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也没管穆邵凌和穆倾尘是否在听,事实上不管他们两个人有没有认真听,玉淑离听得很认真,她对穆邵凌的了解并不多,难得有机会听听他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北齐皇说的并不能全信。
“当时,尘儿还是个奶娃娃,许是对周围没有安全感,无论谁抱都要不停地哭,最后凌儿一接过来便不哭了,不枉了你们的母妃之间的感情。”
“只是……朕怕呀,怕你们遭遇不测,便故意冷落你们,然而还是挡不住有一次他们竟然想对尘儿下手……”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害怕的味道,北齐皇喘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才接着说道,“恰巧此时云霄宫死了少主来找朕讨说法,朕心一横,便让他们把尘儿带走了。还有凌儿……朕想着不能留在锦都,送到哪里安全呢?后来便想到了军营……朕当年也是军伍起家……”
听他的意思……这些年对穆邵凌不闻不问,是为了保护他?
原本还想再听下去,只是北齐皇突然没了声音,崔吉凑近小声叫了一声:“皇上?”
穆鸣天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平稳,显然是睡过去了。他大病初愈,身子虚弱,这几日处理政务没有休息好,此时竟然睡着了。
崔吉为难的看了一眼三人,穆邵凌起身说道:“让父皇休息吧,我们走了。”
穆倾尘也跟着站起来,表明立场:“父皇身子很虚,这几日要注意静养,莫要操心。”
“是,老奴记下了。”
玉淑离起身,随他们一同走出承乾殿,回头看着高大的建筑上湛蓝色的牌匾,三人脸上脸上都划过了一抹凝重。北齐皇的症状比想象中的严重。
这顿饭谁也没有吃好,但消息却传回了后宫,皇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明显的苍老了许多。倒不是她担心北齐皇的身体,而是担心自己和穆元德会不会暴露。下毒的事情是她提出来的,德儿只是……跟着她受了牵连。
她现在心里没底的原因,是她也不知道那个给她毒药的男人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北齐的皇宫里,恰好在她动了杀念之后,一切机缘巧合的让她以为是谁设下的陷阱,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宫娥的禀报,皇后的面色不善,一直以来,进宫伴驾的差事都是德儿和德妃他们包揽,如今,皇上竟然召见穆邵凌和穆倾尘!穆元德和穆道怜却被关在府里不敢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她倒不是在替穆道怜不值,而是生气,生气的同时又在害怕,这几日穆邵凌不在锦都,可她和穆元德依旧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平常以为握在手中的大权在这个时候并不管用,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动作,立刻就进了北齐皇的耳朵。
穆道怜那边也是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道怜手底下可是掌控着整个京畿司的兵马,怎么会拿不下一座皇城?
她在认真想事情,宫娥不敢打扰,却也不敢离开,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皇后这几日的脾气……宫娥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和她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德妃,常阳王府进献给穆鸣天的金丹是羽公子给的,他们和罗刹地狱做了交易,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北齐皇之后就发动政变,逼宫夺位。
只是没想到穆元德也出手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毒药,两种药物共同作用,竟没能发作,反而眼睁睁看着穆倾尘将北齐皇治好。
派出去几批刺客,竟全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穆倾尘都解决不了,更不用说去刺杀被重重保护的北齐皇了!
破罐子破摔,打算调动京畿司的五万人马直接杀进皇宫,但不知怎的,谢华庭竟然一个人也调不动,细问之下才知道士兵被檀允之临时调走,去修皇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