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蒋大郎眼下都挂着青黑色。早饭时,他一直在揉捏眉心。黄正君看到了,略觉忧心,问他是否这些天太过操劳。
蒋大郎回神,说:“没事。”一顿,“待会儿我出去一下,有事情要谈。”
黄正君笑着点头,说:“好,我等夫君回来。”
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蒋大郎心中不对,自然听什么都不对。
他眼皮跳跳,决心忽略黄正君的“暗示”,心里依然想:这种事,有什么好?
话是这么说,可蒋大郎上午出门的目的地,却正是花楼。
他是抱着探究心态来的。自己昨天那么失态,主要就是因为蒋三说的那些话。那么,换一个人来说,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蒋大郎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对一个厌恶的人起了心思。
按说花楼白天不开门,但蒋大郎有钱。
所以哪怕他要姑娘、哥儿们大清早出来,老鸨也毫无怨言。
蒋大郎在站出来的人里随便挑选了一个。也是哥儿,身形与黄正君有些相像。
他自忖自己还是尊重正君的,不好总是从正君身上寻找其他人的影子。
门一关,那哥儿原先想要直接上手侍奉。运气好的话,结束以后,他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但蒋大郎打断他。他面上的清高、冷淡分外明显,看得花楼哥儿眼皮抽抽。不过在这种地方久了,蒋大郎这种类型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
哥儿酝酿一下,正要开口讲话。蒋大郎打断他,说:“我不是要与你行事的。”
哥儿:“……”这人神经病啊?
蒋大郎抬了抬下巴,对着床铺,说:“你上去,说点你们这儿经常说的。”
哥儿:“……”什么毛病?
蒋大郎看他,说:“还不快去?”
哥儿扭过头,心里骂骂咧咧,但却是去了。
蒋大郎在花楼里待了整整一早上,确定一件事。
他听着旁人的动静,仿佛觉得吵闹、夸张更多一点。
这是难怪的。他遇到的哥儿实在是困得要命,到后面几乎睡着。
但蒋大郎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自己对蒋三,竟然、居然……
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他回了蒋家,直接去了蒋三的院子。
蒋大郎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到在柴房前面站定,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该来这里。
他想的没错。蒋三原本没什么动静,可听了外面的脚步,又开始哑着嗓子,问外面的人话。
蒋大郎听着听着,喉结滚动。
……
……
黄正君觉得,这段日子,是自己成亲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时候。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夫夫之间能有这么多乐趣。
就连与其他哥儿见面的时候,他都总有点走神。还被打趣,说是不是想起自家男人。
黄正君犹豫一下,笑着点头。
他这副模样,引起一片羡慕的、妒忌的声音。
黄正君第一次知道,原来听别人酸溜溜讲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回到家里,听说丈夫也在,便去书房寻找对方。
蒋大郎背对着黄正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黄正君进门,他都没有听见。
黄正君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往前。他来了童心,想要给蒋大郎一个惊喜。
他成功了。当他从背后蒙住蒋大郎的眼睛,蒋大郎浑身一震。等到黄正君笑着坐在他怀里,他才缓过神来。
虽是白日,但两人成婚多年,周围的下人又都已经离开了。
屋中逐渐多了其他响动。
黄正君兴致盎然。蒋大郎最先有点无法投入,但慢慢地,他像是也沉溺其中。
黄正君原先觉得这样很好。
他想到明年此时,院子里多半已经多了孩童的哭声。再过两年,孩子长大一点,要开蒙,读书。
想着想着,他听到丈夫的声音。
蒋大郎在他身边,脱口而出:“三郎——”
话音出口的瞬间,蒋大郎僵住。
黄正君同样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到“大郎”,江江脑子里:
……大郎,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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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早了快一个小时……明天继续加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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