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冷斯当场收下真是给足了她面子。
“冷斯亲王对这种存活短暂的东西都不喜欢,至于花的话,我觉得亲王大人是不怎么喜欢花的,但花朵作为装饰的纹路、图案在大人的审美范围内。”伊曼回忆道。
“克里斯托堡外还有一大片玫瑰园。”居遥说,“而且冷斯喜欢喝花茶。”
“不是喜欢,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在冷斯大人身上难以找到,这种‘喜欢’不是一种情感,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习惯?”
伊曼点了点头,“是习惯,因为冷斯亲王习惯了在克里斯托堡看那一片花海,所以才会照料它而留下。城堡内的装饰由古董名画宝石堆砌而成,冷斯大人渐渐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变更,包括常饮花茶亦是如此。”
玛吉打断了她们:“对话到此为止,禁止私下非议冷斯亲王。”
居遥往房间方向返回,看见她的住房前多了两位“客人”。
正是白谊安和罗乐。
白谊安又一次按下门铃,抱怨着:“是不是人在外边?”
罗乐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回来了,她可能是在里面不想开门。”
“为什么不开门?难不成?”白谊安声音忽然加大,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不是,我是说她故意在躲着你。”
白谊安立马把脑海中的黄色念头丢掉,“为什么躲我?”
“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罗乐话语刚落,忽然发现旁边多了一道影子,她转过头,看见了笑眯眯的居遥。
“好久不见呀,罗乐、白谊安。”
被吓到的罗乐怔在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居遥明明在半小时前就回到了房间,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谊安疑惑地看向居遥的后方,“你出去了?难怪按门铃你都没有开门,你一个人回来的?”
“是呀。”居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看向个子比她小一些的罗乐,罗乐低下头,回避了居遥的视线。
白谊安说:“我是想问……”
“没什么了,就是谊安想来找你玩,你很忙吗?”罗乐打断了白谊安的话。
白谊安不解罗乐态度的变化,明明是罗乐说要来试探试探居遥的,好不容易那个银发美人不在,怎么反倒还主动放弃良机?
“我今晚确实有点事,可能要出去一趟。”
白谊安:“去哪?”
“这是一个秘密。”居遥神秘一笑,打开房间门,“再见。”
“喂……”白谊安还想说什么,罗乐摇了摇头,示意白谊安冷静下来,“我们走吧,下次来找居遥。”
“可是……”
·
居遥在被冷斯督促了要早睡早起后,今日破天荒地晚上十点就坐到床上,整个人却是精神抖擞。
关灯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冷斯美人不是说今晚会回来的吗?
居遥两条腿向上不停踢被子,持续几分钟后,困意上来,两条腿老实不动,准备入睡。
突然,她从床上坐起,“冷斯美人,你回来了?”
黑暗中,冷斯步步走来,脚步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她换上自己在城堡中常穿的衬衫,具有金属光泽的纽扣显眼。
‘小人类很欣喜。’
‘小人类一定非常思念冷斯亲王,看来早点过来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不对,小人类这次只是和冷斯亲王有八个小时没有见面,而小人类在睡觉的时候可以持续睡十二个小时及以上,所以在小人类心中睡觉依旧高于冷斯亲王。’
居遥不知冷斯是如何根据时间来判断内心地位的,但她可以感受到冷斯心情又发生了变化。
“冷斯大人,您坐。”居遥打开灯,请“风尘仆仆”的冷斯坐下休息,虽然实际上冷斯并不需要。
冷斯瞥了眼居遥,坐在靠近居遥一侧的床边。
“冷斯大人,请问您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
生日?
冷斯从来不过这种日子,她并不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也没有兴趣探索为哪日。
居遥点点头,“我懂的,你不知道。”
‘这个小人类在自作聪明。’
“那冷斯大人,请问您高寿了?”居遥斟酌一番后采用了敬语“高寿”,以此让整个句子更和谐。
‘这个小人类是在暗示冷斯亲王年事已高?’
冷斯掀上居遥的被子,蒙住居遥的脑袋,遮住好奇的眼睛。
“睡觉,不许说话。”
居遥觉得她旁敲侧击送礼一事不太行,一般来说,对于礼物一事,最了解的不是自己的亲戚朋友,而是想要贿赂自己的人。
“好。”居遥乖宝宝般回应,然后又问了一句,“那我想再问一个问题,我送的那朵玫瑰,是不是枯萎后就丢掉了?”
灯瞬间被关掉,蒙在被子下的居遥眼前一片漆黑。
她听到冷斯淡淡的声音:“丢了。”
“嗯嗯,我睡了,晚安。”
很好,不是收到后就丢掉,这朵红袖玫瑰光荣地在冷斯手中存活了一段时间。
“晚安。”
冷斯离开居遥的房间,她神情淡然,不自觉地想到了克里斯托堡外的那片花海。
玫瑰在第三天时,大半花瓣就枯萎了,冷斯不可能永远手握那束玫瑰,自然会把玫瑰送到该去的地方,她的确丢掉了那朵花。
丢到花园,泥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