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陛下所说, 他想礼聘的只有一人,因而这名单上也只有一人的名字。
那名字正是“魏清妧”。
或许这一点丝毫没感到意外的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秦白萱。
毕竟只有他一人清楚魏清媛与秦白元的感情已存在许久。
就连蒋丞相得知这个消息也格外震惊, 他原本并不清楚新帝会喜欢哪家的姑娘,可万万没想到会是魏姑娘。
蒋茵茵更是如此,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之前秦白元对自己所佩戴的玉佩如此重视, 他还曾问过自己这个人是不是独有。
或许从一开始, 秦白元就认错人了。
那时蒋茵茵将错就错地认下,只不过一朝暴露,她也无法否认。
她想起之后父亲同自己说的话,明白过来, 或许之前在雪地中救了陛下的应当就是那魏姑娘,而玉佩也并不是自己独有。
蒋丞相还在疑惑,为何会礼聘魏姑娘,难道是新帝依旧在为过去会家的事情补偿?
可看魏清妧的模样,如果不是她希望的, 陛下应当不会强迫她才是。
如此推论,二人应当是两厢情愿, 只是不知他们是何时有了感情。
今日蒋丞相依旧前去安慰了蒋茵茵,他知道此时女儿心中一定不好受。
他其实也了解江纭的性格, 蒋茵茵不仅要强, 而且喜欢自己做一些事情, 就一定要达到她的目标。
无论是之前的科举,还是当下对于陛下的感情。
只是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勉强的。
蒋茵茵此时又问了一句:“父亲,之前你是不是同我说过,那魏姑娘也有着和我同一对的玉佩?”
是了,她们二人的玉佩是一对。
蒋丞相颔首:“的确如此, 不知魏姑娘是否还留着那玉佩。”
“之前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未同您说。只不过如今想到今日这事,或许也在其中有所关联,这件事是关于魏姑娘的。”蒋茵茵坦白。
蒋茵茵应当和魏清妧没有什么交集才是,所以在听到自己女儿说这话时,蒋丞相还是愣了愣。
他问:“你所指是何事?”
蒋茵茵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垂下眸子,也遮掩了她的情绪:“其实之前和陛下见面时,他有问过我这玉佩的来历,我那时并不清楚这玉佩是否是我独有,只是以为是唯一特殊的……”
她接着道:“陛下还曾问过我,他说我在少年少时是否曾经入宫,在冰天雪地之中同他见过。在陛下的记忆之中,似乎是有一个佩戴着类似玉佩的少女在天寒地冻中救了他。”
那时蒋茵茵对他如此重视,心思又如此敏感,自然是听出秦白元语气中对那位姑娘的重视。
蒋丞相似乎是愣住了,就这般安静的听着她说,没想到蒋茵茵还隐瞒了这些事情。
“我那时见他似乎对救了他的女子有着特殊的感情,便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想着若是我认下,对方会不会对我更好些。”
事实也的确如此。
再蒋茵茵默默认下这一切后,秦白元果然认为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对她十分照顾。
蒋茵茵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她似乎有娶入宫中,只不过好像没救过人。
不过已经尝到了甜头,此时他也不想将真相说出来,而且说不定那个真正救了秦白元的女子早就不在了。
蒋茵茵道:“以现在的状况看来,若是魏姑娘的同我有一块类似的玉佩,并且现在陛下愿意和她结成连理。那魏姑娘……应当就是当时救了他的人。”
这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怪不得秦白元会为魏家平反,又怪不得他此时礼聘只想要魏清妧一人。
蒋丞相见蒋莹莹主动坦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摇了摇头:“你当时怎就一时被迷了心窍,认了本不该是你做的事情呢?”
蒋茵茵沉默了,没有继续说话。
蒋丞相也很清楚,现在在指责也没有用了,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已经发生,陛下应当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再叹息一声:“此时到了现在也只能算是一种教训,这些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你如今能发觉自己的过失也尚能悔改。只是这些事情你是否已经跟陛下坦白?”
蒋茵茵略一颔首:“陛下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上次我进宫寻他时,我们二人就已经说清楚了。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二人进展得这么快……”
秦白元真的喜欢那魏姑娘吗?还是只是出于对过去事情的感激?
如今魏清妧又是今年武科连中三元的女状元,可谓风头正盛,也是一身光芒。
蒋茵茵忽然察觉到自己同她的差距来。
她眼眶红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看她这副模样,蒋丞相也有些不忍:“好了,不必如此伤心,一切总会过去的。就算同陛下还没有缘分,日后或许你会遇到更适合的人。”
蒋丞相在感情也是上并不是很会安慰自家女儿,他干巴巴说着,心中也是无奈。
且说这个消息传出来后,最震惊的莫过于宋盛,毕竟他之前还才刚刚和魏姑娘告过白,虽然对方将他拒绝。
可是如今看来,原来新帝礼聘的唯一对象是魏姑娘,那岂不是代表着对方差点成了自己的情敌。
宋盛想到现在还是一阵后怕,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怪不得魏姑娘会拒绝自己。
那时魏姑娘所说自己有了心仪之人,这心仪的对象莫不就是新帝?
这一下子许多事情也都有了答案。
就像是之前他们去参加那场围猎赛事,可发现陛下突然到来。而且在陛下受伤之后
,他还特意表示要让魏姑娘陪自己回宫,其他人在别处治疗就可。
原来这些事情从那时就已经有了苗头,只不过大家都没有乱想。
到了此时,宋盛不由得感叹自己如此大胆,他如今也是明白自己和魏清妧不再会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