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本书都是抄写七次,焚烧七次,以此来牢牢记住自己所读之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启四年他才二十二岁,但已经名满江南而被时人推崇,与名士结社受到江南士子的追捧。
天启六年,更是以一篇《五人墓碑记》名扬天下,整个大明朝的文人中,没有不知道张溥之名的。
也就是在这时,他收到徐光启的信,这才没像历史上那样继续抨击朝政,而是回归书斋,静心读书,因此提前参加今科科举。
“学生记的当年回答的是鲍参军的诗句: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陈子龙见老师看自己,恭敬的开口说道。
陈子龙从小被其父影响深远,被党争逼的告病回家的陈所闻,深恶朝廷无良臣,以至于自己好友被太监活活打死无人敢反抗。
当时在家的陈所闻听到这事时,对儿子说的一句话是“万璟不该一个人死了。”
其中的意味很明显,是自己应该跟他一起死。
因此陈子龙对乱世忠臣看的极重,他这一生也正是践行了这信念,才会那么决然的自杀。
要知道他只要不死,即使因为抗清被抓,清廷基本上不会杀了他,多尔衮压根没想让他死。
那时候陈子龙的文名已经不输于钱谦益了,而且子张溥死后,江南文坛的领袖就是他了。
钱谦益后期同样跟反清复明的人暗中来往,也有这种想法,可被发现后还是被赦免了。
这就是一代大儒的特权,新的朝廷不愿留下扼杀文脉的恶名,满清同样也不愿意。
满清真正开始文字狱,正是在所谓的康乾盛世时期,而且是乾隆干的最多,清初根本没干这断子绝孙的事情。
多尔衮的政治远见,甩康熙、乾隆八条街还不止,他两甚至连雍正都不如,却留下美名流传后世,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今圣有秦皇汉武之志,又有李唐太宗之胸怀,为师与数位老大人一起,发下誓言,愿佐吾皇开盛世基业,即便身后骂名滚滚也甘之若饴。”
徐光启这话让哥两一怔,默默的对望一眼后,还是张溥先开口。
“恩师觉的今上值得如此效命吗?”
徐光启莞尔一笑,目光中出现温暖,捻着胡须微微点头道:“皇上啊……呵呵,有时候聪明睿智的像神灵附体,有时候又像个大孩子,为师对他唯一不满意的是,他心肠太软了。”
“心肠太软?”
两人惊讶的看向徐光启,目光里满是不解,陈子龙皱眉道:“当年阉党害死那么多人,难道他不知道?”
徐光启摇摇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当初他的确许多事不知情,被人欺瞒了。”
这话其实很勉强,朱由校当年要说都不知情是不可能的,但的确把人弄死不是他的本意。
只能说他知道魏忠贤他们有牵连诬陷之事,但没想到他们手段那么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