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玉淑离心中凄凉,但是面上并没有意外也没有感伤,从他们的关系来看,小时候应该是十分亲密的,为什么,连最亲的人也要算计?
“我可以解释。”
池朗的语气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风拂面,却带着刺骨的寒,玉淑离笑看着他,脸上有几分嘲讽。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可以带着解释去找母妃赔罪。”
就因为梅花印在母妃手中,便要不择手段的设计陷害母妃!何必呢!她早早的就认清了现实,父皇和表哥,最亲近的人却都是最狠毒伤人最深的人。母妃错付了终身,搭上了一条性命,她不会再步母妃的后尘。
风将她的裙摆掀起,墨发在身后摆动,玉淑离裹紧了披风,刺骨的寒冷只会让身体寒冷,人心险恶却是最让人猝不及防的。
玉淑离起身离开,池朗回头将剩下的酒倒在坟前,追了上去。他们走出许久之后,另一座山头上下来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了才现身。
“皇上。”
李居衡嗯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画卷,到山脚下的树林里牵出来一匹马,上马的时候手腕上的绿檀佛珠露出来,他甩了甩袖子,不在意的拉着缰绳。
一直到回府玉淑离都很安静,池朗十分谨慎的观察着沿途的情况,他相信玉淑离说到做到,梅阁也确实有那个实力。
马车后面隐约有马蹄声,池朗一直注意着后面的情况,马蹄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池朗勒马,想等后面的人先行经过。哪料到后面的马蹄声也跟着停下来,他不动,那人也不动。
一声尖锐的鹰鸣冲破云霄,马车上空盘旋着一只孤鹰,看到这只孤鹰,池朗的心放下来。不一会儿李居衡骑着马慢悠悠的追上来。
“擎苍放在你府上养了一段日子,见到你比见到我这个主人还高兴。”
“微臣见过皇上。”
池朗没有起身,坐在马车上抱拳,李居衡也不介意,盯着马车看了几眼,揶揄道:“你真把她弄来了啊,你可要小心了。”
对于玉淑离,李居衡报的一向都是趁早除掉的态度,若不是池朗护着,他早就想杀了这个梅阁的阁主了。
也就是天下人吹捧,什么得梅阁者可得天下,还有传言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呢,前朝还不是一样亡了!
“无妨,微臣自有分寸。”
他们说话,玉淑离一直安静地坐着,她在想今晚的计划,
“每年过的都很没有意思,潇娘在边境,今晚我到你府上守夜。”
李居衡心情很好的样子,池朗答应道:“荣幸之至。”
“你我兄弟二人不需要说这些,今夜只有兄弟,没有君臣。”
玉淑离叹了口气,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含香提着王记的糕点从正门回府,恰迎面遇上了池朗和李居衡,本就做贼心虚的她吓得猛然转过身来,跪在地上。
“奴婢参见皇上,见过将军,表小姐!”
玉淑离从马车上下来,恰和李居衡迎面对上,两人的视线里隐着火花,虽然看不见,却能让人从箭弩拔张的气氛里感到紧张。
“好久不见。”
玉淑离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一抬胳膊,露出同样缠在手腕上的佛珠,颜色大小质地一模一样。李居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危险。
“北齐的皇后到李国做客,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还请贵客先请。”
听到李居衡的称呼,含香一愣,跪在地上难掩满脸的惊骇。将军府的表小姐,竟是南唐的公主,北齐的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