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脸儿红透,师傅竟然连她信期都知道……
于是她绞尽脑汁,再次撒谎:“是鸡血啦!你看哦,师傅,人家亲手杀的老母鸡来给你补身子……”
宁景晗凤眼微眯,唇角的笑意漫不经心,又欺近了她几分:“鸡血……”
他缓缓的拿起她的衣带嗅了嗅,动作缓慢优雅:“鸡血,真么会是人血的味道?晓儿,不要再让我失望。”
“失望”这两个字可以从任何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可以从宁景晗的嘴里说出来。
苏晓怕极了这两个字。
宁景晗最生气的时候不会扔东西,反而会更加的安静,不动声色,如同一条蛇,在猎物防不胜防,放松戒备的时刻,狠狠扑去的咬上一口,一击致命,决不留情。
而他现在也是抓住了苏晓的软肋,不动声色的下猛药。
苏晓立刻软了,可是她仍然不会说真话。
苏湄曾经说过,最高明的谎言,不是天衣无缝,而是半真半假,似是而非。
“我……”苏晓低下头咬了咬唇,“我遇到了袭击。”
她故意把话说了一半,宁景晗的心猛然揪紧——关心则乱。
“有十二个黑衣人……”苏晓慢慢的说道,很是依赖的偎近他怀里,“武功一般,我为了速战速决……就把他们杀掉了……毁尸灭迹,一个不留,像上次……一样。”
这话就是吞吐了。
她说的是真话,可是怎么理解,就是师傅自己的想法了。
若是客观上说来,她也没隐瞒他什么。
宁景晗皱眉,淡淡道:“他们身体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又富有规律的纹印?”
苏晓一愣,难道师傅知道了?
“是,很奇怪,像是某种文字……”
宁景晗心里一动:“晓儿记得是什么样子么?画下来?”
苏晓详装苦恼的摇头:“人家记不了那么多啦……师傅师傅,我好饿。”
眼泪汪汪的看向宁景晗,宁景晗一阵愧疚,受到了良心谴责……
苏晓欢欢喜喜得去伙房热饭,宁景晗偷偷的找了个地方扣嗓子眼儿,把刚吃下的食物全部吐进了花坛……
吐完,他随手点了点一旁的小树,小树不停摇晃,树叶落下来掩盖了呕吐物。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皱着眉回到房间。
果然,那人也找来了。
那人害了她,还不够么!?还想要他回去?现在还威胁到小徒弟身上了?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看向某个地方,杀气凛冽,若是他伤了苏晓,那么他这辈子也别想让他回去!
那日的晚餐加午餐吃得很是和美。
苏晓满心欢喜感动,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这件事情又告诉我们,其实大多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很管用的。
*
又这样过了几日,苏晓闲闲得在屋子里作女红。
奇怪啊,上次她绣好的白色锦囊怎么不见了啊?
嘟囔着,她捏了银票去了布庄,找了最柔软的缎子和最好的绣线,买了穗线,坐会屋子,又开始绣起锦囊来。
她决心亲手送一个锦囊给师傅,这几年她倒是很少送礼物给师傅,不说完全弥补,好歹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她刚拟好花样子,师傅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