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十一点半熄灯，屋子里一片亮荧荧手机光线。
姚瑶在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眼睛感到一阵阵酸涩。她在看她自己超话。
她进入华星娱乐已经三年，算是在练习生提升很快。那位“老师”说得其实没错，华星这样爱豆生产大厂，总少粉丝关注。
总有些想入第一股初始玩家，愿关注那些及还没有道“小糊糊”。养系嘛，等自家爱豆道爆红，他可是第一批老粉丝呢，这种身份感带追星体验是很难得。
就连路人有时经华星娱乐门口，也会开玩笑地说等等看有没有帅哥靓女潜力股现，提前让人签个名，防备着以后火可以卖钱呢。
姚瑶自己作为高级班最挑那一撮人，已经有一小拨属自己粉丝。
人多，但给她建一个超话，每天签到也就一二百个id，有时候会在超话里发一些姚瑶街拍图和路遇图，吹吹彩虹屁，也有人分享学习生活苦恼。
因为姚瑶“糊”，这里也一片网络自留地，她已经习惯每天晚上都逛逛超话，视jian一下自己粉丝在说什么。
但今天，她超话里在讨论另一个人。
——一个她看一眼就认人。一个她几乎讨厌到骨子里人。
花月风雪：今天去拍瑶瑶时看到一个小姐姐~[图][图][图]
瑶瑶小宝贝：这几张好好看啊！也是华星练习生吗？如果是话有点想入股！
dafqerjlkfa：传说氛围感美女吗？好家伙花月风雪，你这图拍得，离得也远吧，脸都有个轮廓，这能看清啥？
花月风雪：我是跟着瑶瑶去，还以为她是和小伙伴去看电影迟到呢，想她也会和一期初级班练习生去玩吧，都熟……这个还一定是华星人呢。
芒果敏：但看这身材看这侧脸轮廓就值得入股啊！是御姐大美女气场，但是捧着爆米花吃得这么认真又好甜哦！
再追星就去shi：图虽糊但质感好，像杂志大片感觉~还是别在瑶瑶超话里讨论别素人小|姐姐啦。
小鸡kkk：本也是素人超话，用这么严格吧……这是瑶瑶最近也没有怎么现吗，说实话我感觉这个漂亮妹妹道更有希望一点……
本超话里人也多，这条微博评论已经算本日热度最高。
图确拍得很模糊，但是姚瑶怎么会认宁馥。
她粉丝连宁馥是谁都知道，却这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她有多么漂亮，讨论她鼻梁比她高挺，她腿比她长。
姚瑶狠狠地盯着手机，黑夜里亮光线断刺痛着她眼睛。
她用力地眨掉一滴眼泪，将手机猛地塞进枕头下面。
宁馥华星娱乐金牌经纪人新宠儿。
张森一句关照，足以让高级班各类课程老师都对宁馥无微至地关照起——有什么会，大胆问！有什么想学，随便提！就连训练时候想偷点懒，老师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能到这一步，努力上进是自我要求，想要求也没关系，自有公司给你兜底。
张森把宁馥叫到他办公室。
他一边把一本购物手册扔进自己抽屉里，一边指着办公室衣架上挂着套外面都套着高级防尘袋衣服，对宁馥道：“这件，去试试，这是专门给你买。”
宁馥询问地看着他。
张森笑道：“之前是同你说，我算带你去吃顿饭？”他拍拍宁馥肩膀，用令人放松语气说道：“在这个圈子里争取资源很多都是在饭桌上谈，你用紧张。”
他补充道：“置装费也用你。”
宁馥站着没动，“我还没给您答复，您就这么相信我会和您一起去吃这餐饭吗？”
张森好笑地看着她，像看一个幼稚孩子一样，“我担心你会拒绝。”
宁馥在他注视下也慢慢地弯起一个笑容，“您很解我。”她摆谈判姿势，“但是我要拿到资源以后再签合同。”
这其实是一个几近无理要求。
没有哪家公司是先给艺人把资源争取，然后才和艺人签合同。
张森叹口气，“你胆子可真大啊。”他顿顿，道：“我可以尽力一试。去换衣服吧。”
宁馥拿起衣服，正要离开，张森挺惊讶地喊住她：“你去哪？”
他反应，笑道：“就在这里换吧，那边。”
张森抬手指指里面套间，“放心，我是有职业素养人，会偷看。”张森道。为让宁馥宽心，他还特地解释道：“我稍后还有个活动要赶，现在先帮你把明晚衣服挑。”
他有引导，即使这个姑娘以为自己才是在谈判占上风一方，却事实上形对他可替代需求。
她必将对他言听计从。
女孩终『露』有些忐忑和『迷』茫神『色』。
张森一直以很有分寸关怀似乎让她最终决定相信这位金牌经纪人品格和审美，女孩拿着套衣服进旁边套间。
张森望着年轻女孩背影，唇角勾起一丝笑。
真以为自己有资本能和他谈条件？真是傻得令人发笑啊……
所有资源，都需要高昂价格交换。
他忍住得起。这一笔，她没准还真能在自己手……为整个华星头牌呢。
里屋。
张森眼光确实错，套裙子都精致漂亮。
宁馥脱下外套，余光一扫。
她拿着衣服转身推门去：“这条尺码合适。”
张森皱皱眉，道：“是按照你进入华星数据买，怎么，大还是小？”
宁馥好思地笑笑，“大一点。”她道：“这半个月我有瘦一些。”
张森犹豫几秒，道：“那你先去试那一条，这件我安排退换。”他拿着那条尺码偏大裙子去。
宁馥决定赌一把。
脚步声渐远，宁馥飞快地转到张森办公桌后。她用三秒时间扫视他桌面和桌面以下摆设，然后发现一个看起比电视机顶盒小一些黑『色』接收器，就『插』在桌子下电源处。有一个代表运行小灯在闪烁。
有一个被隐藏起摄像头，应该在套间里。
他电脑亮着，但有密码保护，抽屉也都是带锁。但她记得自己进时候，张森将一本购物指南模样册子放进抽屉里。
——他没得及上锁。
白皙修长手，落在深棕『色』木质桌柜把手上。
宁馥听见心跳声八百倍放大在自己耳，血『液』因为紧张而急涌。
抽屉被拉开。
她知道这是是潘多拉盒子。
但无论这抽屉里面是什么，她都要一睹究竟。
——有一本册子，就是刚刚，张森拿在手那一本。
那根本就是什么“购物指南”。
册子印刷得很精美，用最高级铜版纸，『色』彩真实，鲜妍而生动。
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册子里都是练习生个人照。
从初级班到高级班和s班，有很多这些天宁馥看到熟脸。再往后翻，甚至有已经道艺人。
有些名字后面画着红『色』小对勾，知是什么思。
宁馥迅速地翻动着纸页，用最快速度，她找到那个去女孩，叶晓梦。
她果然长得极漂亮，而且很有气质。有一种端庄大气古典美。
她名字后面画红『色』圆圈。
宁馥将这些都拍下，迅速地将册放回原位。然后以光速把电闸拉。
张森带着调整号码后裙子回，就看到他“奇货可居”已经换好第一套裙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神。
他眼前一亮，“这颜『色』很衬你。”
他将手裙子递给宁馥，“再试下这套。”
品评一番后，他给宁馥钦定一套裙子，让她回去。
张森坐回他老板椅上，敲下键盘，电脑没有反应，这才识到停电。他脸『色』顿时沉下。
“抱歉，预定前验货视频今天没有，明天我直接带人去吧。抱歉刘总。”他得亲自给金主电话，并且再三保证：“绝对会再现任何外。”
20万一晚大生啊。
张森是没见钱人，但这20万一夜，已经说明她价值。要明晚将宁馥拿下，他收入囊，就是一尊销金兽！
张森拿他“购物指南”，面带微笑地在宁馥照片下面画一个“√”。
“好看吗？”
宁馥推门进入宿舍时，另外三个人都在。姚瑶穿一条条纹设计半『露』肩短裙，正在等身镜前臭美。
她见宁馥进，杏眼先是一立，正想要说句话扎扎她心，却紧接着看见她手还套着防尘袋衣服。
姚瑶愣住。
她突然识到什么，脸上掠一丝混杂着恼怒和紧张慌『乱』，“我告诉你，管你使什么手段叫张先生也带你去晚宴……但是山鸡就是山鸡，别想一朝变凤凰！”
她为明晚什么都可以豁得去，宁馥别想再抢应该属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