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想上前抱他，可手伸出去却有了种涩意，又缩了回来。
许是父子连心。那小不点似乎能感觉到凌哲的心意一般，突然猛地吞了一口口水。稚嫩的咳嗽了两声，担忧的心情立马战胜了那股涩意。凌哲退到床尾，轻轻抱起了孩子。
床上的被褥和毯子已经被白素云统统换过了。这会儿整张床都柔软暖和不少。
产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也被宋祁他们带走了不少。凌哲眼底含着一抹感激，瞧着怀里脸蛋儿皱巴巴的小宝宝。凌哲眉眼一弯。
“呀，这可怎么好？你来的真是突然呢！”
“啊~”
小不点眼睛微微眯着。似乎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亲近的爹爹一般，竟然哈秋一声，吐了个大大的泡泡。水沫子喷了凌哲一脸，但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心底反而乐了。
他把孩子抱到向阳的身边，方才开始，向阳的身体便慢慢的平稳了下来。这会儿除了呼吸还有些急促。凌哲并没有瞧见其他的异样。
“阳阳，快醒醒哟！咱们的孩子！你已经做到了！”
眼底热了一圈，睁着红彤彤的眸子瞧着向阳，凌哲蹲到床边，把孩子放下来，回身又抱了另外一个过来。
“两个孩子！你知道吗！”
话说出来的时候，凌哲自己心底都又无奈，又喜悦。一股复杂的心情夹杂着初为人父的愉悦感慢慢侵占了他的心底。
方才一直都被向阳的模样吓到了。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这会儿倒是心底一软。
凌哲把孩子一左一右放在向阳的身边躺着。自己坐在床边。一家四口人这会儿安静极了。
向阳伸手挥舞着面前的黑影。这些燕子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了呢？！来的燕子都已经被自己打落在地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不对！等等！这些燕子为什么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向阳手里抓到的燕子竟然已经变成了如同刚出生的小燕子一般。连羽翼都没有丰满！
不对不对！
向阳眼底一慌，看着身边，方才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手里攥着的一定是小哲！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可那股只有小哲能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的！
可是这会儿！小哲怎么就不见了呢！？
眸子越瞪越大，向阳回身看着身后，一直都是努力的保着面前，身后她一直都没有看。只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向阳只觉得自己的三魂已经跑了两个半！
“阳阳，别睡了！快醒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喂喂！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是谁？小哲为什么那么深情又担心的看着她？
还有她身边躺着的两个小包袱！
向阳瞪大了眸子，注视着面前的景象。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满地残迹的燕子们竟然都渐渐的羽化不见了。就连她身上痛了许久，都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的伤口也渐渐的神奇般的愈合了。
小哲那死小子到底在说什么？女人？孩子？！
自己还在这里受苦呢不是吗？！为什么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
一股憋闷有胸口渐渐升起。向阳撇着嘴，“好你的！竟然趁老娘不在跟别的女人鬼混！看我回去不折了你的第三条腿！”
“阳阳，你看，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啊，生的若是女儿，咱们就叫她凌南，若是个男娃娃，咱们就叫他向南。可如今好了！你竟然一口气生了两个男娃娃！你让我如何是好？！”
靠靠靠！老娘给你生两个男娃娃已经很辛苦了！你竟然还嫌弃我生多了？！还生的的是两个男娃娃！
向阳面上一沉，越听这话心底越火。只是下一刻，她思绪一空。
什么？
男娃娃？
两个？
最重要的是！
她生的？！
向阳瞪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的景象。这才分出精神来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景象。“我去！那些要人命的燕子呢？！”
“还有那两面墙呢？！”
“咦？身上的伤口也不见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向阳只觉得自己很精神，什么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并不像假的啊！
难不成是在做梦？
可是梦里怎么会有方才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呢？！那些燕子可是实打实的咬在自己的身上的啊！喂！
朝后面退了退！若是面前的景象都是真的。自己真的给小哲生了两个儿子，那么，自己的这会儿的肚子呢？孩子呢！？
是不是真的已经生下来了？！
向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顿时愣住了。
真的，真的不见了！
孩子没了！？
那她这应该是在梦里了吧？！
当初遇上向晓梅的事后她也是这样。看着面前的景象，竟然有些镜子的感觉！一定是这样的！
“小哲！我在这里！”
向阳喊了一声，可回头便想到自己一定是傻了！这样的神物，小哲在外头应该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才对！
回头看着这里的环境，向阳终于决定朝前迈了一大步。只身穿越了拿到镜面。
快快醒过来吧！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一定是的！
当身体触碰到一片柔软的仿佛水面的平面之后，向阳面前一空，身子仿佛在朝着一个无底洞掉落一般。瞬间被满满的失重感淹没了。
凌哲依旧守护在向阳的身侧，不断的想着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小家伙儿到底该叫什么名字，一边亲着向阳的脸侧。突然，向阳的身子一抽，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凌哲只瞧见她这回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凌哲面上一急，仔细的凝视着向阳的脸颊，却见着她方才被自己亲过的嘴唇这会儿变得湿润了许多。也红润了起来。本是有些慌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凌哲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这一夜还真是漫长！
宋祁进屋之前便事先打好了招呼。若是天明之前阳阳还没有从梦境之中摆脱出来。只怕第二天谁都不能安心了。
如今看来。老天对他还是不薄的。终是把他的阳阳还给了他。
瞧着床上的三人，凌哲扬了扬唇角，明明想笑的。他很幸福。
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衬着上扬的唇角带出的那几分笑意。尽是有些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