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荣幸我社能够邀请到江户川先生……”
乱步不满地拍了拍桌子, 黑色的发梢乱乱地翘起,贝雷帽歪戴着,这一切都让他更像是一个等开饭等的着急的幼稚园学生,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
“去掉开场的废话, 我还赶着回去吃绮罗子做的麻薯!”
记者佳子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 在乱步的催促下不断快进。
明明她才是引导者, 怎么现在却被江户川带着节奏走了。
“关于新格兰酒店骇人的碎尸案件,江户川先生您是怎样……”
乱步再次打断了佳子的话, “这个你待会去问晶子就好了, 这个案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乱步打开他的手机,将柯南提供的视频和照片放了出来。
佳子看完视频,飞速思考,看来这是新格兰酒店发生的又一起案件,应该是一起伪装成自杀案件的他杀案,视频里没有出现面容的男子应该就是凶手, 从旁边他人的声音对话来分析,男子在敲打警察, 企图隐瞒他的恶行,一定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
想到这,佳子就激动了, 这是大新闻啊!
不屈于权势淫威, 决意将真相追寻到底!
江户川先生是正义之光啊!
过度脑补的佳子看着江户川乱步, 只觉得少年纤瘦的身形也变得伟岸了起来。
然而, 乱步很快冷酷无情地打破了她的想象。
少年站了起来,像孩子王颐气指使地指挥游戏一般指着手机上的只露出了脖子以下部分的男人, “给我登报悬赏这个男的, 敢偷乱步大人的糖, 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佳子凌乱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乱步。
犯人还去偷江户川先生的糖果?!
我悟了!这应该是侦探小说里常说的下战书挑衅吗?
拿走糖果难道是什么一种谜题?这个行为和糖果本身可以传递什么讯息?
糖果的话,应该是味道或者产牌这种看似无意义的东西借由凶手制定的解密规律可以得到凶手的话!
想到这,佳子又激动了,不愧是江户川先生!
他一定是要登报告诉凶手!
你的谜题答案已经被他破解出来了!
然后,侦探与凶手就此展开漫画里夜神月vs侦探l一般巅峰之智的对决!
佳子还盘算着,江户川先生破解密码的过程可以作为一个特供推理题炒热度,栏目可以叫「来挑战拥有最强大脑的江户川先生吧!」,或者「看看你有资格成为江户川先生的华生吗?」。
乱步一眼就看穿了佳子的思维完全跑偏了,气呼呼地像跳脚的猫,“我说你啊!你想的太多了!还都是错的!”
成熟的大人与谢野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乱步是比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孩子,对生活里人情世故并不太熟悉。我来解释吧,待会麻烦佳子小姐润色一下,修整一下采访内容。”
佳子连连点头,天才嘛,有怪癖、情商低也很正常。
30ute……
佳子对乱步的滤镜碎了,又好像没有完全碎。
首先,新格兰酒店碎尸案的推理过程十分精彩,作案工具竟然是国外暗网购买的新型的分尸处理器,这里可以引申一下政府应当加强对境外走私贸易这种违法行为的管控,啊等等,占据地利的港口afia十分倚重境外走私生意,为了自己的小命这个还是划掉。其次,江户川乱步提到的另一个案子,碎尸案案发现场的邻屋也发生了一起案子,并非她所想的伪装成他杀的自杀案,死去的少女就是自杀,而和少女同屋的应该是港口afia的高层干部,这个男人在少女割腕自杀后就离开了酒店,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江户川乱步口袋里的糖果。
“所以!务必给我悬赏这个可恶的糖果小偷!”在晶子有条不紊地叙述完整个事件经过后,乱步的碧色双眼迸发出认真的光芒。
佳子:“……”
所以江户川先生您果然只是在意糖果被偷这件事吧?!
回到织田作家时,五个在先前赖床多时的小萝卜头都起床了。
为免他们眼中家中筷勺餐具凭空飞起,活似见鬼,花山院让太宰治给织田作和小孩子们都戴上了「特级咒具止水镜花眼」。
由于花山院救过孩子们的缘故,这些孩子倒是对她颇为亲近。
临了织田作午饭做好,他们一起坐下吃饭。
织田作的手艺意外的不错,哪怕是口味被家里头远月毕业的厨子养的很刁钻的花山院,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和专业的名厨相比,那自然是远远比不过的,但作为家常菜来说,风味已然十分优秀,盛出的麻婆豆腐色如朱砂,上头再撒了一层碾碎的花椒与泛着油泽的翠绿葱花,盖于饭上,红白相宜,如富士山上一抔雪,只看颜色便让人勾起食欲,胃口大开,豆腐软嫩细滑,又辣又香。
积极干饭的花山院愈发觉得咒灵脑子瓦特了,把人类灭了你们去哪干好吃的饭?
咒力没用完可以放冰箱,她仓库里就有官方在领国玩家建议下推出的恶搞用品「纪念咒具王雷冰箱」,但是咒力绝对没法当饭吃。这是花山院作为咒灵的亲身体验!
只能说咒灵们都餐风露宿,过惯了苦日子,不懂得享受。
干完饭后,花山院就向织田作提出了辞行。少女朝围着她挑选的可爱的考拉围裙、正在厨房里洗碗的织田作喊道:“织田作,我要走了。”
织田作微微一愣,将水龙头轻轻一拧,关小了它,水流顿时变成了细线,他用布沾了点洗洁精开始擦餐盘,他平静地询问:“紬是要回学校了吗?”
“不,我以后都不会回高专了。”
依然是平淡的话语,就像父母温和劝诫孩子一般,织田作轻声说:“逃学可不好。”
太宰治给了他一副眼镜戴上,少女还是原来的模样,但迟钝如他也发觉了少女的状态和之前并不同了。
少女的身上没有人的气息。
就像夜晚里洒下的月光,没有温度。
听到此句,花山院哧哧地笑了,笑的躺倒在沙发上,“织田作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人。”
织田作将洗好的盘子一一垒起,整齐摆放在碗橱中,“那紬之后打算做什么?”
花山院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融入新的集体大家庭,做点开心的事。”
少女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会离开横滨一段时间。”
“这样啊……”
织田作唔了一声,流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按理来说,他接下去的一句应该会说,那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但是,织田作停住了这样顺过头的话。
讲实话,他不了解紬的内心。
紬是和太宰一样实在很难懂的孩子。
她的兴趣很短,情绪也
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