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任何理由都是借口，只要果断认错就好了。
杨明琛有些意外。
他也算是见识过童瑶真面目的人了，总感觉此时她不应该是这么安分的样子。
不过想了想她平时努力经营人设的样子，就觉得好像可以理解，只是心里突然多了些意兴阑珊。
他把笔一扔，双手环胸靠在椅背，明明是坐着，可看着童瑶的眼神却硬生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先做套卷子让我看看水平，希望你不会像某些蠢货一样，脑子那么不好使。”
童瑶有些想笑。
虽然杨明琛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指童梦了。
这个认知，让她莫名地有些愉悦，对于杨明琛的话语，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杨明琛也发现了这一点，居然也有些莫名的愉悦。
这对姐妹，似乎也没有表面上看着关系那么好啊。
他爸瞎，他可不瞎。这对姐妹，包括她们的母亲，可都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啊。
这杨家未来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童瑶跟童梦不一样，她的成绩是不用连云秀操心的学霸级别，考个年级前十是常态的。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能考多高，事实上，她还是有些偏科的。
如同大部分女孩子一般，她的文科更好，而理科比较不足。
就是因为这样，她一直没有考到过第一。
而与她相反的是，杨明琛理科超好，文科比较一般。
所以，在童瑶写完数学卷子之后，杨明琛一开始翻阅，就不断地说出嘲讽的话语，与平时的寡言相差甚远。
“这么简单的题都算错了？就你这成绩也能考到年级前十？你们学校也太糟糕了吧。”
“你是眼神不好不会审题？还是脑子不好看不懂题目？这条件这么清楚你都不会？”
“这种套套公式就可以解出来的题目你居然都不会写，看来我的确是高估你了，居然觉得你会比你妹好。”
如果说前面的话可以算了，听到后面那句“忽然觉得你会比你妹好”的时候，童瑶还是有些没忍住。
她原本有些羞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瞳色偏浅的眸中带着冷意。
“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我想或许你需要去看看医生了。”
“嗯？”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杨明琛被这么骤然一怼，有些卡壳。
童瑶却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强行解释着。
“哥哥说得对，的确是我做的不好，让哥哥看到这样的卷子是我的错，如果哥哥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地去看医生。”
杨明琛却是动作一顿，看着垂眼不再看向自己的童瑶，心中莫名的有些愧疚。
他刚刚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他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每个人所擅长的是不一样的。
童瑶长期保持年级前十，实力自然是有的，以他的目光来看，或许能看到很多不足，但是她如今只是一个准高三学生啊。
以童瑶的同龄人的眼光来看，她的确已经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了。
而他明明知道童梦和童瑶之间若有若无的矛盾对立，刚刚说话的时候却一时上头，忘记了避讳，或许那句话，有些伤到她吧。
尽管知道如此，可是以杨明琛的性格，他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
所以杨明琛只能装作没听到刚刚童瑶的话，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如此，作为一个准高二的学生，在同龄人看来，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便是还在维持人设的童瑶，听到杨明琛的话，还是不由崩了一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可真不像是会夸人的样子，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虽然杨明琛的夸奖有些生硬，但有的人是第一次说，有的人是第一次听，居然都觉得挺好的。
就连童瑶，先前提到童梦带给她的些许抑郁都浅了许多。
杨明琛摸了摸耳后，实在不知道还要说点什么，索性就直接开始讲解起题目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明琛不是一个好老师。
对于智商高的人来说，同样的题目，他们的解题方法会更加的简便，因为他们的思维会更跳跃。
所以讲解的时候，杨明琛也是跳跃的，一般人还真可能理解不了。
至少，他以前的同学就是这样的。
习惯性地这样讲了一遍之后，杨明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以他大学生的思路去讲解高中生的题目，对于童瑶来说是不是有些难以理解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童瑶居然跟上了他的节奏。
童瑶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聪慧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帮助连云秀赚钱，没什么业余时间学习的情况下考到年级前十。
关于基础知识点，她还是掌握的很牢靠的，只是有时候太忙了，上课太累了，会漏过老师讲的一些内容，自然就有所缺漏了。
若是文科那还好，靠自己的理解和背诵，童瑶能够很轻松地应付。但是理科就有点难了。
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偏科。
都说智商高的人容易产生惺惺相惜的情绪。
先前还有些敷衍的杨明琛，如今对童瑶也有些认真起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教别人中体会到乐趣。
只不过童瑶经历的还不多，没有这种体会，只是觉得杨明琛似乎教的特别流畅，节奏也很适合。
这就是W大学生的素养吗？
她心中感慨了一句，原本抱着的随便敷衍一下的心情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在两个人都认真起来沉浸进去后，时间就会变得非常快。
转眼，三个小时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