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恋人日志(1 / 2)

2007年9月,苦夏。

我拼命想捂住腰腹处的血洞,像一只毫无尊严的虫挪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开眼前男人的视线,血迹很快蔓延开来。

“杰?”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我的恋人。

他伸出手试图遮住我的眼睛:“穗穗,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下一秒,我被匕首刺穿了喉咙。

他松开捂住我脖颈处的手,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俊秀的面庞狰狞可怖。

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

原来死亡之前,真的会有走马灯。

时间线回溯到我国中那年,令人诧异的是,我居然能清晰记得那个春樱正好的午后里的所有细节。

“宫城同学,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扎着丸子头穿着制服的少年人神色温和的看向我。

“抱歉,我暂时不考虑谈恋爱。”我拒绝了眼前这个在女生中人气很高的夏油杰,有些无趣的想着课后的打工。

我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后会做兼职养活自己。邻居河村先生在得知我的境遇后热情的邀请我去他的寿司店里帮忙,会支付给我与成年人同等的薪酬。

“哟,穗,今天也辛苦了!”

“好的河村先生。”我应和着,开始忙前忙后起来。

一转头我就看到夏油杰坐在店里,对方神态坦然:“不是故意跟你过来的……我想点一份荞麦面。”

这会的客人并不多,河村先生煮了一份荞麦面,让我端过去,我伸手拜托:“不要把我打工的事情告诉学校”。

直到兼职结束时,夏油杰才站起来跟在我身后:“晚上比较危险,宫城同学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好,谢谢。”

后来的每一天,夏油杰会送我回家。

周末我会在书店帮工,夏油杰常会来看书,熟悉后会帮我一起整理书架。个子很高的他拿起最高处的书籍也毫不费力,我从书架上摔下来,运动神经极好的他也能轻松地接住了我。

在次年夏天,夏油杰又告白了。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他动作轻柔地捂住了我的眼睛,做出认识我以来最大胆的举动。

夏油杰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但又只是松松的圈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脸侧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很喜欢穗穗。不过,我都追求你一年多了,穗穗现在才问,真的好迟钝。”

不等我反抗,温柔地承诺:“我会永远保护你,穗穗。”

我闻到他衬衣上有夏天的味道,苦涩的、潮湿的但又带着一点橘子味。

万籁俱寂,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夏油凝视着我。

这一次,我看着眼前因为紧张而难以维持一贯笑容的夏油杰说:“好。”

夏油杰常常说,交往前后的我完全是两个人。

交往前我冷静、面无表情且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交往后却爱吐槽、性子有些软、还很黏人。

彼时我趴在他的肩头:“哎……还好吧,毕竟是恋人就会不一样呀。”

在我准备升入高中时,夏油杰早早决定去东京的一所高专学校。

我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恋人发起了呆。

夏油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穗穗,你上次说想打耳钉,还要去吗?”

“啊,要去的。”我拉住了他的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小情侣的想法都简单易懂,在他离开千叶去东京上学前,我想多留下一些我们间的回忆,于是幼稚地选择了一起打耳洞。

镇里能打耳洞的店很少,我们去了离家最近的那个。

“好痛。”我紧张到龇牙咧嘴,他一边好笑的安慰我,一边漫不经心的用耳钉□□入自己的耳朵。

我看到他的神情,挑了黑色的耳钉强硬的扣在他的耳朵上,被我摘下原本适配的耳钉戴上新的后,夏油的耳朵也只是有点红,很快便适应了。

我好奇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说:“杰,你看起来是那种受伤也会很快好的类型哎。”

他没有说我任性,只是说:“这点程度对我来说不算伤口。”

我又跳起来挠他。

夏天打耳钉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我的耳朵不断地发炎,红通通伤口似乎永远也好不了。

于是我朝他发脾气:“不公平,同样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疼。”

夏油杰看着我叹息一声说:“穗穗,不要闹。”

他又笑了笑,唇角勾起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穗穗,我只是遗憾没有办法亲你的耳朵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店里的角落,我还是红了耳尖。

夏油付过钱后我们回了房子,屋子在二楼,窗外是一大片绵延的群山,小镇里随处可见这样格局的屋子,一眼望去狭小到即使开着风扇也很难让人觉得凉爽。

一进屋我就兴致勃勃地拿出游戏手柄:“一起吗杰!”

他摇摇头:“我去做饭。”

夏油将冰镇好的西瓜放到我的手边,把风扇开大了一个档位,随手帮我压了压卷起来的头发。

游戏到了重要时刻,我认真存档:“杰,sl大法真好用,无论多少次的死亡我也可以重开这个游戏。”

屏幕上显示游戏结束,我遗憾地放下游戏手柄,盘腿撑起下巴看夏油。他干起活来肌肉线条十分好看,注意到我在看他,好脾气的回望我一眼。

我想了想自己偏差值,苦着脸:“杰,我肯定考不上东京的学校,要异地恋了哦。”

他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对我说:“没事的穗穗,我会每周回来看你。”

心满意足的和男友吃完饭,收拾好一切的他拍拍我的脑袋打算离开。看到对方的背影,我拉住了他的衬衣袖子问:“杰,记得想我哦?”

他用那种柔和的、仿佛看着一个顽劣的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说:“好。”

逼仄的空间,凌乱的房屋,有汗从脖颈划过的夏油杰,窗外山雨欲来。

似乎是担心我怕打雷的声音,他温和地捂住我的耳朵说:“穗穗,我会回来。不要怕,我答应过你,会一直保护你的。”

那是我十六岁夏天里的一个最安静的黄昏。

他去了东京后,我合理怀疑我的男友出轨了。

起初,他每周都会回来看我,但渐渐地,短信不再第一时间得到回复,纪念日不会再有对方的陪伴。

我不擅长表达想念,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一次打工结束差点被欺负后,我给夏油杰打电话。

没有了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