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墨点点头，然后微微一挑眉，“你知道这个教会？”问完之后，百墨又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毕竟禹群身为帝国元帅，敌方势力再怎么说也会清楚一些。
“那你也知道右江是教会里的人？”
禹群点点头，“马尔蒂星系与我们这边不太一样，他们的军队都是受教会掌控，一般在边境处遇到的马尔蒂星系的教会军。”
因为过道狭窄的原因，阳光并不能完全穿透进来，禹群没有像百墨那样靠着墙站着，与他总是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的随意态度不同，他的背脊就像是钉了个钢板一样的笔直，就连平常坐在沙发上姿势放松的时候，他的姿态也比别人挺拔许多。
因为看着百墨，所以他略垂着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有一些疑问就能解开了。”
“什么？”
“我在边境处与赛克曼德的教会军交过几次手，那边的人精神力等级虽然不高，但是却有着不输我们高精神力的机甲驾驶员的战斗能力。”禹群回忆着那几次交战，声音如此刻的光线一般，晦暗不明，“我曾经以为是训练方法不同，但现在看来，应该就与他们对精神力的运用能力有关。”
“所以诺尔说你是右江预言的能带来精神力改革的人？”
百墨点点头，即便是现在，他依然觉得这个事情令他觉得很无语。
“这些人真是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还有什么预言，我以为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大家就应该破除迷信了。”
然而禹群此刻却沉默着，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随意地附和着百墨的话。
因为这件事显然不是一个玩笑。
百墨看着禹群脸上收起表情后露出的凝肃，他微微皱起眉，然后很纳闷地问道：“你该不会还真的信了吧？”
他的确是觉得诺尔说的一些事情需要仔细思考一下，比如说马尔蒂星系那边的情报，但是对于那什么精神力改革的预言，百墨却是嗤之以鼻。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更不是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自大狂。
精神力改革？
他可没兴趣做这么伟大的事情。
然而禹群的态度却与百墨十分不同。
他覆下的睫毛给他的眼底落下重重的阴影，百墨发现禹群是在看着超狼。
禹群说道：“我倒不觉得这是空穴来风。”
百墨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禹群倏忽抬起睫羽，看着百墨，他说道：“你之前跟我说过，哨兵向导在某些时候是对危机能产生预测的，你在离开d7星球的时候，就有预感会出事，不是吗？”
“嗯……”他的确说过这件事。
在右江逃狱之前，他在飞船上时的确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诺尔也说过，他能像你一样利用精神力强化五感中的一种，右江比较特殊，所以能强化两种能力。”
百墨点点头。
禹群语气沉下来，“你不觉得，他们就像是拥有一半能力的哨兵和向导吗？”
百墨怔住。
“他们没有精神体，但能像你一样感受到精神力波动，能够利用精神力强化一种感知能力，但是你却并不受这限制。”
禹群在大脑之中飞速地将所有的细节结合在一起，“当时右江也是在遇见超狼之后，才说了那句‘神启降临’，因为他知道有精神体的人出现了。”
“他的预言能力其实就是哨兵向导对危机的预知能力，他预言到将来会有一个超出他们如今限制，拥有完整哨兵向导能力的人的出现。”
“或者说，是对精神力完全掌控的人的出现。”
禹群这一番话令百墨眉头深锁起来，他听明白了禹群的意思，但他却更加困惑起来。
就算他的精神力与这边的人不同，可是——
“可是我能带来什么精神力改革？”
他的精神力也只属于他自己，他也不可能教他们像他一样去操控精神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禹群的终端忽然响起一道提示音，暂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禹群将手腕上的光脑终端打开，一个虚拟屏幕在他面前展开，露出蓝色荧光。
禹群迅速将上面的信息一扫而过，他表情微动，随即，他轻轻一点，将屏幕收起。
视线重新落回到百墨身上，禹群的声音里染上几分不可思议。
“或许，你已经带来了改革。”
百墨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
他觉得这一切真是越说越玄乎，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禹群说道：“之前你说的祖石中有精神力波动一事，研究室那边已经有了一部分进展。”
百墨也一直很在意祖石的事情，他问道：“什么进展？”
“研究室那边发现祖石中的能量谱中有一段特殊的区间，里面的波段与驾驶机甲时人类呈现出现的脑波高度重合。”
百墨听着有点晕，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迷糊，皱着眉，“说点人话。”
禹群略一沉吟，用百墨能理解的方式说道：“简单来说，就是祖石中的能量与你们在运用精神力时所产生的能量相同，祖石中有着精神力。”
这个‘你们’指的自然就是哨兵与向导。
难怪他能从祖石之中感觉到精神力波动。
但随即，百墨又有些疑惑，“可是，祖石不是个石头吗？怎么会有精神力？”
禹群深深地看着百墨，“这是一个之前没有人思考过的方向，但是现在看来，祖石或许不只是石头。”
科研上突破式的进展往往具备一定的偶然性，因为只有偶然能打破人的固有思维，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而百墨当时对祖石内精神力波动的感知，恰好就替代了这偶然性，给科研带来了一个新的方向。
毕竟之前谁也没有将祖石与人的精神力联系起来。
更没想过这种石头一样的存在竟然也具备人一样的精神力。
禹群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再次看向超狼，问道：“百墨，你之前是不是说猎龙在找它的伙伴？”
不等百墨的回答，他又继续问道：“是不是，我的体内也有精神体？”
明明是疑问，却有种胸有成竹的确定。
百墨的睫羽轻轻一颤，他与禹群对视着，心中浮现出一片复杂的情绪。
他想，这个人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这一章我本来是想让他们谈恋爱。今天比昨天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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