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幼帝驾崩,大臣们在宫里整整守了三日,就连桑桂和裴厉两位摄政王也被关在宫里三日。
开泰带着府里的人逃了出去,临走前想给桑桂送信,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意识到大事不妙,想伙同宫外的私兵密谋造反,却阴差阳错错过最好的时机,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王爷从宫里出来再另作打算。
裴摄政王府还有一个裴九儿,将兵权叫出去之后隐隐觉得有些蹊跷,想进宫给父亲通个口信。
但一到宫门前却被守卫拦住去路。
不像是……宫里的人,镇北军何时把控了整个皇宫?
父亲还在宫里,是凶是吉尚且不知,任何口信都传不进去,即使心中着急,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乖乖的等着。
三日功夫,虽然没能彻底清除二王的势力,却也让陈暮雨彻底站住了脚跟。
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桑桂和裴厉不得不交出手中的权利,接受安平王、安乐王的虚位。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恐怕还需要观望,换个说法,也许……二王要联手了,先把陈国皇室最后一棵稻草碾碎,两人再各凭本事。
本来就不喜欢横生枝节。
“三日已过,暮雨在此多谢诸位大臣对我陈国的衷心,国丧百日,自今日起所有用度一切从简,还望众臣体恤。”陈暮雨站在殿前,身上的气质由原来的默默无闻,到如今的光芒万丈,没人记得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对她突然的转变就这么理所应当地接受了。
三日来每日夜的担惊受怕,长公主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跪坐在灵堂前,用沉默来应对城外的喊杀声,没有一丝惧怕。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本宫会率先做出表率,节省宫里的用度开支,投以军用。军强则国立,孙将军常年驻守北疆,深谙用兵之道,如今裴卿和桑卿加封安乐王和安平王,桑卿手中的兵权悉数交给孙将军来打理,至于裴卿……”
说到这里一顿,幽深的目光落在裴厉身上,唇角弯起弧度,却让裴厉咯噔一下。
该不会手中的私兵……
正犹疑间,只听陈暮雨优柔的女声似带着笑意。
“安乐王护城有利,功过相抵,本宫不计较之前的事。希望两位王爷……好自为之!”
听了一番隐晦的话,两人心中一突,面色却没之前那般难看。裴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没有将这个“软弱”的公主看穿,没有仔细去思量她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这个女人现在正站在朝堂之上,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明白,这么多年,他毁在自己的自傲上。
如毒蛇般狠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得到的却是她不以为意的淡笑。一口气闷在胸口,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女人!
“辛苦诸位了,本公会让御医随时候着,哪位大人的府上需要,只管来请就是。诸位且先回复休养,三日后早朝,希望能看到诸位完整无缺的站在朝堂上。”
她这番话堵死了众臣的退路,即使是称病也不顶用,御医随时候着,三天时间,除非真的病的下不来床,否则即使是抬也要把人抬来,至于客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