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找肖尧?”
许历一面给唐悦上药,一面满不在乎的问。唐悦看着许历的眼睛没说话,许历不以为意的一笑,放下棉签后又往手心倒了些祛血化淤的药油,开始给唐悦的手腕揉搓。
“他比我想象的冷静,在你误会他和姚沐一的情况下,居然依然优先工作。说实话,我还挺欣赏他。”
许历停下手,握着唐悦的手腕抬眼看向她。
“不过,这样精明算计、精致利己、甚至有些虚伪狡诈的男人,你怎么会喜欢他?”
唐悦不高兴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喜欢谁与你无关。”
许历仍不以为意,又倒了些药油在手心,然后伸过双手握住了唐悦的脖子。唐悦整个身子贴到沙发背上,本能的一抖,一阵冷意从上往下沿着整条脊柱弥漫她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可许历并没有掐紧双手,而是上身压向她,居高临下慢悠悠的揉搓着她的脖子,继续刚才的问题。
“因为他在你面前特别能装?看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要怀疑和你谈恋爱的是另外一个‘肖尧’呢。”
“你动我手机?”
唐悦生气的想要打开许历的手,却被他突然压下身子掐紧脖子的一按,又挣扎不了了。
许历贴近她,气息几乎喷到她的脸上。他慢慢歪点脑袋,一双犀利的眼睛仔细扫视着唐悦的脸,无视着她的愤怒,仿佛正疑惑的自言自语。
“你也喜欢那样的?宠你疼你、给你做饭跟你撒娇?我还以为,你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在许历渐渐松下手劲,唐悦起伏着胸膛吸了几口气,才眼眸冰冷的看着他的眼睛,带丝挑衅的问:
“所以,你嫉妒了?”
许历愣了下,疑惑的与唐悦四目相望。他顿了下,眼神突然变得幽暗下来。
可当他歪着头试图再向唐悦靠近时,唐悦嫌弃撇开头的模样,又让他的眼神恢复了愤怒和阴冷。
许历哼了下,放开唐悦站起身,抽了几张抽纸优雅的擦拭自己的手。
“嫉妒?你会为一朵花、一个物件嫉妒吗?你喜欢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能以我想要的模样,呆在我要你呆的地方,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
许历将脏掉的纸巾随手一扔,转回身看向唐悦,脸上满是漫不经心、冷酷无情的笑容。
“你以为你违抗得了我吗?你的挣扎确实给我带来一些乐趣,但我已经没了耐心。或许我应该让你知道,你的那些小聪明在我这里,有多不值一提。”
因为许历打心底将自己物化,唐悦恨得下唇都要咬破。她僵硬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历慢慢踱步到保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龙是我的发小,也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他跟了我二十多年,曾经为了替我顶罪,蹲了几年牢;他也曾为了救我,差点被人乱刀砍死。”
许历感叹的说着,伸手摸了摸阿龙脸上那条长疤,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这世上没人能像他这样为我倾尽所有,他对我的付出,我这辈子恐怕都还不完。”
许历说着又转回身看了眼唐悦,笑道:“如果换做你,你是不是感恩戴德、想倾尽所有的报答——就像你对姚沐一和肖尧一样?”
唐悦紧张起来,她不懂许历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些。难道,他看出了自己刚才故意诬陷阿龙,想让他惩罚阿龙、或者将阿龙调走?
许历走回茶几旁,在水果盘里抽出了水果刀,也不怕失手的抛着锋利的刀。
“可对我来说,即便他把命都给我,他也只能是我的一个手下、甚至一个工具而已。身为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不该有多余的妄想。”
许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再次走向阿龙。
走回阿龙的身边,许历拿水果刀拍了拍他的脸,锋利的刀刃瞬间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我说过,唯有这女人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吧?你想试探我的底线吗?”
许历说着,没等阿龙回答,就突然推了他一把。然后在阿龙后退的同时长臂一挥,锋利的水果刀便划向了阿龙的胸口。
阿龙胸口的衣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浸入黑色的衣服,很快又滴到了地上。
唐悦见到,惊得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许历对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能下此狠手,她一开始,并没想真的害阿龙受伤。
“你应该知道,我留你看着她,是要你哪怕被她拿刀来捅,都不吭一声的。”
许历一面说着,一面又向阿龙的胸口划了一道。阿龙痛得连连后退,却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许历还在一步步逼近,大有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意思。
“住手!”
看到阿龙痛得终于摔到地上,被许历踹着受伤的胸口半躺在地,唐悦终于忍不住大叫。
许历蹲下来,将锋利的刀尖朝下,对准了阿龙的心脏的位置。
他阴森森的回头看向唐悦,反光的镜片让他仿佛一个从地下跑出来的恶魔,阴森又恐怖。
“他不是想强暴你吗?我替你杀了他。”
唐悦虽然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可她从未想过害死一个人,更别说要亲眼看着这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慌张的冲过去跪坐到地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许历准备往下刺的手。因为太过慌张,她的一只手甚至抓到了刀刃上。
她的血从他们交握的地方滴了下来,许历看到,愣了下,又抬眼看向唐悦,嘴角勾着一丝得逞的阴笑。
“我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他没有要强暴我。是我要打他,他自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