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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出s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看不惯每天下班瘫在客厅不是在躺尸,就是在晃来晃去彰显无事可做的我,更因为我的存在在某些人看来真的太过于欠揍,为了不发生室友情断裂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我在两位室友并不委婉的提醒下,终于决定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指出s参加漫展。
介于上次“我演我自己”造成的轰动,这次的我谨慎地避开了一切和火影有关的要素。
哼哼,这次的我绝对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
我自信心满满地选中了看起来最平平无奇的鬼杀队队服,顺便一提,该购买链接由上次的“玛修学姐”提供。
结果我拆包裹的时候,不仅拆出了平平无奇的队服,还拆出来并不平平无奇的火焰羽织。
我大为震撼。
“哎呀,那个就当做是你给我寄的一堆本子的回礼啦,”那头,玛修学姐的声音非常的消沉,“可惜这次我要准备考试去不了。”
我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可是,我s不了大哥啊?”
“嗨呀,那种事情不重要,”咕哒夫学弟欢快地加入通话,“最近小破站引进了无限列车,大哥的人气又迎来了一波高峰,我敢保证现场像你这样穿的小姐姐不在少数,放心!”
“是吗?”我将信将疑地披上了羽织。
不得不说,做工真的好,保暖又好看,而且挺能藏刀——如果我的日轮刀不是大薙刀的话。
遗憾地看了一眼岩融,我权衡再三,还是选择放弃。
一切都是为了将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哒!
我摘掉了绷带,带上了六亲不认的墨镜,兴冲冲地搭上了地铁,向会场进发。
事实证明,咕哒夫学弟说的不错,架着格格不入的墨镜,没有束胸,也没有佩刀,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我一进入会场,发现自己竟然是鬼杀队s中穿得最正常的一个。
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一届的沙雕ser!
我收回了随之准备拔腿轿跑的脚,带着成功混入人群的骄傲,灵活地往人群聚集处钻。
群聚!群聚!让我康康——
轻轻松松钻到最前方的我,看到了s度极其还原的灶门炭治郎在跳火之神神乐——拿着某个摊位抢来的克洛洛团扇的祭祀版本。
“哇——”我真心实意地感叹,“好棒!”
这个小哥明显下了心思,几处动画中出现过的动作还原度奇高,余下动画未表现出的部分,他加入了一些日式祭祀之舞的动作,整趟下来流畅优美,配上旁边音响外放的《灶门炭治郎之歌》,竟然真的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或者说,太像了。
哪怕没有黑暗中燃烧一切的火焰,也缺了那么一分斩断一切的锐意,可就是这一份平和的温暖,恍惚中,竟然像是大战结束后,唯一的妹妹弥豆子恢复人身,获得了幸福,放下仇恨的少年炭治郎,在胜利后的第一个新年伊始,站在寒风凛冽的木屋前,向天地跳这一段辞旧迎新的火之神神乐……一般。
往事种种皆浮上心头。
旅行的第一站,那些在黑暗中并肩作战,心怀勇气,怒号光明的战友们啊——
这一刻,被激起了曾经的回忆的我忘记了周身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向前走了几步。
“抱歉,您的刀能否借我一用呢?”我扔掉了碍事的墨镜,带着微笑,向旁边和我穿着同样队伍的人伸出了手,“一会就好了?”
向前的脚步不减,我自然地接过了有人递上的打刀——手感很轻,不过,有形就够了。
足够了。
我缓缓地,沉下了气。
虽说我只擅长大薙刀,但,如果只是跳一段火之神神乐的话,有着双曾见过炭治郎完整地它连贯舞下的这双眼睛,仅仅是复制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我微微地瞌上了眼睛。
“火之神神乐,一之型——”
火焰的羽织在空中纷飞落下,沉浸在记忆中的我忽略了微微发热的眼睛,将这一支剑舞带到了真心喜爱着那个世界的人们面前。
——
“——然后你就落荒而逃了?”裹着厚厚的棉袄的玛修学姐和我齐齐蹲在某个摊位的背后,压低声音,“不是,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你就跑了?!”
“不、不然呢,”我一脸的茫然加不知所措,脸上绑着从某个场子顺过来的绷带:“相信我,这个绝非我本意……我只是一时间理性蒸发——而且你不觉得那群人好可怕吗!”
堪比上次的叫着“宇智波……嘿嘿……宇智波……嘿嘿”压过来的大军了啊!
“话说回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准备考试?”我反客为主,小小声质问,“你这一身,是玛修极地装吧?你是有多爱玛修啊!”
“这身暖和啊!”她一本正经地扣上了帽子,“至于考试,无所谓啦,少复习一天影响不大,这次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又被淹没了耶。”
“……”我顿时无言以对。
是的呢,所以这次,也多亏你反应快把可怜的咕哒夫学弟献祭掉了。
我怜悯地看着聚集的人群,以及那个弱小无助的黑脑袋,忽略掉隐隐作痛的良心。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小幅度地挪了挪脚,“你确定要陪我在这里蹲着吗,感觉他们一时半会散不掉,你不去逛摊子?”
“摊子什么的,哪有你好看,”玛修学姐推了推眼镜,“姐妹,说实话,认识你是我今年最大的收获。”
“……谢谢?”
“不客气。”她摆了摆手,从背包里掏出一顶假毛:“给,把这个戴上。”
我盯着那个极具辨识度的橙红渐变发色,缓缓地打出问号:“?”
“伪装呀,”她露出了羞涩中带着怂恿的表情,又把手中的假毛往我这边递了递,“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呢——”
别无选择,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我默默接过,忍了忍,没忍住:“可是,女体化的炼狱先生好奇怪哦,虽说以我现在的食量的确也可以解决11盒便当……”
“嘶——”等着我换装的她突然倒吸一口气,重点完全错误,“那个称呼,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嗯?炼狱先生?”
“对对对,日语也请——”
我耐心:“れんごくさん?这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充满了故事的语气,”玛修学姐满足地叹息,“感觉光是听一个称呼就能脑补三十万字的小说了呢。”
“……哦。”我干巴巴地别开眼。
这个在某种领域诡异的敏锐度,我异常谨慎地不敢接话。
看来以后要在她面前避免类似于“斑先生”“扉间先生”之类的称呼……不对,这么一来,不是好多都要避免吗!
我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凝重心情套上发网,开始将脑袋往假毛里面怼。
那头,奇怪的xp得到满足的玛修学姐回答了我的疑问:“你说的是人设吧,这个不用担心,毕竟我们一开始的定位就不是女体的大哥嘛。”
我奋力地和假毛作斗争。
“目光要放得远,胆子大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把定位放在炼狱家的女孩上嘛。”她自信地宣布,“这么一想是不是很合理?”
我开始努力折腾发卡。
“反正,按照炼狱家自古有的观篝仪式,既然每个出生的男子都是橙色的小猫头鹰,那女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撕拉——”
我一个手抖,直接将手中脆弱的假毛撕开了。
“你说什么——”我从被橙红发丝包围中睁开眼睛,听到了自己发颤的声音,“什么,观篝,仪式?”
“啊、啊?”她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在我克制不住散出的气场之下,带着余惊未定的表情,下意识地解释,“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猫头鹰是怎样练成的——”
“……什么?”
“炼狱家,当女主人怀孕期间,连续观看大篝火7日,每日两小时,炼狱家男子出生后的发色就会呈现焰色,我们都将这个称作《猫头鹰是怎样炼成的》,不过这个设定普及度不广,你不知道也……”
少女的磕磕巴巴的声音渐渐的远去,我感受到了一阵眩晕。
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
至少,梦境之旅的一切,我都有妥善珍藏。
记忆中,在最后的分别时,不败的紫藤花下,有一双永远在燃烧的金红瞳带着我看不清的情绪注视着我,说:
【炼狱家有常年开放的七日篝火。】
【你若是愿意,回来时,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