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大嫂!我想好要如何赚钱了!”
裴行俭站在离牛棚八百米远的过道处,斜倚着树干,好奇地竖直了耳朵。
难不成钱穗会制糖?
钱穗“做……做麦芽糖?”
钱穗咽了咽口水,委婉拒绝道“小舟儿,咱家哪里会做糖呀……你要是馋糖了,等你大哥回来,让他去县里给你买些,就别糟蹋东西了,啊。”
周舟缠着她“大嫂~大嫂,试试看嘛……做一丢丢?”
做糖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随便谁都能做出来,糖还会卖那么贵?钱穗并不相信能做出糖来,但转念一想,小舟儿性子固执,若不亲自试一试,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钱穗不放心让她自己动手,只好无奈地答应了她。
于是周舟指挥着大嫂,先是泡好了高粱,又上火蒸熟。
将蒸熟的高粱晾得稍不烫手,与切碎的麦芽混合拌匀,放到厨屋温暖黑暗的地方,自然地发酵一整夜——
第二天,混合了麦芽的高粱饭里,析出了浅琥珀色的溶液。
钱穗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地问“这,这就是糖?”
裴行俭沾了些糖液放入口中,味道清甜,气味芬芳,毫无疑问,这就是没有经过熬煮的饴饧。
他眉毛高高挑起,略有惊异“是糖,竟真教你做成了。”
周舟摇头“这哪叫做成呀,能卖钱的糖,那才叫做成呢。”
虽然尚未做出最终的成品,但钱穗信心大增,对周舟的话再无疑虑,干劲儿满满地继续之后的步骤。
要是家里吃的饴饧,接下来滤出糖液,进行熬煮便好。然而周舟却是打算卖糖,那么当然要最大程度的提高饴饧的产量。
裴行俭帮忙把高粱瓮搬去了后院,后院里有石磨,平常都用来磨米磨面,今天则是要用它磨细高粱。
忙活了一大中午,一盆高粱终于尽数磨完,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是一瓮浓浓的甜浆。
把甜浆再用粗麻布过滤,滤出来的浓浆倒入大锅,用小火慢熬,而剩在粗麻布里的就是饧糟,饧糟压饼晒干,也是乡间难得的零嘴。
火苗轻巧地舔舐锅底,浓浆在锅里翻滚,空气中逐渐弥漫起香甜的味道。
那香气并非简单的甜,混杂着麦苗的清香、发酵高粱的浓郁香气,以及独属于饴饧的甜甜气味。
风卷着甜香,把美妙的气味送去远处。
四邻都闻着味儿推开了屋门。
“这是谁家在做啥啊?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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