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姚父情绪激动的坐了起来,姚母立刻紧张的坐到床上给他抚摸起胸口。
“老姚,医生说了你血压高不能生气,你快消消气。”
唐悦微张着嘴,紧张又委屈的呆站在那。
前世姚父因为自己而气得病情加重,不久后便离世的愧疚再次弥漫心头。她知道,这一世因为姚沐一流产,姚父姚母一直怨恨着她。
可哪怕她并没有这一世重生之前的记忆,她也可以确定,她对姚父姚母的感情,从未变过。
唐悦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徒劳的解释。她眨眨微热的眼睛,挤出一个浅笑。
“姚叔叔,您别激动。我今天是来看望您,顺便和您说件重要的事的。”
自己刻意的羞辱换来的却是唐悦平静的浅笑,姚父身为文人的傲气仿佛受到了侮辱。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姚父一挥手,重新躺下去背对唐悦。唐悦捏了捏自己的双拳,努力忽视心中的刺痛。
“姚叔叔,听说您请您的学生和朋友,替肖尧夺得了旧城改造项目一期的标?”
见唐悦对姚沐一和肖尧的事避而不谈,居然关心起这个,姚父背着她没好气的问:“是又怎样?”
“您能请他们不要再插手那个项目了吗?如果私下有过什么交易,能不能让他们把好处退回去?”
唐悦的话彻底激怒姚父。
一个颇具威名的名校老校长,居然被一个不知好歹的晚辈教导,这要说出去,他脸往哪搁?
于是姚父又猛的坐起来,指着唐悦骂:
“你别含血喷人!什么好处?什么交易?你就这么污蔑你的男朋和你所谓的长辈?”
见姚父急得开始喘气,唐悦想上前帮他顺顺气,却被姚父用力的打开了手。
“姚叔叔,您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就是看我现在病着,故意过来气我的?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姚叔叔!”
唐悦无比无奈,眼睛都开始发红。
“盛宏集团的董事长许历,和我有些恩怨。他为了报复我,故意将肖尧行贿的录音交给傅氏集团的老总,想利用他的对手陷害肖尧。如果您的学生和朋友有过不合规的操作,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姚父听罢,气得胸口发疼。他捂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脸色开始发红。
“行贿?在你眼里,我们就这么不堪?你从头到尾,就只想利用肖尧往上爬,根本没爱过他吧?现在攀上了傅氏的高枝了?所以急着让肖尧出局、搞砸他的事业,你好借着傅氏飞黄腾达?你这女人,心机怎么这么重?这么狠毒?”
姚父的辱骂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直戳唐悦的心口。
自从她和肖尧确定关系以来,怀疑她勾引肖尧、麻雀变凤凰的人不计其数。可那些人要么单纯因为羡慕和嫉妒、要么因为职场或商场的利益而嫉恨。
所以对那些人背后的中伤,她从不在意。
可她一直当做长辈的姚父也这么看她,却让她很难接受。
“姚叔叔,我爱肖尧,从未想过利用他。我们之间的感情,外人不能理解,也没资格评说。”
“哼,你倒惯会用这种伎俩。一面对外摆着正宫娘娘的样子,一面用分手拿捏着肖尧。你自己三天两头指责肖尧不忠,背地里又和多少男人暧昧不清?”
姚父羞辱着,脸上的表情越发鄙视不屑,
“既然你眼里只有自己和事业,现在又攀上了别的高枝,干脆放过肖尧?他年纪不小了,也想找个乖顺的女人结婚生子。你放过他,你们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唐悦慌忙摇头,否定道:“肖尧不爱乖巧柔顺的女人。他想结婚生子,可以找我。”
见唐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信的动摇,姚父讽刺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若真想和他结婚、舍得放弃你的事业,这么多年,你早就答应他了。而肖尧之所以没有和你彻底分手,也不过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没有哪个男人乐意自己的女人整天和自己竞争、跟自己勾心斗角,更何况像肖尧这样家境能力双强、才貌双全的男人。你自己看看,你浑身上下、家境人品,哪点配得上他?”
姚父的话,精准的踩在唐悦唯一自卑的点上。她慌得退了一步,干巴巴的反驳着:“肖尧爱我,他根本不介意配不配。”
姚父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讽刺的呵呵两声,
“你就自欺欺人吧。若不是因为方阳在中间阻拦,肖尧早就和我女儿在一起了。一个男人想尽办法把一个女人调到自己身边工作,还让她住自己的房子、照顾她的家人。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姚父的话,再次精准的刺痛了唐悦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