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坠落下去的同时,云佳时在心里不住地咒骂着白冬悠。
你跑什么呢?不就是让他们摸一下吗?会怎么样呢?难道会少块肉吗?
总好过他们现在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啊!
不过这自由落体运动也没做多久,云佳时和白冬悠便被悬崖下的一棵大树给接住,而大树的旁边就有个山洞。
云佳时和白冬悠就跟两颗悠悠球一样,滴溜溜地滚了进去。
这除了晕头转向,头晕眼花,以及少量的擦伤之外,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骨头都没折一下。
云佳时开始觉得这有点反常规,未免也太不把牛顿他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
不过后来想了想,她拿着刀捅苏安,捅得就跟不要钱一样,苏安照旧没事。
所以说这剧情大神,不仅没有把物理学之父放在眼里,就连医学之父也没有放在眼里。
不过白冬悠还算是有绅士风度,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抱着云佳时,牢牢护住了她的脑袋。
云佳时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是白冬悠把她给捎带下来的,但毕竟人家也保护了她,所以道谢是必须的:“谢谢你,我其他地方都不怕受伤,就怕撞到脑袋。”
这坠崖都能没事,所以一撞肯定会失忆。
毕竟,狗血剧情一条龙嘛,必须得提防,到时候忘记别人不要紧,要是忘记了苏安怎么办啊?
白冬悠站起身,边四下查看着山洞的情况,边赞同道:“没错,你的脑袋最重要了,再撞的话,可就雪上加霜了。”
云佳时原地站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卧槽,自己被骂了?
她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
主要是骂自己的人可是白冬悠,一个把苏安的杀意理解为好意的人。
被他骂自己脑袋不够用,云佳时感觉到了被侮辱。
她也开始左右四下打量,这个山洞里面没监控,把白冬悠一脚踹下去的话,应该不至于蹲橘子吧。
正当云佳时在考量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时,她看见了白冬悠手骨上受的伤。
刚才两人滚动下来时,白冬悠用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导致自己手骨处被石头给碰伤,正在流血。
云佳时的心瞬间就软了,她赶紧“哗啦”一声,从衣服上撕扯下来一块布条,给白冬悠的手骨仔细包扎起来。
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帮他做着包扎,动作轻柔。从白冬悠的角度看去,云佳时的脸庞白净如玉,水眸莹润,灵气动人。
此时的氛围,应该算得上浪漫唯美,不过隐隐约约有哪里不对,白冬悠安静地看了半晌,终于指出了一个问题:“按理常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要撕自己的衣服吗?为什么撕我的睡袍?”
刚才云佳时没有半分犹豫,扯住了白冬悠的睡袍,“哗啦”一声,撕了下来。
“我衣服看起来比较贵嘛。”云佳时边解释,边给他的伤口处打了个小蝴蝶结。
白冬悠看了看云佳时身上那套淘宝299包邮的睡衣,再看了一眼自己那从巴黎订了三个月才拿到的高定睡袍,此时,他沉默了。
帮白冬悠包扎完毕后,云佳时看见自己手臂上有两条小划痕,于是便再度把那高定睡袍“哗啦”一声,扯了一条下来。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冬悠再度沉默了。
他好不容易逃脱了被苏安给扯衣服,没想到跑到山洞里来,还要被云佳时给扯衣服。
难道衣不蔽体,就是他今晚的宿命吗?
好了,别扯了,别扯了,再扯孩子就遮不住了!
不过幸好,有白冬悠护着,云佳时并没有受多少伤,所以她只扯了五六条布带也就算了,剩下的睡袍,勉勉强强能够让白冬悠给遮住自己。
白冬悠感觉自己在云佳时这里受到的伤害,比坠崖还大。
伤口包扎好了,衣服也扯完了,云佳时和白冬悠便坐下,开始商议怎么从这里出去。
但经过了一分钟的讨论之后,他们确定了,这个山洞,前不挨村后不着店,他们压根没办法自行出去,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确定这点之后,云佳时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不少。她开始往洞里平整地一趟,宛如咸鱼。
啊,摆烂吧,这个世界。
云佳时的摆烂非常丝滑柔软,而白冬悠反倒显出了几分担忧。他望着洞外,皱眉问道:“你说,那些人会找到我们吗?他们知道我们坠下悬崖了吗?”
白冬悠的担忧不无道理,他跑出来的时候,只裹着睡袍,根本就没带手机。
而云佳时当时忙着踹赵建仁那个祸害,怕手机从兜里掉出来摔坏,所以便把手机放在了猪圈旁边的围栏上。后来见到白冬悠和苏安开始了“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游戏,便赶紧也冲进了可可森林里,完全忘记了手机这回事。
于是乎,他们两人现在就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可可森林这么大,悬崖又这么偏,到时候就怕他们头顶长草了,外界的人都没能找到他们。
啊,也不知道他死了,白家的股价会下跌多少?
云·咸鱼·佳时此时摆摆手,安慰着担心股价的白冬悠:“放心吧,苏安亲眼看着我们坠下悬崖的,他一定会告诉那些人,然后想办法救我们的。”
云佳时记得,自己和白冬悠坠下悬崖时,苏安就在不远处,正朝着她跑过来。
但在看见她坠崖时,苏安忽然就像是被一根钉子给钉在地上似地,整个人就呆住了。
云佳时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都已经开始往下坠了,这个时候他跑过来也无济于事。
不过那个瞬间的画面,仍旧盘亘在她脑海里。云佳时总觉得,那时的苏安有些不对劲。
整个人如泥雕木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魂魄,只留下了躯壳,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
就在云佳时回忆着苏安的时候,白冬悠也同样想着苏安。
不过他想的却是,到底要不要把苏安妄图对自己不轨的事情,告诉给云佳时。
而正当他犹豫之际,云佳时反倒先开口,提及了苏安:“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你,为什么你要跑啊?苏安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其实云佳时这话就是在试探,她想要弄清楚,白冬悠到底有没有怀疑自己和苏安。
白冬悠模棱两可地道:“哦,因为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安躺在赵建仁的床上,我受到了惊吓,所以才跑出来了。”
白冬悠这话是有所隐瞒的,他没办法对云佳时说出“你大哥想要上我”这句话。
太难了。
闻言,云佳时松了口气,这听起来,白冬悠暂时还没有怀疑上他们,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于是,她忙帮着解释道:“苏安他一向都是很稳重的,估计今天晚上就是想和你私下谈谈心,聊聊天,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所以才会和赵建仁调换了床,你不要多想,千万别误会。”
白冬悠深吸口气。
都已经发展到要用药迷晕他,并且还爬上他的床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吗?
苏安想要和他探讨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各种姿势吧。
不过听云佳时的意思,她是绝对没有想到,苏安会对他有这种不可描述的想法,会做出这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要是云佳时知道了,凭她的烈性子,指不定又要去甩苏安的巴掌。
苏安被甩巴掌之后,指不定又要黑化。
这黑化完毕,苏安又会开始爬他床,继续下药囚禁金丝雀等情节。
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作为食物链底端的白冬悠开始瑟瑟发抖,他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所以最终,他也只能够闷着声音道:“好,我不误会。”
毕竟,已经没有再误会的空间了。
见白冬悠听了自己的话,云佳时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将双手双脚一摊,嗯,很好,可以安心咸鱼躺了。
山洞虽小,五脏俱全,从洞口望去,明月静黄而温柔,月色清幽如流水,遍洒大地四野。
苏安的眼眸,也像是浸了月光,柔软而安静,他轻声道:“今晚月亮真美。”
云佳时点点头,没错,真美,就像是个金黄的大烧饼。
吸溜吸溜,好香啊。
云佳时是真的饿了,罗嘉薇虽然给她做了泡面,但是她忙着去踹赵建仁,都没来得及吃两口。刚才又在可可森林里到处奔跑,顺便还坠了个崖,体力消耗过大,现在腹中空荡,饿到有些晕乎乎。
而就在她饿得不行时,山洞里还刮起了冷风,“呼啦啦”地,就往他们身上灌,冻得云佳时直打颤。
云佳时连忙起身,调整位置,坐在了山洞的靠里处,背着风口,这下可吹不到她了吧。
可她还是太天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云佳时坐在哪里,那股妖风总是围绕着她吹,冻得她嘴唇都白了。
眼见着云佳时在洞里面跟无头苍蝇般,已经转了十多圈,白冬悠看不过了,拍了拍自己身侧,轻咳一声,掩饰住耳畔的薄红,缓声道:“你坐在我身边吧,我帮你挡着风。”
云佳时也不客气了,赶紧过去,挨着白冬悠坐下,并且还挽着他的胳膊,让彼此靠得更紧。
毕竟,她连白冬悠的胸肌都摸过这么多次了,还在乎这个吗?
他们俩,谁跟谁呀?
不过说也奇怪了,云佳时一挨着白冬悠,那刚才还吹得起劲的妖风立马就停了。云佳时紧皱了眉头,放开了白冬悠。顿时,那妖风就像被戳了肺管子一样,又再度吹了起来。
这什么意思啊?逼着他们俩靠近,是吧?
云佳时脾气上来了,再次远离了白冬悠,她就是不服气,有本事立马下一场大雨,把他们俩淋成落汤鸡,然后生火,脱衣服,烤衣服,顺便来个共度春宵呀!
这样狗血剧情三件套就凑齐了。
结果云佳时正在这腹诽着呢,只听得外面轰隆一声巨响,随即乌云密布,天际闪过刺目雷电。
云佳时怂了,立马再次朝着白冬悠靠近,把他给挽住。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跟这种狗血神经病剧情斗了。
果然,在云佳时牢牢挽住了白冬悠之后,乌云立
马消散,皎洁的明月重新挂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