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寒冰床~上沉睡的折枝缓缓地坐起身,双眸仍然闭着,玉般温润的手慢慢抬起,揉了揉清逸如莲的眉心,霜白的长发自双肩滑落胸前,折枝浑身萦绕着如雾般的寒气。
“大贤醒了?”心羽不轻不重地问,并无惊讶,因为就算大贤此时不醒,过一会儿她也会想办法叫醒他。
“嗯,你们太吵了。”折枝的声音比起在梦境时多了些真实,语气仍然平缓,并无过多的情绪,“跟我来。”
他起身走下冰床,绕过幻铃纱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冷漠的举止完全不像传闻中悲天悯人的大贤。
心羽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实的大贤,不知是不是在冰室沉睡的缘故,他体内流淌的仿佛不是光明,而是寒冷,像移动的冰雕,所过之处寒气弥漫,靠得近了,寒气便丝丝缕缕地渗入她的肌肤、血液、骨髓,那是种难以驱散的刺骨寒冷。
心羽想起赵炎彬的话,想起玉骨和幻铃纱对大贤的心思,忍不住好奇地问:“大贤有爱过的人吗?”
“你指哪种爱?”折枝缓步朝长廊的另一头走去,平静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前方。
“呃……”心羽看了看身侧的君叙,“像君叙对我的那种爱。”
“年少时也会对钟意的女孩产生懵懂的情愫。”折枝的回答依旧是那样的平缓而直接,没有一丝羞赧或掩饰。
“现在呢?”心羽接着问。
“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