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磬没有见过颖哥面对欺身恩客的柔媚讨好,但是见过萧明稷平日即便是讨好也不会叫人忘记皇帝狠戾与严肃一面的神情,她无法想象这样的唇齿,是如何会有那样叫人心酥软的声音,叫人意外,又觉得十分刺激。
她向来不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可是此情此景,在九五至尊的寝宫里,叫她有一种在喝花酒的错觉。
&ot;阿娘,喂我吃一颗甜葡萄好不好?&ot;
萧明稷面上也有些赧然,但是察言观色了一会儿,看郑玉磬并不讨厌,只是有些震惊,就是硬着头皮也要继续,何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种心理逆反与获得的奇异之感反倒是压过了那种男子为尊的不适。
&ot;儿臣渴得厉害,还求母妃快些拿过来吧,&ot;萧明稷淡淡笑着,目光却是放肆打量,没有半点恭顺∶&ot;可惜儿子与十弟已经长大了,否则阿娘丰盈,一颗便够解渴了。&ot;
郑玉磬听过的狂悖之言不少,但是像是皇帝这般坦荡到完全不害臊的却是少数,她几乎被气笑了,&ot;我的儿,三郎这么乖,阿娘自然不忍心渴坏了你。&ot;
她伸手去拿了外间进贡的葡萄来,慢条斯理地跪坐在床榻上,剥了葡萄果皮,抵到了皇帝唇边示意他吃下。
萧明稷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但是既然说要万事由她,便乖乖张口咽下,顺便将那指尖的果汁清理干净,不厌其烦,偶尔有几颗果实饱满的,酸酸甜甜的果汁顺着那英挺的下颚越过男子喉结,落到锁骨窝处。
他动弹不得,那明显的美人骨几乎成了盛放葡萄汁的器皿,等待人来饮用。
可是郑玉馨却不急着俯身轻尝,只有在听到铃铛或轻或重的响动才会不自觉笑起来。
&ot;三郎听说过一件趣事吗?&ot;
郑玉馨不紧不慢地剥着葡萄,这些贡品原本萧明稷是让人送来给她吃的,他自己倒不怎么吃,如今倒是全落入了他的口中,&ot;说有一个老和尚,收养了一个小和尚,怕年轻人意志不坚定,让女色坏了他的修行,每次初一十五,都会叫小和尚到里面去不许见外客。&ot;
&ot;后来小和尚长大了,老和尚为了考验他,就在香客进来祈福的时候两人一起盘腿坐在蒲团上通经,并且上面都放了鼓。&ot;
她褪了一件小衣,促狭道∶&ot;若是鼓响,便是心有不诚,迷恋女色,似是三郎这般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只怕是一日和尚也做不得。&ot;
&ot;朕本来就不需要遵守那些清规戒律,对音音动心动情都是人之常情,又有何不可?&ot;
萧明稷方才实诚,现在倒是没有手脚可以制住郑玉磬,额角青筋明显,手指的骨节攥紧后泛白,这种滋味想来是十分难熬,失去了方才的放肆。
反而柔声低求∶&ot;音音发一发善心,快些好不好?&ot;
&ot;三郎乖一点,我也不会不近人情。&ot;
郑玉磬手中拈着葡萄,用饱满的果肉细细擦拭过他才刚沐浴不久的身子,他往昔的块头不小,所以哪怕是病了许久,倒也不至于丘壑全无,甚至看起来更有几分病弱姿态。
她犹豫着取了那略有凉味的薄荷油膏,萧明稷从前倒是不爱用这些方便直接索要,反而是百般抚触,等她真正能容了才动真章,但是她如今确实需要这样的东西。
萧明稷感受那处骤然传来的阵阵凉意,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这样反而招了郑玉磬的喜欢,厚涂了几层才有些满意。
他想要出声提醒郑玉磬,这样她或许会吃更大的苦头,但是她已经那样做了,他也不好去拂逆音音的兴致。
郑玉磬并未褪去长裙,刺绣精美的裙尾堆起,在帝王腰腹处起落轻拂,用银线固定的百褶裙被偶然照进来的日光所映,流光宛转,如波似水,熠熠生辉。
她每次最开始都没办法承受,因此握住的时候依旧心有余悸,可能是她对这件事确实释然放开了许多,除了摸索门道时的不适,自己一点点探索,直到触碰到铃铛细链,才当真有些受不住的酸软,似苦似甜地惊呼了一声,柔软地伏在男子身前。
原来叫她自己来主动尝试,要比寻常他来强迫更加顺利,甚至原本以为的不契合,也不是那么明显,反而留了些余地,等待她适应这个阶段时候,能够更好地获得下一阶段的乐趣。
那细链与薄荷油膏的凉意仿佛通过那处直击人心,叫她不自觉地浑身轻颤,自己吃了苦头,连萧明稷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受惊,身形僵了僵。
萧明稷的视线被郑玉磬的长裙裳遮盖,看不清内里风光,但是她被薄荷油膏冰到之后,那样的内媚几乎叫人头皮发麻,即便是缓慢了些,也是别样的细致享受,延长了过程。
或许是因为遍身酥麻,她抚触的时候手劲不重,叫男子也有了些想要出声的念头,他越是咬着牙不肯,音音就越发逆反,反而较上了劲,非得激人出来不可。
托盘里有许许多多的工具可以随她取用,但是郑玉磬又酸又胀,只是随着本能不断逗弄萧明稷,叫他愈发难受。
仿佛他难受的时候,自己便会少一分痛苦,多许多欢喜。
光影随着偶尔掀动的帷幔跳跃在女子丰盈的肌理上,叫人为之目眩神迷,郑玉磬自己舍不得探索更深之所,只要浅浅得趣就足够了,可是她也没练过扎马步这些,腰腿处很快无力,起伏力道不定,常常失了分寸,自己下行了一寸,探到了更幽深的所在。
萧明稷从前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瞧见她这般不自觉倾泻出来的媚意,只可惜音音服侍他并不比他来服侍音音的时候那么周到,即便是心里如猫抓似的也只能忍住,偶尔还要轻咳几声,隐忍不发。
郑玉磬得趣了几回,可是瞧萧明稷分明双颊生晕也不肯放松的模样,倒是起了几分好胜的心思,拿出几分手段好好应他。
那用牛皮制成的绳索几乎被挣断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成功。
她伏在萧明稷耳边,愈发风情万种,轻声笑道∶&ot;三郎,这就受不住了么?&ot;
萧明稷应了一声,心里恨不得扶住她肩头自己来费这个力气,可是也只能想一想,像是颖哥那样低声下气地请求。
&ot;音音可怜郎君些好不好,再用些力气,一会儿就好了。&ot;
女子气息轻微的急促与手下或是狠辣或是轻柔动作的交替,叫萧明稷即便手紧紧握住那牛皮也没有办法抵抗、
随着长久的一声喟叹与女子柔媚的惊呼,郑玉磬才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发髻,呜咽着享受绵长的颤栗。
那被系得不怎么严实的铃铛,早已经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萧明稷枕在绣枕上,那种被她主动占有的欢喜比往常都来得刻骨铭心,细细品味了片刻,,正欲同音音低语几句,提醒她松开自己,却发现郑玉磬忽然变了神色。
&ot;方才内侍监怎么没有送药过来?&ot;
郑玉磬从那种捉弄人的欢喜里回过神,她许久没有经历男女之事
一时朴懈,章然忘记了。
萧明稷见她担心,唇角微含了笑意,正要宽慰几句,没想到那笑容落在美人眼中,反叫郑玉磬有几分恼意。
&ot;你是不是故意的?&ot;
郑玉磬略有几分气结,但是却也无心同他再争执下去,连忙起身去寻药,连他留下来的东西御榻污了也没有心思顾及。
方才的柔情蜜意随着男女平静下来而消失,郑玉磬略有几分气恼,,起身便走,哪怕有些酸软虚浮,可神情却决绝,愈发显得帐中仍然动弹不得的男子可怜。
&ot;音音不必去去寻药了,你吃了总归不好,&ot;萧明稷动弹不得,心底的苦意远胜于身体上的红淤青|痕,涩然开口道∶&ot;便留一回,不好么?&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