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十五文,价格太吓人了。
在昂贵的糖衣三月泡前,家庭条件称得上富庶的屠户顿时变得和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没有两样。
他嗦着牙花,倒抽一口冷气,眼神恋恋不舍地黏在三月泡上,坚决地摇了摇头。
屠户“实在太贵了,你们卖不出去的。”
不是东西不好,而是没多少人能买得起!
要是去镇上肯定一抢而空,但在山村,五文钱一个,仙药灵果也难卖出去。
为什么?
挣扎在温饱线上,求得是吃饱穿暖交得起赋税,享受不起五文钱一个的果子,太奢侈。
只需等上一月,三月泡漫山遍野,山脚地头随便转悠一圈,能摘小两筐。
村人的日子都过得精打细算,一文钱掰成两瓣花,怎么舍得额外花钱买一个月后白捡的三月泡呢?
周舟和屠户想法一样,她也觉得卖不出去,虽然在她心里,这些三月泡配得上一颗五文的高价,但卖不出去的话,她花费的精力、肥料、积分……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她一时气馁,恨不得当场分分,家里人一起吃掉算了,可心里不舍得,也不甘心。她指望着它们赚大钱的呀!
费劲心思种出来的三月泡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眼瞧着围上来买糖的人不减反多,粽子糖从小山堆变成了小丘包,又从小丘包变得一片平坦。糖衣三月泡别说有人来问价价了,连凑上前打量的都没有。
周舟瞅一眼裴行俭,又瞅一眼裴行俭,再瞅一眼裴行俭。
裴行俭抄着手,低头,视线和她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