出的缠绵婉转,妙目中露出脉脉柔情,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她明明年纪还小,满脸稚气,无论是贾珂还是王怜花,先前都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待,此时他们却突然觉得,她已经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了。
这正是宫的绝顶媚术,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这媚术的诱惑。
只可惜朱泪儿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天生不喜欢女人,一个是王云梦的儿子,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次母亲对男人施展媚术,对媚术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因为母亲的缘故,对媚术十分痛恨。
这时见朱泪儿在面前搔首弄姿,王怜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留情面地道:“丑丫头,你不会以为自己跟着朱媚学过几招勾引男人的手段,就能变成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把所有男人都迷倒在你的围裙下面吧。”
朱泪儿平时对男人施展媚术,向来无往不利,这时非但没有成功,反而遭到王怜花一番冷嘲热讽,登时气得满脸通红。
她定了定神,忽然笑了,说道:“你若是没有对我动心,为何会说我是在勾引你?我明明只是在摸梅花啊。还是说我不过是看了你几眼,你就不可自拔地爱上我了,却又羞于承认自己竟已对我动心,才这般诋毁我?要我说啊,你就算对我动心,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又不会对你动心,咱们两个压根不会有结果,你实在不用担心,你承认对我动了心,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换做平时,王怜花听到朱泪儿这一番话,说不定还会跟朱泪儿开几句玩笑,可是他因为那些藏在胡姥姥的棉衣下面的毒虫,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心里正记恨朱泪儿这个罪魁祸首呢,哪有心情跟朱泪儿客气,冷笑道:“你三叔已经死了吧。”
朱泪儿勃然大怒,骂道:“你才死了呢!我三叔好好的,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们都死了,我三叔也会好好活着!”
王怜花见她这个反应,更开心了,说道:“我明白了。你三叔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奄奄一息,只有一口气了。你出来找我们,是要用我们给你三叔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