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连面对我都不敢了吗！”
奥丁的脚步微微停滞，却没有真正停下。
洛基微微瞪大双眼。
直到现在，洛基才隐隐约约地真正意识到，神王这个位置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模糊地生出了对奥丁的另一份感觉，警惕与思考。
通道最终还是无情地关闭。
………
“洛基。”奥丁看着他的小儿子。
“是，父神。”洛基抬起头。
绿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信任与小心翼翼的请求。
“也许你该对我解释一下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洛基垂下头。“真的很抱歉，父神，这都是因为我在实验空间魔法时暴动了，所以才产生了这次意外。”
奥丁皱起眉毛。
一道神力打入洛基身体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洛基体内的空间魔法元素极其不稳定。
“我想你早就应该被教导过，不要独自试验危险的魔法。”
“我不是独自一个，洛克陪着我呢。”洛基小声反驳。
“汪！”洛克也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洛基。”
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洛基立刻乖顺地耷拉下眼角，不再反驳一句。
打量了自己儿子许久的奥丁，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回去你的寝殿，让弗丽嘉为你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是，父神。”
“今天的事，就当作是一场讨厌的梦。”
一道温和的金光融入洛基的额头。
“是，父神。”男孩的双眼彻底暗沉下来。
洛基带着洛克从神殿中离开，回到自己的寝殿内。
而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襟，剧烈地大喘气着，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滑倒在地面上。
“父神他…他怎么会？”
男孩迷茫又害怕地自言自语。
眼眶微红起来。
他始终不敢相信他威严英明却不乏慈爱的父神会对他使用魔法，试图抹掉他的记忆！
如果不是杰森做了什么，他真的会失去这段记忆的。
“为什么？”
男孩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与悲凉。
“唉。”杰森叹口气，摸摸洛基的头。“这很正常，他是阿斯加德的王，为了保护阿斯加德，他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可是，我是他的孩子啊，他不相信我吗？”洛基看向杰森。
平时狡黠的绿色双眼中此刻满是受伤。
“我以为他会告诉我实情的，至少会让我了解一点真相，再不济也是警告我不要告诉其他人，可是，不能是这样……用这么…卑劣…”洛基缓慢吐出这个形容词。“又强硬的方式来……”
他无法说出后面的话，咬紧了下嘴唇。泪水在他眼中聚集起来，浸湿了睫毛，却始终不掉落下来。
“因为海拉太过危险，也太过特别。”杰森说道，他轻轻地擦去了洛基睫毛上的湿意。“所以，以奥丁的角度来看，抹消掉阿斯加德关于海拉的一切才是最保险的办法。没人知道她的存在，没有东西记录她的存在，这样就不会有想利用她的力量的人去放出她。”
“被所有人遗忘，一个人永久地待在地狱，就好像掉入海洋中的珍宝，那样，才是最安全的。”直到奥丁死去。
“总觉得奥丁的路走窄了啊，”系统忽然说道。“我能理解他这样是为了保护阿斯加德，可是他却没有想过，真相对人们来说有多重要。而且，这么一来，没人记得海拉，自然也不会训练专门对付她的力量，那等以后海拉出来了，阿斯加德不还是像菜板上的鱼一样任她宰割吗？到最后真怕保护了个寂寞。而且，好歹也要教个人怎么封印海拉嘛，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做的这么绝。”
这就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基问道。“你会告诉我全部的事实的，对吧？杰森。”
清澈的双眼中藏着的祈求过于浓厚，杰森当然没可能拒绝。
反正，他也想让洛基了解真相，不然也不会用系统的一次性小道具抵消掉奥丁的魔力了。
洛基已经知道了海拉的存在，杰森不相信奥丁会对他完全放心，哪怕他亲自动手封印记忆。
既然这样，与其让洛基在以后的日子为奥丁的这份猜疑疑惑、不断追寻真相，最后陷入无尽的怨恨与痛苦中，那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全部，以便为未来做准备。
更重要的是，催促他快点成长起来，让他准备好力量，应对脱离奥丁束缚之后的海拉。
“死亡女神海拉……”
杰森告诉了洛基他所知道的一切。
听完后，洛基蜷缩起自己的双腿，沉默地抱住。
“如果你你现在还不想面对这些，那么我可以消除掉你的记忆。”杰森担忧地皱起眉。
他有些后悔就这样说出来了。
洛基摇摇头。
他并不为这残忍的真相感到害怕。
“你该不会想着当时让父神把我的记忆消掉会不会更好这种事吧？”洛基突然问。
“……”杰森略微心虚地移开眼睛。
“告诉你！如果你当时真的那样做了，我可是会生气的！”洛基鼓起脸颊。“比起做一个蜜罐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我倒更想知道全部事实，踩过荆棘，像你说的，我总该成长。”
杰森忽然微笑起来。
是他将洛基想的弱小了，也对，骄傲的小王子怎么会被这件事打败呢。
洛基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在父神面前有点难，”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但好在还充满精神。“你得帮帮我，杰森。”
杰森的肩膀放松下来。
“这不是当然的吗。”他回答道。
“啊，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天使是怎么回事？”洛基忽然想起来他看到的纯白翅膀。
“啊…那个啊，那也是我的秘密之一。”杰森只能这样说。
“你怎么那么多的秘密？”洛基不怎么高兴地撅起嘴。
“没有几个秘密的话，我又是怎么会成为你的守护甜心呢？”
“好吧，我得承认，你说的没错。”洛基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还有洛克，他怎么……”洛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场面。
“汪！”听到自己名字的洛克叫了一声，但是没见到有人陪自己玩，就又躺会去睡觉了。
“啊，那是因为他有特殊的血统。”
“比如巨狼芬里尔？”
“也许，事实上我也没太搞清楚他的血统究竟是什么。”杰森抱歉地怂怂肩。
“好吧。”洛基右手撑着脸。
“对了！悬戒！我把它给了海拉！”洛基突然记起来这件事。
他当时为了自保才将悬戒给了海拉，该不会出问题吧？
“没关系，悬戒已经被我收回了。”
那就好。
“洛基？你在里面吗？”
门外忽然传来弗丽嘉温柔却带着焦急的声音。
洛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扔了个整理仪态的魔法。
“我看起来怎么样？”
杰森比了个大拇指。
确定自己没问题后，洛基这才打开了门。
“母后。”
门外穿着华服的美丽女士立刻走进来，她担忧地拉着洛基的手臂看了好久，又往他身上扔了几个探查法术。
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真正舒了口气。
“我听说某人在寝殿里实验空间魔法，结果不小心出了意外。”弗丽嘉不赞同地挑起一边眉毛。
这个明明很轻佻的动作在弗丽嘉做起来却很优雅。
“对不起…母后。”洛基羞怯地低下头。“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这是当然。”弗丽嘉严厉地皱起眉。“要知道空间魔法可是最难掌控的魔法之一，任何法师都不敢轻易去尝试、挑战它，何况是你。”
洛基将头低的更狠了。
他一向都无法抵抗弗丽嘉的说教。
“如果你真想学习这类魔法的话，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
洛基惊喜地抬头。
“真的吗？母后！”
“你觉得呢。”弗丽嘉带着惩罚性地捏捏洛基的鼻尖。“我听说某人用一次’告状’赢得了翻阅藏书室里所有魔法师的机会，这怎么能不利用一下呢。”
洛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救命，为什么母后会知道这件事！
好像是看穿了洛基的想法，弗丽嘉微笑着说。
“索尔已经向我抱怨了好几回了，还想让我来求求情，免去他的处罚。”
“哼！索尔那家伙！”洛基生气地瞪起眼睛。
“显然抄完那一整本魔法大全对他来说确实很困难，我亲爱的，你真得看看他痛苦的样子。我的说，做的不错，索尔早该这样吃点苦头了。”
弗丽嘉向洛基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唔，我该感谢你的夸奖吗？”洛基嬉笑着回应。
“当然。”
洛基笑着扑到弗丽嘉怀里。
在温柔的母亲怀中安抚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安。
而海拉的事如同历史中的尘埃，被风轻易吹散，再也没人提起过，一如千年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完啦鲁，我们寝室楼被封了，大门不让出，所有课程改为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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