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机灵的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凌霞一边拉开椅子做到燕堂风对面,一边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
由于有外人在,燕堂风不自然的别了别脸,可还是没逃过凌霞灵活的手。
燕堂风抬起平静的眸子看了一眼站着的男人,淡淡说了句请坐。
傅景呈的表情比燕堂风更冷淡,抿着嘴没说话,也坐了下来。
这是燕堂风第一次见到凌霞除江宁王以外的亲人,这个人看起来比江宁王年轻许多,若是不说,燕堂风会以为这是凌霞的什么哥哥,而不是她的叔叔。
实际上傅景呈是凌霞祖父最小的儿子,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比燕堂风大不了多少,可是按照辈分,燕堂风还要叫傅景呈一声十六叔。
“北燕王似乎身体有恙?”傅景呈瞥了眼燕堂风的头发,青年白发,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燕堂风唇边溢出一丝苦笑,“让傅兄见笑了,一点旧疾。”
听到傅兄二字,傅景呈先是看了眼凌霞,见她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压下了心中的好奇,这才继续说道,“北燕王少年扬名,当年灭西戎收洛阳,把傅家百年基业都断送了,我本以为是一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弄权者,想不到今日一见,居然如此温和。”
“傅兄是在打趣我吗。”燕堂风现在这个样子,往好说是温和,往坏说就是一个废物,傅景呈分明是在讥讽燕堂风,可燕堂风不但没有生气,嘴边还溢出一丝笑容。
傅景呈笑道,“我一个丧国亡民的傅家后人,岂敢打趣灭我家国的北燕王。”
把亡国之事说的如此稀疏平常,也是少见,燕堂风爽朗的笑了起来,跟傅景呈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这天下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