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人科普道:“是国家针对极其优秀的ao来的一项福利,听说只有5的大学里能够达到成绩排名前面十名的才有资格,为的是找到与自己匹配度达到100%的伴侣,能保证绝对优秀的基因遗传下来。这些和我们都无关啦,你不知道也正常。”
舒眠若有所思。
前一世里,沈淮枳分化成beta之后就被家里放弃了,所以没有人会为她进行基因检测,加之沈淮枳后来自己受到影响,成绩一落千丈,与5的学校彻底无缘。当时顾荷木来找自己的事情,
也说起过这个事情。
只要能找到与沈淮枳匹配度是100%的那个人,就可以让沈淮枳的二次分化提前到来。
还有机会——
但她该想个什么办法让沈淮枳一定要好好学习呢?
下课铃打响之前,舒眠拿出了自己文具袋里一直收着的纸条,小心翼翼地用手捧着,准备去一班找沈淮枳。
她准备等会儿看到沈淮枳的话,还顺带说一声自己昨天的话实在是无心之过,毕竟这是以后的顶级alpha,不夸张的说都可以算是国家保护人士了,自己哪里惹得起。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摸到纸条的时候,舒眠总会感到自己心里隐隐的难过。
她有个秘密,或许这还称不上是个秘密。
当年的自己不仅仅是处于一种对沈淮枳的怜悯与不忍才送去了这张纸条。
她那时候虽然从没和沈淮枳有过交集,但那么优秀厉害的一个人,舒眠就与学校里很多的没有那么多有勇气的女孩子一样,只是偷偷地将自己仰慕的眼神放到过沈淮枳的身上过。
舒眠知道这并未达到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欢,大约只是种青春年少是因为对优秀的人朦胧的仰慕。
为何是仰慕,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触及。
所以哪怕沈淮枳后来不再是那个骄傲的沈淮枳,舒眠也从没诋毁过。毕业后,她再也没有了沈淮枳的消息,渐渐地那份心也消散了。
在得知沈淮枳死讯的时候,舒眠想:自己为什么当年不勇敢一点?不是只递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哪怕是她能亲自去沈淮枳的面前说一句话,能在那些人排挤欺负沈淮枳的时候站出来,是不是就能改变结局。
舒眠走到一班门口的时候下课铃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
一班教室里人不多,舒眠按照记忆里位置看过去,却不仅看见了沈淮枳,还有个比沈淮枳稍微矮一点儿的男生站在沈淮枳的课桌边上,侧脸和沈淮枳大约有四分相似。
舒眠认识这个人,是沈淮枳那个今年正在读初三的弟弟沈昊欣。
沈淮枳高二的时候,沈昊欣也来三中读高一了。他长得是非常干净漂亮的,又一点也没架子,于是不可避免地,那时候的沈淮枳经常会被别人和沈昊欣一起提及对比。
在后来的顾荷木没有告诉自己沈昊欣在沈淮枳死之后将沈淮枳从家族里的名字去除之前,舒眠还以为,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会做的那么过分。
事实是她想错了,在沈昊欣那张温和的笑脸下,藏着的是挤压许久的怨恨。
她就站在后门,所以能清晰地听见里面的谈话。
“我听妈妈说你没有去分化预测。”沈昊欣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放在手上转,笑着低头看了下沈淮枳脸上已经不大看得出来的伤口,“妈妈是不是打你了?姐姐,你倒也别生她的气,而且妈妈力气不是很小吗,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沈淮枳的口罩已经摘掉了,她表情淡漠地坐在位置上没动,单薄的眼尾疏离不耐。同是沈家的孩子,沈淮枳一直都知道生活在自己光环下的对自己有多不爽,殊不知自己有时候还会羡慕沈昊欣能够拥有的自由。
她懒得和沈昊欣多说,也知道沈昊欣明显从初中部跑来揭自己伤疤的,将凳子后拉要走。
“我们初中的那些女孩子都幻想着上高中了之后一定要来和你告白,要是她们知道你是为了个oga没去的,肯定会很伤心吧。”沈昊欣还是笑着,还未成年的他面庞看起来单纯无害,“不过就是个普通小o,姐姐要是喜欢,直接咬一口不就好了。”
沈淮枳抬头看着他,视线凌厉,眼眸黑的如同能将人沉没。
“啊……我忘了,姐姐还没分化。”沈昊欣低下头刚醒说点什么时,看到了慢腾腾靠过来的少女,眼神一亮。
其实舒眠一到门口的时候沈昊欣就注意到了,他又不像是沈淮枳那样是背对着的。只是那小姑娘不到近边来的时候还不看出来居然长得这么让人想欺负,眼睛亮的让人想起来星星。似乎还有什么香气,倒不是信息素的味道,是来自女孩子靠近时候空气中流动的甜香。
大概率是喜欢沈淮枳的一个特小姑娘,沈昊欣很不满意,凭什么就要喜欢沈淮枳?
只要是沈淮枳能够有的东西,沈昊欣都想要占为己有。
女孩子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看不大清楚。沈昊欣毕竟现在还只是个初三的男孩子,恶作剧的心思一涌上来就止不住,他转过头去对上舒眠的眼神:“是不是来告白的?让我先帮我姐看看你写的什么好了。”
说完就去拿舒眠手里的东西。
舒眠不知道沈昊欣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么顽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沈昊欣的手已经捏到纸条的一半了,舒眠惊慌地拿住另一边,却也敢用太大的力气:“不行!放开!”
纸条本就已经脆弱的快一碰就碎了,再被这么弄会坏的,而且她上面写的东西只想给沈淮枳一个人看。
这也是舒眠重生之后唯一带着的东西,对她是极其重要的。
沈昊欣恶劣地一拽,纸条轻易地在他手里碎成了细碎的纸片,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
舒眠手忙脚乱地在空中乱捞,没捞住,苦着脸蹲下去捡那些碎纸片。这张纸条经历了这么些年,折痕和摩挲的痕迹无数,还如此坚强地与舒眠一起经历了时空的倒退,破碎的程度超乎想象,都碎成了半个小指甲盖大小,如同落了一地的雪花。
偏偏始作俑者还幸灾乐祸地说:“哎呀,你表白的东西这么容易烂,心意都没有到位。”
舒眠抬起头,蹲在地上瞪着沈昊欣,虽然没吱声,杏眼里全是恼怒,葱白的指尖捏紧了碎裂的纸片。
真是个小混账!
可舒眠知道自己惹不起的,她只能这样无声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沈昊欣与舒眠对视了个一两秒,觉得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对自己口味,那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让他心里痒痒,那点闲心思动了,素来又是要什么有什么,偏头对沈淮枳来了句调笑的话:“姐你看,这姑娘的眼神,勾引谁呢这是。”
舒眠已经在低头捡东西了,只听见一声刺耳又快速地将椅子拉开的声音,接着沈昊欣就被捏着脖子按到了课桌上。
哪怕是对上了一个已经分化的alpha,沈淮枳的力气也有着绝对的压制,她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沈昊欣的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人,目光很凉,轮廓有些紧绷。
“我的力气也不是很大。”沈淮枳的声音透着让人不敢反驳的冷意,很淡,却让沈昊欣的后背有一种被同类克制的发麻,“你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