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群人看着自己大哥被反杀。
“阿姊!”一道惊慌的叫声响起,少年一瘸一拐地奔向死不瞑目的阿姊。
京兆府的人速度也还算快,十几个捕头将田间的人团团围住,一个个尽数带走。
饶是如此,那几人也毫无害怕之色,其中一人还冲着沈随威胁道:“你完了!你谋害皇亲国戚!”
……
都城——京兆府。
堂上数人,连带着女人的尸首都被抬了上来,方才未仔细瞧,如今一看,嘉宁心寒极了。
女人的衣衫凌乱,领口开得有些大,脖子处还有淤青。
那文弱少年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阿姊,想上前为阿姊将衣裳整理一番,却被捕头按住,动弹不得。
嘉宁又扭头看向沈随,沈随严肃的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阿宁莫怕。”
一同跪着的沈径云也点点头。
京兆府尹从里走出,他已知晓来龙去脉,咳咳两声,“此事牵扯甚广,你们先回家去,待本官——”
话音未落,那文弱少年便死死瞪着他,“你们定是一伙的!我不回去,我回去了,说不定就与阿母横死家中了!我阿姊死不瞑目,他杀了我阿姊!你们就不管吗?!”
被指杀人的男人,早就把血刀扔了,此刻站在堂上,讥笑道:“我杀你阿姊?谁瞧见了?”
“我看见了!”沈嘉宁心中恨极,到此刻这人还在挑衅!
“哦,你瞧见的不算,你们一起的。”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沈嘉宁都跪不住了。
京兆府尹摇了摇头,对这文弱少年也几分怜悯,“事已至此,还是早些回去将你阿姊入土为安吧。”
“大人!”那男人又道,“这人谋害太子妃表哥,这事不能算了!”
京兆府尹又叹口气,道:“说得也有理,如此,便将这三人押入大牢,等待东宫发落!”
!!!
这狗屁的父母官!
沈随本不想拿自己的官职说事,可如今看来也不行了。
沈嘉宁明白阿父的意思,便想起身,结果身后捕快手快的很,“啪”地一下子用剑鞘把她拍了回去。
手肘先磕到了地上,疼得嘉宁流出了眼泪。
她终于懂得了,阿父二十年前为什么要辞官了!
忽的,堂外传来一声威仪的尖锐高声——“三皇子驾到!”
随后京兆府尹诚惶诚恐地从位子上起身,心中惊惧,若让三皇子知道今天自己偏袒太子妃外戚……
三皇子在众人心中,那就是铁面无私,自带冷气,从不与人亲近。
命运弄人啊,京兆府尹想着,自己平时真的是个好官啊,可这牵扯到了太子妃,这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
“京兆府尹好大的威风!竟让孤的老师朝你下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文子端看着京兆府尹,心中已为他冠上“狗官”二字。
继而冷笑道,“你继续判吧,让孤听听你是如何判的。”
京兆府尹冷汗直流,声音亦有些发抖,“老师?这……这下官真不知啊!下官只知他欲杀害太子妃的亲戚啊!”
对他这种推脱言辞,文子端嗤之以鼻,“一个残害百姓的东西,死了便死了,难道可惜吗?你还想让孤的老师抵命不成?”
沈氏一家三口这回起了身,无人再拦。
“还没死呢,被带去抢救了。”沈嘉宁适时出声。
文子端走到上位,听见嘉宁说话,这才看向她,“救活了再斩,也非不可。”
不看不知道,她脸上竟带着泪痕,竟是哭过了,一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哭什么?”文子端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情绪,应该是嫌弃居多,“身为孤的老师之女,你……给孤丢脸。”
再一瞧,堂上各位都带着或重或轻的外伤,就这小女子一点事儿都没有,她反而还哭了。
“他打我妹妹!”沈径云指着那捕快道。
“竟不知京兆府尹还纵容下属在堂上打女人。”文子端声音沉了下去。
“啊……这……”京兆府尹都迷茫了,这也算打吗?不过拍了一下,她自己磕到了啊!
“请殿下为亡者做主——”
嘉宁又跪了下去,声音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