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已经上过药了。”手冢坚持留在原地,“阳介是我的社员,又……我要在场。”
宫本优茶已经从队友们那里知道了比赛结果和过程,对这副样子的手冢彻底没辙:“一个个的……要不要责任心这么强?”
等平良阳介冷静下来后,他们知道了这个家庭的内幕。
阳介的母亲是抑郁症自杀的,年幼的孩子一直认为是父亲的疏忽和花心才导致了悲剧,所以从那以后,就对父亲再没好脸色,父子两个吵了不知道多少回。
“……后来他又娶了这个女人。”平良阳介嘲讽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他情人,我也不在乎,我妈死后我就跟他没关系了,他爱干嘛干嘛。”
“但是他一面养着情人,一面还要我和这个女人母慈子孝,友好相处!他神经病啊!”哪怕父亲去世,阳介提起这事还是一点就炸,“我妈只有一个!我绝不会叫这个女人!我也不要他什么财产,他爱给谁给谁!关我什么事!还来找我干嘛?!”
“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来找我!他存心打扰我的生活!”
虽是这样说,可阳介身上的伤心不是假的,不二周助半抱着眼眶湿润的学弟安抚,轻声道:“逝者已矣,就算他有再多不好,也不应该是被杀害,阳介也要帮警察找出真凶,对吗?”
“……嗯,”平良阳介捂了捂眼,哑声道,“谢谢不二前辈。”
福田博苦笑着开口:“阳介,他毕竟是你父亲……他的财产不给你给谁?”
旁边的平良里绪立马脸色微变,下一秒就被平良阳介指着鼻子说:“不是还有她吗!我听说她怀孕了?呵,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你———!”平良里绪当即要暴起,又被再次打断。
“不,你误会了阳介。”福田博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现在应该叫遗书了,将其交给警方,“老板他知道夫人怀孕了,但财产还是原封不动地给了你啊!”
平良里绪看得一愣,顿时尖声叫道:“那个老头还留了遗嘱?!”说着就要扑上来抢,被佐藤警官一把抓住胳膊摁在座位上。
“请您坐下!”
简直一场闹剧。
安室透弯着嘴角道:“怎么感觉福田先生越解释,平良夫人的嫌疑越大呢?”
遗嘱早不拿晚不拿,等到阳介到场后直接交给警方,这举动挺耐人寻味的。
“是啊,”冲矢昴微笑着打量面前的众人,“而且刚才阳介对右京先生的态度也很不好哦。”
另一边,宫本优茶冷眼旁观,见福田博和平良里绪还要就财产问题纠缠不清,出声道:“这只能说明平良里绪有杀害死者的动机,证据呢?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的杀人动机呢?”
右京次郎气恼地瞪了少年一眼:“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杀老板?我还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被迁怒的宫本优茶没说什么,这次冷冷怼回去的是平良阳介:“养哪个家?平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吗?”
平良里绪浑身一僵。
福田博诧异地看着他们。
“什么?!”目暮警官忍不住惊叫出声,这真是一出紧着一出唱,让人大开眼界。
右京次郎铁青着脸骂道:“你放屁!少在这儿污蔑我们!”
“哈哈哈哈!”红发小少年捂着眼笑倒在不二周助臂弯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警察先生给你做个亲子鉴定又用不了多久!”
“话是这么说……”
高木警官嘴角抽搐,这是能随便做的东西吗?!
“啊咧咧———”这时,柯南从右京次郎身后钻出来,装作惊叹的样子,抽了抽鼻子,“好甜的味道啊!”
“右京先生不是司机吗?为什么会像面包师一样,身上还有香味呢?”小男孩天真地歪头疑问道。
“甜?”安室透微微挑眉。
“嗯!甜滋滋的!”
右京次郎控制不住地后撤一步,“那,那是因为我们都吃了面包啊!”
“啊咧?福田先生不是说你们连喝的都不好意思点吗?为什么你会好意思吃老板点的面包?”小男孩摇摇头,表示想不通。
小泽奈子茫然道:“可是他们这一桌要的是碱水面包,无糖的啊,为什么会甜?”
“那,那可能是因为我刚吃了口香糖吧!”右京次郎连忙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你看!”
“可你的口香糖是薄荷味啊!”柯南步步紧逼,“你身上还有其他糖吗?”
“我……”
冲矢昴若有所思地盯着右京次郎的裤脚,思索道:“糖水?不,是蜂蜜吗?”
“哼,”安室透自信地扬起嘴角,“原来如此,凶手往死者的青柠汁里加的不是糖,而是蜂蜜。甜品店里的糖都有规格,自带的蜂蜜当然会比店里的砂糖糖分更高。看来右京先生就是用这个方法,使死者体内的血糖在短时间内剧增。”
宫本优茶配合他问:“那用不完的蜂蜜怎么办?”
“虽然右京先生他们没点喝的,但甜品店会给每桌客人供应清水,只要将蜂蜜混成蜂蜜水,再洒在自己衣服上……这个天气,即使衣服湿了也很快就能干掉,更何况是在裤脚这种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佐藤警官扫了眼还没打扫的甜品店,“刚才店内一阵慌乱,就算右京先生说,裤脚湿了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碰倒了其他桌的水杯,也不会显得突兀。”
“没错,”安室透仔细观察了一下,指着桌上的某杯清水道,“我想,再请鉴识课检验一下,应该能从右京先生的水杯上找到残余的蜂蜜,还有他的唾液。”
高木警官摸出手铐,严肃道:“请配合我们调查。”右京次郎心如死灰,认命地伸出手。
“等等,”宫本优茶冷言道,“主犯找到了,从犯是不是也要一块带走。”
“还有从犯?”目暮警官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惴惴不安的平良里绪,“她……”
“福田先生不是说了吗?死者今天出门没有带胰岛素。按照平良健的作风,他不会自己带这种东西,一定是让身边的人保管,那么不是秘书就是夫人。”宫本优茶一口气说道,“可他们来公园是为了找阳介,一般这种场合司机和秘书都不在身边,那么能保管胰岛素的就只有平良里绪了。”
“除此之外,平良里绪在甜品店特意点了纯青柠汁,是很酸、即使放很多糖或蜂蜜也不会被死者察觉的纯青柠汁……这是巧合吗?”
佐藤警官站到平良里绪面前,虽然没拿手铐,但态度不容置疑:“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夫人。”
平良里绪狼狈地瞪了宫本优茶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
见犯人们被相继带走,宫本优茶面无表情,他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没有直接证据钉死平良里绪,但无妨,即便熬过警察们的审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没了财产,还带着遗腹子,也足够她痛苦了。
“那个学弟怎么办?”回神奈川的路上,丸井文太问道。
桑原说:“听宫本的意思,手冢先把阳介带回家了,等福田秘书处理完阳介父亲的后事,再交接财产问题……起码有那些钱能保证阳介生活,他还没成年呢。”
仁王雅治貌似随口道:“说起来,宫本父母走的时候,宫本也没成年吧?”
“难得见宫本发那么大火,”丸井叹道,“我感觉当时他那眼神都快杀死平良里绪了。”
切原赤也心有戚戚地问:“宫本前辈不跟我们回去,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生气也不是对我们。”丸井无奈地拍拍他头,“而且比起生气,宫本大概只是有些不甘心吧,没找到那个女人害人的证据。”
柳生淡声道:“宫本说了,只是在东京住一晚而已,让我们别想太多。”
“嘛,不过我觉得,这点事他不会记太久。”仁王慵懒道,“听说他还给奈子小姐多发了一个季度的奖金,作为今天受惊吓的安慰。”
“三个月奖金?!”切原忍不住惊呼,“呜呜呜现在回去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平时你宫本前辈也没亏待你吧?”丸井好笑地数落他,“给你送吃的,陪你练球,还给你制定复习计划……这还能对你怎么好?”
切原赤也嘿嘿傻笑:“那跟发钱的感觉不一样。”
“你想太美了!这种好事我们不想要吗?”
“宫本肯定会说:你们还是睡觉比较快。”
真田和柳走在队友们后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希望宫本以后不要再碰到这种事了。
“要不我带你去庙里拜拜吧?”同一时间,宫本优茶真诚地向柯南建议道,“听平次哥哥说大阪有几家寺庙很灵。”
“哈?”柯南无语地看着他,“你这又想到哪里去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叫他哥!”
宫本优茶装作没听见后一句,仰头惆怅道:“以后你和安室先生还有昴先生,尽量不要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比较好———甜品店歇业一天,我还给奈子小姐发了一个季度的工资,批了她参加联谊会的假……我要亏本了。”
柯南看着手机,不走心地安慰他:“还有波罗咖啡厅呢,没事啊。”
“对了,我要不要给安室先生也发奖金……感觉他是不是不需要?他也没被吓着。”
“嗯嗯。”
“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厚此薄彼?”
“嗯嗯。”
“你在跟谁聊天?”宫本优茶顿了一下,“你姨妈的姐姐的父亲的女儿吗?”
柯南噎住了,半响后,答道:“……对,她问咱俩假期想不想去纽约旅游,她和她老公在那里。”
“她老公怎么到处跑!不写书的吗?”宫本优茶震惊脸,“我还等着看《绅士怪盗》下一部呢!”
柯南呵呵道:“要不你催更一下?”
宫本优茶想了想,也拿出手机:“也行,我正好有点儿事想问他老婆。”
柯南默默捂住脸。
对不起,是他把弟弟带坏了。
“咦?”
柯南耳朵微动:“怎么了?”
宫本优茶将手机推送的最新讯息给他看:“怪盗基德又有新目标了。”
【怪盗基德再发预告函!这次的目标是———希望之星!】
“是颗蓝宝石……欸?”柯南看着看着不禁睁大眼,“这次竟然不是铃木财团的宝石!”
宫本优茶刚才没看完新闻,闻言好奇地凑上去,歪头一字一顿念着:
“a……to……be……呃。”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