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抬手拜了拜。
“……”
他想到了曾经和那位领导的对话,觉得这姑娘不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总顾左右而言他,有意避开话题。
也是,她总是有自己规划,或许是她自己也没想好吧。
当天叶茹茹还有两场比赛,不过都是预赛和半决赛,游下来还算轻松,哪怕一场100蛙对体力消耗极大,最后还是游出了不错的名次。
晚上回去按照惯例何昭宇把几个学生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就讲比赛的事,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叶茹茹这时突然说要出门一趟。
“我沐浴露用完了,就去趟商店,很快就回来了。”她解释道。
奥运村里什么设施都有,24小时开放的运动员商店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来回顶多20分钟。
往年奥运村房间里什么都有,她就只带了便携的一小瓶,谁能想到东京奥运村是个好地方,连沐浴露都不提供,还赶不上墙皮都能掉下来的里约。
何昭宇还是有点不放心,蹙了蹙眉:“我不是跟你们讲了晚上尽量少出门吗,前几天还听别的领队说,这里晚上治安不好,经常有不戴口罩的人硬缠上来,你一个姑娘真的不安全。”
叶茹茹眨眨眼:“那我就赶紧跑呗。”
只要体力好,跑还不行吗?
何昭宇偏偏跟她杠上了:“那万一人家是跑步运动员呢?”
叶茹茹:“……”
那她还是躺平好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喻才知突然开口:“那些人一般专挑落单的,我跟她一起去吧,这样应该能安全点。”
何昭宇思索片刻,看起来勉强答应了。
“那行吧。”
叶茹茹抬眼瞥了下提出建议的人,也没拒绝。
“走吧。”喻才知站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这个季节东京的昼夜温度不算大,据说遭遇了几年来最高的气温,白天甚至能达到39度。
哪怕到了晚上也显得极为闷热,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可能是因为湿度高。
叶茹茹一路上就想着,听说大鹅那边有的房间还没空调,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撑下来的。
她原本穿着一件外套,走了几步觉得额头直冒汗,便脱下来挂在臂弯上,露出两只白皙的胳膊来。
走着走着,她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下身边的人。怎么他也穿了件外套,就不觉得热呢?
喻才知注意到她频繁投来的视线,朝她转过头,“怎么了?”
“那个……”叶茹茹有些迟疑地开口,“网上说,虚的人不爱出汗。”
喻才知:?
他给气笑了,停下脚,逼近一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谁虚。”
叶茹茹实在憋不住笑,撒腿就跑:“不是我,是网上写的。”
“你别跑!”喻才知在后面抬脚猛追。
他听出来了,这姑娘似乎话里有话。
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们缩短成了三分钟,一路几乎全是叶茹茹哈哈的笑声,两人都跑了一身汗。
终于来到商店门口,叶茹茹停下脚,大口喘着:“我错了我错了。”
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不过她现在发现对方也不过如此,跑起来也没比她快嘛。
小时候她总觉得他那么厉害,现在终于转变了观念。
喻才知也喘着,抓住她的肩凑近了些,出色的五官轮廓放大了,“我虚不虚你还不清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奔跑而带了点沙哑,融在夜色中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那嗓音如此近距离响在耳边,叶茹茹久违的脸颊有些发烫,推了推他的胸膛:“喂,你怎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太要面子了吧。”
喻才知挑了挑眉。
气氛意外地有些不明不清,或许他们很多年没像小时候这样闹过了,长大后他们都褪去了曾经的幼稚,一言一行更多的是沉稳,考虑问题也更现实。
就像她很少再叫他“哥哥”,喻才知也很少为了皮那一下而故意逗她,但这时才发觉,哪怕抛去曾经的滤镜,她还是会忍不住。
忍不住更靠近一点。
哪怕心里的那团结还未打开,他们都无法克制相互靠近的冲动。
叶茹茹的呼吸逐渐放轻了,等待着对方开口说些什么。
她一直不想对方迫于来自她的压力而做出原本不可能的选择,这份选择包含着理想的份量,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承受不起。
这终究是种逃避的心态,眼下似乎是个良好的契机。
然而身后却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有人从商店里走出,停在了他们门口。
叶茹茹回头一看,正好和拿着两瓶洗发水的玛佩尔四目相对。
“……”
不知为什么生出了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包的错觉。:,,