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人让医者离开,给了大笔的金银,又遣散了奴仆,就留下一个一直跟着的,他吃力地去到了书房。
叶音在后面沉默地跟着。
说实话她来过几次倒是没有到书房看过,一是没啥兴趣,二是这家伙很嫌弃她毛手毛脚,说不许她进来。
她也就没进来了。
而这回。
叶音踏进书房。
便看到满目的画像。
都是她。
——
叶音顿时怔住。
她在看到这个事情真相的时候,有想过也许谢良远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但她绝对没有想到,对方已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喜欢上了她。
满墙挂着的画像,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从她从军当个小兵,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数了数,墙上数张,画缸里还有不少。
这都不止,她居然在角落一隅发现了一张小时候的画像。
画中自己扎着小角,穿着可爱的小裙,手里握着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叶音咯噔一声。
顿时想起了那很久之前,梦到的自己年少,自己有回做了的风筝挂到了隔壁邻居的树梢上。
好像有人给她送了过来。
原来——
是他啊。
叶音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五味杂陈的,想要对着这对方来一拳,看到对方苍白的脸又收回了手。
一直在所谓“美梦”里重复着噩梦。
但叶音首回真心实意地希望这梦再久一点,纵然他嘴硬,但自己又何尝喜而不自知?只能怪有缘无分。
叶音想着,却看到对方坐在了书案后,看他扼袖提笔,侧颜认真,而后落下两字。
阿音。
——
叶音鼻尖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
她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道,“你不要写给我,我宁愿你直接说给我听。”
交代遗愿什么的,伤得又是谁的心?
她心里别扭到不行,但还是无法忍耐地想提前看看对方写了什么。
她看到对方落笔。
“阿音,见字如晤,谢某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为妻,若是月余前,某定然不会罔顾心意,告诉你我心仪你已久。”
有多久呢?在她以为那军中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其实他已经在暗里见过她无数次。
“怜卿尚幼,又未通情愫,不敢轻易上前,唯恐卿厌恶于某,观卿处境艰难,多次想要援手但数次被其风、随林捷足先登。”
“且多次试图亲近,却难得其法。”
他咳了咳,面容似乎更加苍白,但笔下未停。
“某见卿与军中数人相谈甚欢,唯独不愿亲近在下,唯有惹怒于卿才得见卿鲜活面容,便只好日日皆此......”
叶音:......我说怎么老是和我呛声,搁这吸引我注意呢?你和校园世界揪辫子的男孩子有啥区别,幼稚鬼。
她的脸却不由自主扬起笑。
算了,幼稚就幼稚。
她喜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