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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过去。
出了柠愿的头七,一身素服的龙姒裹从金晨殿走了出来。
这七日的西海是宁静的,沉肃的,甚至带着丝久违的平和。
而,天庭几方势力似乎也在做相互的缓和。
毕竟没有人真正愿意让搅乱时局的帽子明晃晃的扣到自己的头上。
“帝日前颁旨赐封宫灵娇为公主入主我神族宗籍,这也算是给先帝有了个交代。其次,帝亦赐婚了东海与崇恩的姻事,想来也是给天庭添些喜气。一来二往,这之前种种算是暂且过去了。”
梦洄说着将裘衣为姒裹披上,恐其殿内寒凉又将暖炉递至她手心。
龙姒裹很配合地听着,远处的宫铃声声入耳,甚是清脆。听声而辨龙姒裹着想该是八长老正带着族人们打点庭务。
她绷紧的心,似乎也在这片刻的宁息中得以慰藉喘息。
“何日大婚?”她言简意赅。
“半月后,九天神气再次齐聚之际,是这近万年来最为泰极之日。”
姒裹点了点头,缓步拾级而下,边道:“如此东海崇恩再一联姻,亲上加亲,旧党一众怕是更为牢不可破。”
梦洄微叹,轻声道:“所以陛下与天神大人近日也在商议商丘王族与二殿下的婚事。”
姒裹脚步一窒,回身看着眼前的梦洄,神色深凝。心里的弦在这一刻又一次绷紧。
只是短短的相视,眼波流转间却是这数万年来命连着命般的默契。
片刻后,姒裹颔了颔首,略一寻思嘀咕道:“宫灵娇来了让咱让她住那怎么样?”
梦洄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珠差点掉下来:“那是后院烧火大婶家的房子!”
“可是他们去远游了。”
“但是他们好凶,上次砍柴大叔趁她不在动了她家的碗就被骂了三个月。”
“我还没说他暗恋三长老的事呢。”
“算了,烧火的娘们咱惹不起,到时候把咱给烧得秃秃了。”
龙姒裹震撼不已。
二人说着朝沙场走去,每日的这时刻都是西海练兵的时光,如今加入了师父给她天诀士,西海的这班孩子练得比谁都勤快,两厢正暗自较劲呢。
龙姒裹款然的拢着袖,抬眼所见,皆是她午夜梦回的地方。
这里是西海,是她们的家,是他们内心最本真的地方,但,恐不久后,会沦为烽火的前线。
渐渐地,操戈步履之声细细入耳,校场便在眼前。
龙姒裹登上校台俯望众兵操练,口中道:“派出去的人打探到鲛族的消息了吗?”
梦洄的手却听言下意识的捏紧,躬身道:“柠愿一去,蒲公英族一时群龙无首,即便黑锡接手但还需要时间排查。”
“我们没有时间了。”龙姒裹说完,侧首盯着梦洄,相视间尽是掩不去的忧虑:“那就在加派人手,梦洄,鲛族不但关系师父的身世,旧党事迹,白素的命,更能让我明白我究竟是谁。所以鲛族遗珠,我必先世人寻到。”
若答案真是我非龙神女,那我所剩的时间还有多少。
我还能怎样为苍生尽上最后一份力。
连日来北阴提到的末日就要到了,连他都阻止不了。这话到底是又何深意。
梦洄垂首眼眶也不禁也热了,不用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们的公主正在企图和时间赛跑,和结局赛跑。
但她很快稳了心绪,冷静道,“公主,如今最快的办法就是借助天神的渠道去打通我们未解的谜。”
话刚落,就见一道亮光闪过,剑锋紧随,惊得梦洄险些一个踉跄,龙姒裹见状徒然一个侧身握住剑柄,翻身就飞下了校台。
这一切的发生皆不过转瞬之间。
“黑锡,看来你是皮痒了。”说着持着剑就加入战局。“二郎们退下,今日我非打得你满地开花。”
梦洄看了眼瞬间就炸燃了锅的校台,拍了拍裙摆,嘀咕道:“能打就来劲。”
满地开花,怕是想说满地求饶吧。
这悲了剧的文学功底啊……
海水溢蓝,群萌环绕,阳光正好,这样久违的场景落在梦洄的眼中是怎样的一股感动。
只见校场上因为龙姒裹的加入立马战鼓齐响,呐喊摇旗,俨然浩浩荡荡拉开了序幕。梦洄就见人群中龙姒裹一个腾身,气灌长剑就朝前方劈去,漂亮的招式令围观的战士们激燃不已。可黑锡不然,他哈哈一笑,阔步提刀,拳式抖搜,飞身应敌。
两方强势可想而知剑气带起的风是何等的强势,即便隔着老远都觉得刮人生疼,看得出来黑锡很多的招式是出师龙姒裹,但点拨挑拢之间倍加气力,对着龙姒裹的灵动应变,短兵相接间,气势相当,可谓大饱众将士眼福。
场面焦灼又热血,众人心知这又一场棋逢对手难解的战局。
而在这时,天光乍现,西海的结界缓缓被菩提金光道道开启,群人了然,既是菩提金光显现,自然是天庭来人了。
梦洄看了眼正酣战的一众,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摇头,这帮血气少年掀起的黄沙滚滚当真是什么也不管了。
“梦洄,是宫三郡主大婚洗礼队仗,今日赴海了。”七长老携带西海重侍来唤。
梦洄皱了皱眉,心想竟这比陛下懿旨所道早了两日。
“这宫三郡主如此迫不及待。”梦洄走了过去服了服身,朝七长老道,“怕是此回吓得不轻。”看来这牢狱单人间是有点生猛了。
七长老不置可否,步履从容,“你随我接驾。”
“是。”梦洄笑,二人就由着龙姒裹玩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