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哲朝后缩了缩,退回了床边。阳阳让他上床,二话没说,凌哲放开了手里的毛巾,直接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只留着脑袋靠在床框上,等向阳洗好了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被窝捂得很舒服了。
“没穿衣服啊?”
“嗯。”
“没穿就对了!”向阳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这裸睡啊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好睡觉方法。咱们的被子天天洗啊晒得,全天都是阳光的味道。可以安心睡!”
“你的内裤。”
“哟,还真亏得你记得给我拿出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向阳擦干净自己身子,套了内裤,摊着白花花的身子直接爬了床。坐到凌哲身边,拿着一条干毛巾给他擦着头发。
这会儿他一只手,向阳可不想他再受累造成二次伤害啊!
“哎,你今天可真够热情的。两回了都。要是以后需要,我没有问题的。”
凌哲红着脸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阳阳的意思,下一刻,向阳便过来把他身上的被子拉开,坐在他的腿上。
“还是这个姿势方便擦头发。你别动!”
“……”
“别跟我装傻!你才十七,而我呢,这个身体也才二十出头。有需要很正常,咱们过日子可不就床头床尾的瞎忙活儿吗?”
向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当然,力道很是轻柔,“还有这个小家伙儿,”她手上没停,擦了一阵儿,有些酸了,才有些满意自己的成果,“总算是干了。再晾一会儿,我擦我自己的。”
凌哲想伸手帮她一把,可刚伸出去,手就被阳阳给推回来了。“你省点力气吧,待会儿我给你上药。宋祁可说了,早晚各一次。”
凝着眸子瞧着身上擦着头发的女人,凌哲眼底泛着桃花般的温润,伸手轻柔的拦住了向阳的腰身,“床头床尾的忙活儿才不是瞎忙活儿。”
“那你说是什么?”
凌哲凑过去,轻声在她耳畔嘟喃了一句,“是爱。”
“……你行了啊!真是腻味!快躺下,我帮你擦药!”
女人这会儿执着了一件大底内裤。她的长发比凌哲的还要笔直修长,黑的锃亮。这会儿披撒在肩上,显得她更加剔透美好。仿佛一块儿水晶一般闪闪发着温馨的光芒。
一不小心,凌哲竟然看呆了,等回过神来时,向阳已经仔细的给他拆了那块儿包着伤口的棉布。没了棉布的覆盖,凌哲只觉得手背上多了一丝清凉,也多了一丝痛意。毕竟是血肉被动过刀子。皮肤那一块儿上总若有若无的留着一丝被割着的冰冷感。
这些话,凌哲并没跟身边的人说。
因为只是她亲自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有小心翼翼的帮他涂抹均匀。凌哲心底突然就满满当当的。哪里还能想到旁的?
取了一块儿宋祁留下来的棉布,给凌哲重新把伤口包了一层,剩下的布条,向阳又用边缘仔细的给他见了一个兔耳朵形状,垂在伤口旁边。做完了这些事儿,向阳才得以的拍了拍手。
“好啦!终于大功告成了!”
“兔子?”
“对啊!可爱吧!小兔子!”
向阳瞧着她剪裁的这只小兔子,脑袋里又想起来了之前在木桶里慌乱的不知所措的‘粉兔子’,突然觉得两个之间好像。
凌哲见她想要,立时把嘴撇了下来。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啊?我笑了吗?”
“嗯。”
“额,我就是觉得面前这只傻兔子太可爱罢了。可爱得我想捏捏他,啃啃他!然后吧唧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去!”
“吃兔子,坏!”
“嘿嘿,我还算坏吗?你那是太天真,没看到过真正的坏人。好啦!快钻被窝!睡觉了!”
当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凌哲还在想,这兔子挂在手上,若是让宋祁瞧见了肯定又是一通嘀咕。阳阳怎么会觉得他很可爱呢?
偏头看了一眼挨着枕头,靠着他的身子很快就睡过去的某人。凌哲把眉头一皱,还没待他细想,颈子上被人狠狠的亲了一口,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整个房间都能听到。
“惨了,明天得留印子了吧。”
凌哲还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颈子,可怀里抱着人,左手又动弹不得,他也只能闭上了眸子,不再说什么了。
所以说,天赋聪颖的人在感情上面还是未必全通的。
面前这只兔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咯。
两人相拥着,这么折腾一同,真正睡着的时候也已经是后半夜了。梦想甜美,一路悠长。
四月的天,就好像孩子的脸。
明明昨日还朗朗晴空,只是一夜过来,天上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雨声。向阳忽然觉得骨子里没有来的一凉,微微朝身边人的臂弯里缩了缩身子。
“下雨了?”
“嗯,挺大的。”
凌哲搂着她,他已经醒了有好一会儿了。只是怕吵醒身旁的人,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些时间了。
向阳也知道他又被自己的睡相给狠狠地‘欺负’了。不过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拴起来吧?不行!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小哲铁定宁愿自己被压被挤,也不愿意她跟宝宝难受的。
“手没被我压伤吧?”眉宇间有些紧张,向阳自责的瞧着凌哲的侧脸,好像这事儿坐实了。她真的把人家的手给睡伤了呢。
凌哲倒是一笑,把包扎的好好的左手伸到她面前,“你碰不到我左手的。没事儿,放心。”
“呼——太好了!没事儿就好。”
向阳爬起身,穿了一件抹胸,“之前有人来敲过门吗?”
“没有。”凌哲皱眉想了一下,并没有人来敲门。
“没有?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起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