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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定亲(2 / 2)

王凤霞低声说:“肯定不会少。”

谢家看中林青青是大队里出了名的,自从上过谢家的门,李杏芳隔三差五叫林青青到家里吃饭不说,平时也没少给她送吃的。还有今天,连李杏芳的爹娘都过来了……

想到这里,李娟嘀咕说:“少肯定不会少,不过你觉得有多少?我猜一百。”

一百彩礼在农村不算少了,普通人家要攒两三年才能拿出来。她是因为知道谢巍工资高,才会猜这么多。

而王凤霞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去猜具体数字。

果然,等谢家请来念彩礼单子的人说到两百的时候,屋子里响起嗡嗡声,李娟也一脸震惊,消化过后跟王凤霞咬耳朵:“谢家可真大气!”又问她怎么不惊讶。

王凤霞解释说:“我听说谢团长二哥娶媳妇也出了两百彩礼。”

除了彩礼外,谢青山还买齐了三大件,当时她刚来到兴丰大队,听人念叨了谢家这场婚礼小半年。

有谢青山结婚的隆重在,如果谢巍只给两百彩礼,倒也不算多。

王凤霞正想着,就听念彩礼的人继续往下念:“上海牌手表一块……”

李娟咋舌:“还有啊?”

但这还没完,除了手表,还有自行车和缝纫机,当然,单子上也写明了,因为林青青婚后随军,所以这两样东西暂时不买,钱票交由林青青收好。

“这加起来得有七八百了吧?”李娟拉着王凤霞嘀咕说,“谢家家底不得被掏空了?”

王凤霞闻言笑了笑,一看她笑,李娟也反应过来。

普通人家娶媳妇一百彩礼要攒两三年,但谢巍工资高啊,按级别他一个月工资就有一两百。而且他在部队没什么开销,七八百块钱,一年就能攒下来了,根本不用谢家给他出这个钱。

是她

犯傻了。

李娟想着,也不由得羡慕起林青青来。

虽然早几年就有了结婚三大件的说法,却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毕竟一只上海牌手表就要一百左右,缝纫机、自行车也都不便宜,买齐起码得要四五百。这还只是钱,票更难得,一般单位也就年底评先进奖励一张。

这还是在城里,农村想置办齐三大件更不容易,结婚能有其中一样就足够吹嘘的了。

像谢宝山,结婚能买自行车也是因为他运气好,头一年年底刚因为干活卖力评上了劳动标兵,大队里奖下一张自行车票。

而谢青山结婚的时候,是女方那边非要三大件。谢青山当时求爷爷告奶奶,才换到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缝纫机票实在寻摸不到,就想商量少一样行不行,但他媳妇娘家不肯松口,婚事一直僵持着。

后来是谢玉梅丈夫找关系,跟人换到一张缝纫机票,谢家置办齐东西,两人才结成婚。本来两家人原本商量的是七七年结婚,为这事硬生生拖了大半年,还差点黄了。

所以李杏芳虽然不说,心里对二媳妇还是有点隔阂。

当初谢青山结婚千难万难,到谢巍这里就都不是事了,不光是因为部队福利好,发到手上的票多,也因为谢家日子好过了。谢巍结婚,他自己有一张手表票,谢青山拿回一张自行车票,至于缝纫机林青青不想要,直接折成钱给林青青,不用再另外找人换票。

过程愉快没有波折,李杏芳看林青青自然满意,笑着将装了钱和票的红包递给她。

……

走完彩礼流程,酒席开始了。

虽然只是定亲,李杏芳也没抠抠索索的,一桌酒席有八道菜,三荤两素一汤加上两道凉盘。兴丰大队前几天刚杀猪,谢家分到了十斤肉,因为肥瘦相间,所以做成了红烧肉,另外还有红烧鲫鱼和蘑菇烧鸡,都是硬菜,就算是结婚酒席,也很能拿得出手了。

素菜则是清炒菜薹和滑藕片,菜薹是李杏芳在自家自留地种的,种的虽然不多,但菜薹杆子粗,全部掐了也能装一菜篮,足够酒席吃的。

莲藕则是兴丰大队池塘种的,水放干后大队社员将莲藕挖出来,大头卖到城里是额外收入,小头分

给大队社员。谢家也分到了二十来斤莲藕,这阵子天天吃,到今天还剩下小半,刚好酒席上全用了。

所以谢家酒席看着丰盛,实际上花钱的也就鸡和鱼,而且因为是定亲,酒席只摆了四桌,总共买了两只鸡四条鱼,算下来价钱也还好。

不过钱虽然花得不多,好些人家也舍不得这么办。因为大队里分了肉,一般都是直接腌掉,一月半月割一点,一直吃到年中。所以就算是办酒席,也很少舍得把肉全拿出来的。

还有鸡,这时候养家禽是有限制的,一般人家只养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一般情况舍不得杀,所以谢家定亲宴这么多菜,花费最多的就是两只老母鸡。

所以这场定亲宴人人吃得心满意足,都说李杏芳大方舍得花钱,又谈起谢家出的嫁妆,直呼林青青有福气。

“累坏了吧?”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李杏芳对林青青说道。

林青青摇头说道:“您忙了一天累坏了才是。”

李杏芳闻言拉过林青青的手,轻拍着说道:“我累也心里高兴,等明年你们把婚事办了,我就彻底轻松了。”

谢玉梅在院子里帮忙收拾残局,听到这话笑道:“我看你明年也轻松不了,巍子结婚了还有珊珊呢。”

“珊珊年纪还小,随她再玩两年。”李杏芳笑呵呵说道。

“三年前巍子回来,你不也这么说的?”谢玉梅和李杏芳姑嫂关系亲近,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学着李杏芳的话说,“村里二十七八结婚的青年都有,巍子还年轻,不着急。结果呢,后来急得嘴角起燎泡。”

宋燕也在院子里收拾东西,闻言笑道:“可我娘在家里,珊珊却在省城工作,想操心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倒是小姑您离得近,珊珊的亲事说不得得托您多看看。”

李杏芳心里怎么会不操心闺女亲事,只是就像宋燕说的一样,远水救不了近火,操心也没有用。这会听她这么说,倒是动了心思,说道:“燕子说得没错,我看珊珊这事得赖你这姑姑帮忙。”

谢玉梅本就和娘家关系亲近,再加上谢珊懂事,在省城工作隔三差五要去谢玉梅家里看她,她心里也疼这个外甥女,听李杏芳这么说一口答应下来:“成,

我回去就找人问问。”

她们边说话边收拾东西,林青青看着也想搭把手,却被李杏芳赶走说:“巍子中午喝多了酒,你去他屋里看看,要是他难受,我待会去煮点醒酒汤。”

“你娘说得没错,你看看巍子去,”谢玉梅埋怨道,“宝山青山也是,看着他们灌巍子酒也不知道帮一下。”

林青青解释说:“我刚才听大哥跟谢巍说他下午要开会,喝醉酒容易耽误事,所以才没帮忙挡酒。”

谢玉梅也就是随口一句抱怨,听林青青解释便点头说:“那你快去看看巍子吧。”

林青青应了声,穿过堂屋往后院去。

……

林青青走进谢巍屋里的时候问道一阵浓烈的酒气,因为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味道散不出去一直闷在屋里。所以林青青进去的时候没有关门,还打开了窗户才走到床边看谢巍。

谢宝山送他回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开窗,但还记得给他盖被子,只是谢巍睡得不□□稳,双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林青青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于是用手捏住他的手,想将其塞进被子里。

只是谢巍生性敏锐,哪怕喝醉了在睡觉也有本能反应,反手一把钳制住林青青的手,闭着眼睛声音含糊:“谁……”

他没有控制力气,林青青被捏得叫唤起来:“疼疼疼!”

听到她的声音,谢巍反射性松开手,用手捂着额头,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林青青。因为疼痛,她眼睛流出生理性眼泪,看着还有些微微泛红。

“我捏疼你了?”

谢巍一下子就清醒了,翻身靠在床头,拉过林青青的手,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指痕十分明显,声音沙哑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喝醉了。”虽然已经不疼了,林青青也努力平复了情绪,但声音听起来仍带着哭音。

谢巍心里更加内疚,拉过林青青的手亲了亲:“以后不会了。”

林青青知道他是无意,应了声说:“嬢嬢让我来问你难不难受,她说给你煮醒酒汤后。”

谢巍靠回床头,左手按着眉心,右手捏着林青青刚才被按疼的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说道:“本来有点难受,但看到你就好了,你陪我待会吧。”

林青青嗔道:“甜言蜜语。”说完看他神情疲惫地闭上眼睛,又轻轻地嗯了声,陪他静静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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