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腰肢一旋, 气定神闲走过去。
久不见她,乍见,池蘅被勾得魂都飘飘然, 目光自下往上打量自个的未婚妻,只觉无一不妙,无一不惹得她热血激昂。
沈姑娘凑近了衣裙抵在小将军膝盖,微微俯身, 呵气如兰:“喊谁过来呢?”
池蘅膝盖骨发软,被迷得晕头转向,上身前倾,鼻子轻嗅,禁不住闻她袖内冷香,惹来对方毫无杀伤力的嗔瞪。
冷香沁人心脾, 稍稍缓了缓,池蘅声线绵软:“喊我最爱的婉婉姑娘过来。”
清和想笑,指尖来不及轻戳她小脸便被心急的小将军抱在怀中。
“亲亲。”
她两眼放光, 一脸期待。
清和受不住她撒娇, 轻吻她额头、鼻尖、唇瓣, 湿软的吻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尖尖的下颌,沈姑娘双臂搂着心上人后颈:“够了吗?”
这哪能够?池蘅抱稳她,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挨个吻过她额头、鼻尖、唇瓣, 最后落在美人白嫩的下巴, 眸子噙笑,笑了一声, 两瓣唇顺着颈线优美的脖颈而去。
真会磨人。
妄秋只当自己瞎了聋了,只剩下两条腿,悄悄退出去本本分分守门。
嘬出印子来池蘅方肯罢休。
沈姑娘娇躯顾自颤了会, 渐渐恢复常态,张口嗓音甜而不腻:“醋罐罐。”
池蘅抱着她嘿嘿笑:“正巧把你泡在里面。你想喝醋了,来我这随便喝一口,不收银子。”
她油嘴滑舌,清和笑而不语,指腹搭在她脉搏,沉下心来诊脉。
脉象不是很好。
一阵后怕涌来,她脸色发白,收回手愈发抱紧险些失去的挚爱:“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不怕。”池蘅低下头来和她咬耳朵,拿悄悄话哄她。
终于把人哄笑了,她放下清和,两人携手往内室走去。
十月,天冷,门窗关好,池小将军回到未婚妻久违的闺房,放松身心地瘫坐在一侧的小榻:“我不在,京里都发生何事了?”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无聊且无趣的事。”清和为她沏茶:“倒是有一桩,锦茸公主当众与侍卫苟合,闹得怪难看的。”
“当众与侍卫苟合?”
“是啊,本来她想害我。”
池蘅眉峰一凛,身子坐直:“害你?”
“不过到最后,害人终害己。我哪是那么好惹的?”清和端起茶杯喂她,池蘅忙着低头饮了几口,她便将杯沿重新放回自己唇边。
瞧着她唇瓣吻在同一地儿,池蘅心脏鼓噪,努力保持冷静。
沈姑娘做了坏事暗中观察她的神情,心里不住笑,面上仍旧云淡风轻:“赵绒欲毁我名节在我茶杯里下药,可她哪知道,要说用药我当她祖宗都使得,她在我面前使手段,结果我送了她一份大礼。”
她拧眉厌烦道:“皇家金尊玉贵的公主,可是主动在盛京所有贵女面前破身的。”
赵绒破不破身池蘅不在乎,问清楚来龙去脉,她有的只余下气愤和庆幸。
“好在你无事。”
“我怎么无事?”
池蘅紧张兮兮地看她:“婉婉,你——”
“我被她恶心到了。”
“……”
心都被她吊得提到嗓子眼,听到这句,池蘅哭笑不得,伸手搂过她腰:“我帮你洗洗眼睛?”
“怎么洗?”
“脱光了洗?”
清和嗔笑地推开她:“不准耍流氓。”
她顿了顿,玉手把玩着未婚妻的头发:“你真不介意我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么?”
她对付赵绒的手段,可是将妄秋都吓到了。
不过妄秋本身胆子就小。
而她的阿池,胆子出奇的大。
池蘅想了想多多少少想明白她的顾虑,她扮作男儿,芯儿终究是女子,女子的心细如发她半点不少甚至更多,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要的是你毫发无损。”
她贴近清和微红的耳朵,笑:“赵绒要不要脸,以后还怎么做人,那是她爹需要操心的事,与我何干?婉婉,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的好你的坏,我都接纳,都喜欢。”
她一番话甚是熨帖人心,清和不知在外几月她都学了什么,怎么哄起人来嘴能甜成这样。
“姐姐,今晚我歇在这。”
清和眸光微闪,慢慢点头。
今晚别苑的伙食极好,厨娘变着花样为另一位主子进补,池蘅吃得撑了,和大橘猫神似地倒在藤椅。
别苑猫多,三两只踩在她大腿
、膝盖,又有一只大摇大摆窜上小将军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