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双肩平稳,大步走出内室,六皇子看向叶犹清,得到她眼神后,也随周子秋而去,很快,屋里只剩两人。
叶犹清走回床边,辞柯已然拿下身上绒被,正要起身,被叶犹清按住。
她看着叶犹清坐下,开口道:“你方才所言是真?”
叶犹清笑着点头。
辞柯眼神稍稍下落,放在叶犹清的手上:“其实只要能每日睁眼看到你,我怎么都愿意,如果这里的事情有朝一日得以解决,我同你去南方好不好?”
“天气马上暖了,到时我们同去看烟花三月,你不曾到过的地方,我陪你去看。”叶犹清说,话锋一转,“但我还是会同你成亲,真正的成亲。”
辞柯呼吸重了些,将被冻得粗糙的手放进叶犹清温软的掌心,要她拉住,似乎这样能感觉到安全。
“他们不会容许两个女子成亲的,这是大逆不道。”辞柯眼中晶莹。
“那我便大逆不道,我就要我喜爱之人,与世人没有半点关系。”叶犹清说。
辞柯闻言,身子往前挪了挪,拉着叶犹清腰间的衣带,双肩微耸。
“还发冷么?”叶犹清耐心地低头,在她还沾着水汽的发丝上揉了揉,“冻了这么久,还是喝些汤药吧。”
“有些头昏,但我不想喝汤药。”辞柯掩去嗓音的沙哑,声音柔滑道,她拉过叶犹清,“我想你抱着我。”
叶犹清微微张开双臂,放到她肩上:“你相信我吗?”
辞柯点头。
“那就不必想太多,皇帝若再提起此事,你也无需同他作对,任凭事态发展便是。”叶犹清抚摸着她后背,“一切有我。”
“好。”辞柯毫不犹豫,她知晓自己有多信任叶犹清,似乎随着时间越久,这种全身心的信任便越浓厚,浓厚到她有时会恐惧,恐惧哪天叶犹清不在了,自己便是万劫不复。
“你不会离开我罢?”辞柯忽然说。
叶犹清将她松开,似乎在思索,随后颔首:“可能。”
辞柯双眸倏地睁大,忽然用力甩开叶犹清的手,眼看着眼圈便红了,叶犹清连忙上前将她手腕抓住,哭笑不得道:“我还没说完。”
“你听见外面风声了么?”叶犹清正色道。
辞柯有些气恼,轻轻点头。
“你等风停雨静的那一天,或许我会。”叶犹清笑言。
她话音刚落,肩上挨了一记轻锤,抬眼看去,眉目明艳的女子又气又羞,拉起绒被蒙在了头上。
叶犹清笑得手发软,将绒被扯下来,二人笑闹了一气,辞柯额头冒出了汗,也不见冷了,叶犹清这才停下,抿唇看着辞柯从发丝上拿下那些脱落的绒毛。
辞柯笑着时灵动许多,媚眼弯成月牙,手拉着叶犹清,有几分少女的娇意,但她欺身过来时,那神情又勾人得紧。
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辞柯呢,叶犹清也不知道,甚至于,她不知晓自己到底何时动了心。
明明辞柯于她而言是个再麻烦不过的人。
也许是自己做事一向周全,唯有面对她时,周全成了疯癫。
情不知所起,枝枝蔓蔓囫囵成了一团。
辞柯忽然跪在床上,扶着叶犹清的肩膀起身,将自己还沾着水汽的唇凑近叶犹清,脂粉香气将二人一同包裹,还掺杂了些门外雪的清冽气息。
辞柯的身上太热,叶犹清喉咙有些干,头脑中其他事情都忘却得差不多了。
“我有东西给你看。”辞柯言语似水。
“先喝汤药。”叶犹清无奈。
辞柯贝齿划过嘴唇,轻轻摇头,耳垂上光洁的玉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摆,有了叶犹清的保证,她言语似乎大胆了不少:“你不看,我便不喝了。”
叶犹清还想说什么,辞柯忽然在她耳垂上吻了吻,叶犹清耳朵登时红得和炉火似的,闭眼叹息。
“周辞柯。”叶犹清硬了语气,伸手将她推开,起身理好被弄乱的衣裳,顺便用手给耳朵降温,“若是明日病了怎么办?”
辞柯半个身子陷在绒被里,抬眼看着叶犹清离开,神情似乎受了屈,屈膝将手伸进绒被,没了笑意,狐狸眼耷拉着,黛眉微蹙。
叶犹清左手扶额,修长的五指滑过脸颊,抹去无奈,俯身上前撑在她身侧,柔声道:“怎么?”
对她装可怜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不回答,叶犹清便一手扯开绒被,露出被裹在里面的玉足,此时正泛着红,红中透着淡淡的紫色。
“我就知道,总得冻伤点什么。”叶犹清伸手过去,半路被辞柯截下,拉着叶犹清的手摇了摇。
“我准备了几个月,你先看看好不好?”辞柯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