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果然还只是孟国的小公主,沉不住气,担不住事,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玉淑离嘴角一勾,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孟苍胥,只见他垂着目光,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人不给父皇体面,我既是南唐的嫡长公主,自然是要见父皇最后一面的,可丽皇后却早早的封了棺,又阻挠我替父皇查看,这是将逼我落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不知丽皇后意欲何为?”
冷哼一声,她故意强调嫡长公主四个字,刺痛孟丽聘的神经,当初父皇一纸诏书将母后废去,赶出南唐,却从没有下令说她不是南唐公主,也没有将她赶出宫外的意思。
一切都是孟丽聘在背后主导,让她不明不白的被送出宫去,现在承认她的身份,是不是晚了些!
按理说,现在灵堂上摆放的不应该是沉重的已经封棺的棺木,孟丽聘此举本就说明了心中有鬼。
被她一番抢白,孟丽聘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目光频频看向孟苍胥求救,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玉淑离嗤笑一声,她从来都不屑于装柔弱,只要有足够的资本,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时,便都可以理直气壮!
此刻她与孟丽聘本就没有可比性,要玉南贤登基,可以,但孟国公主必须休弃回孟国,或者是削发为尼,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这是南唐律令上明文规定的,不止南唐如此,其他各国都有这样的规定,怕的就是新主年幼,被架空了政权。
天下六分,各国之间相互通婚很正常,和亲的公主生下皇子成为下一任皇帝也很正常,只要生母不干涉朝政,自己寻个去处,也不会有人为难。
但这些对于孟丽聘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她怎么会把玉南贤,她唯一的儿子交给别人?幼主年幼,定然要找人摄政,万一玉淑离插手害她儿子怎么办?
不,她不同意!
玉淑离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孟苍胥,直到他温润的表情出现了龟裂,无奈的叹道:“长平公主幼时不在南唐宫中长大,对父亲的急切心情可以理解,但既然已经封棺,再去打扰有些不太妥当,还请公主三思。”
一句话便将局势扭转过来,从小不在宫中长大?急切心情?是在暗指她此番要求开棺动机不纯?
呵,有意思!
“我自幼被父皇送到南天门学艺,承受了父皇的宠爱,听闻父皇驾崩的噩耗,难免激动了些,急切了些。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却连父皇的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说出去只怕会被世人辱骂不孝。但这些都是家事,孟四皇子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劝我三思呢?”
“我只是不想长平公主和小姑姑闹僵,公主似乎对小姑姑有些偏见。”
呵!她要开棺就是不信任孟丽聘,就是对她有偏见?孟苍胥以为用这番话就可以堵住她的嘴了吗?可惜,她对孟丽聘不是偏见,而是有成见!
“确实,我并不认同丽皇后的某些做法。”犀利的目光直射,玉淑离淡淡的补充道,“毕竟丽皇后身边有孟国作为后盾,南唐边境能安定这么多年,确实有丽皇后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