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又钻到被子里,趴在枕头上,并示意沈暮也趴过来:“知道结婚证吗?”
“……结婚证?”沈暮思索一下这个陌生的名词,然后老实回答,“不知道。”
星际人民结婚早已抛弃了落后的纸质结婚证书,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庞大的信息库里,永远都不会丢失。
“没关系,”江酌说着,把纸对折了一下,压出一道浅浅的折痕,“那知道地球吗?”
“古地球?”
沈暮回忆了一下:“当年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有了解过一点,不过古地球很早就在一场浩劫中湮灭了……”
江酌打断他:“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古地球的人结婚,都会有一个结婚证,结婚证是一个红本本,里面是两个人的照片,拿到结婚证了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沈暮认真地看着他。
“不过咱们现在没有照片,就只能拿笔画了。”江酌说。
沈暮好奇道:“你怎么会对古地球的事情这么清楚,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一般都是专攻星际历史的……”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江酌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绝了,玩浪漫呢结果他在这里给你分析现实。
“我要、我要,”沈暮忙不迭答道,巴巴地拉住江酌的睡衣的袖口,像是在撒娇,“我想要……”
江酌笑着亲了他一口,拿起笔:“那就先画小人吧。”
沈暮对画小人这件事很感兴趣,他也拿了一支黑笔,两人先是画了一对各自的q版小人,手拉着手,沈暮尤嫌不够,红着脸在头顶上画了颗爱心。
江酌又画了射箭的丘比特。
沈暮画了一堆花花。
江酌画了几条彩带。
沈暮……
直到一张小小的白纸再也容纳不下任何图案,沈暮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江酌把纸片叠起来,在封面上刷刷刷写了结婚证三个大字,啪地拍在沈暮胸膛上:“做完了,保管好哦,这可是限量版。”
“嗯……”
沈暮应了一声,又将纸展开,看了又看,一股温热而沉甸甸的暖流席卷了内心。
沈暮抿抿唇,想到自己今天莫名闹别扭,江酌还耐心地哄他,就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快速而小心翼翼地把“结婚证”塞到枕头底下,抬手关了灯,盖上被子,只露出一点额头:“很晚了,咱们睡觉吧。”
江酌不由笑出声,也缩进被子里,和沈暮面对面躺着。
他发现,自从在一起之后,沈暮的变化就很大。
变得有点幼稚,还有点孩子气。
也会撒娇了。
江酌本想调笑他几句,但一想到沈暮今天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哄好了一点,万一又惹他胡思乱想,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搂过沈暮的脖子,在他眼睛上温柔地亲了亲:“晚安,宝贝。”
被子里一阵响动,沈暮突然伸手勾住江酌的腿弯,往上一抬,让他的脚塞进自己的睡衣里。
“靠,干嘛呢。”
他冰凉的脚底踩在沈暮温热结实的腹肌上,很快热度就从脚底传遍了全身。
“别了别了,你着凉了肚子疼怎么办?”江酌吓了一跳,想推开沈暮,然而对方死死勾着他的腿不让动。
暖和确实是暖和,但毕竟腹部还是很脆弱的,他怕把沈暮凉出毛病来。
“我们在军事学院的时候,经常光着上半身在冰天雪地里训练,”沈暮往江酌怀里靠了靠,带了点讨好,“你这点都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想在细微之处,对江酌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
翌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沈暮重新回到军队,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身为元帅,除了维持自己每天的训练,他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沈暮换上纯白板正的制服,坐到办公桌后,正处理到一半,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沈暮皱眉,抬眼看去:“进。”
门一下子被推开,闯进来一个年龄约摸五十上下的男人,沈暮认出来是军事监狱的监狱长。
监狱长满头大汗,大概是赶过来得太过匆忙,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尽是焦急与恐慌之色。
“元、元帅……”
沈暮心中腾起不妙预感,他站起身,走到监狱长面前:“发生什么了?”
“卡尔、卡尔——”监狱长狠狠咽了口唾沫,才把话说完整,“他越狱了!”
沈暮瞳孔骤缩:“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手下那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看不住?!”
监狱长自知没有看住死刑犯,怕是自己的小命也要不保了,脸上血色全无:“就是…今早发现的,我们先直接给首席报告,然后立马就来找您了,我——”
“闭嘴!”
沈暮无心再去听事情的经过,他大步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智脑,向江酌联络。
卡尔之所以越狱,那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就是报复!
沈暮不怕他来报复自己,他最怕的是卡尔对江酌下手。
他紧紧盯着智脑,终于,在江酌声音传出的那一刻,沈暮近乎虚脱地松了一口气,急迫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给绵绵买猫粮呢,顺便出来晨练,”注意到沈暮凝重的神色,江酌也跟着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了?”
“卡尔越狱了,”沈暮很勉强地冲他笑了一下,“你快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待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天呐,不会真有人以为江江和小沈能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吧?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逃走
我换了一个新封面,是我爱的美工大大,算上这本,我的专栏里有四本都是她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